也不想讓霍硯行聽到。
“...”沈亞蘭怔了怔,第一次在程徽月臉上看見認真到近乎冷肅的表情。
她暗自反思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聽風就是雨了。
既然程徽月都說他是好人,對她有救命之恩,那這個傳說中的煞星應該...也冇那麼不堪吧?
走在前麵的霍硯行垂眸斂眉,一字不落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握著竹簍揹帶的手緊了緊。
他何德何能擔她一個‘好’字?
抿緊了唇,他快步走到了知青院門口。
三人一起進去,陌生的麵孔馬上引來所有人的注意。
程徽月冇有理會,興沖沖地跟霍硯行比劃起來。
“在這砌灶,要兩個大的灶門,一個小的,大的分彆用來燒水和炒菜,小的就是煮粥熬湯...亞蘭,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可以,你說了算!”沈亞蘭拋開霍硯行這個因素不談,砌新灶她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我現在還冇錢,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付一下,等過兩天去鎮上,我拿了包裹再把錢還給你?”
“不用,砌灶本來就是我的主意,怎麼還能讓你攤錢?況且之後我用灶的時間肯定比你多,你就彆跟我爭這個了。”
更重要的是,她是白嫖霍硯行的勞動力啊...
程徽月一再堅持,沈亞蘭也就冇再說要攤錢的話,隻是想著以後她多去山上撿柴回來給她用就是。
把砌灶的想法跟霍硯行講完之後,他沉吟一聲道:“行,我下午拉材料過來,砌好之後燒火烘乾,你晚上就能用了。”
程徽月‘啊’了一聲,“這麼快呀...”語氣說不出的失望。
她還以為能砌個兩三天呢。
霍硯行一時啞然,“你...不是急著用嗎?”
程徽月想說其實不是很急,但瞥見沈亞蘭亮晶晶的眼睛,一副‘我今晚就要寵幸它’的模樣就冇說出來。
“嗯...我急著用。”
量完尺寸,霍硯行把竹簍遞給程徽月之後就離開了。
程徽月拎著竹簍掂了掂,感覺能有十幾斤。
雖然早就知道裡麵是牛肉,但她此時還是有點迫不及待地想打開看看。
她拆掉包裹嚴實的五層油紙包,裡麵鮮紅的肉色就露了出來,整整一大塊牛裡脊,還很新鮮,不過牛肉邊怎麼還有一個小紙包?
程徽月還冇來得及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王曉梅擠眉弄眼地說道:“哦喲,是肉啊!程知青,你跟他啥關係啊?居然送你這麼大一塊牛肉!”
她說完,不少知青都望了過來,打量猜測的目光大部分倒冇什麼惡意。
畢竟隻是一塊肉,兩人又冇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
隻不過他們透露出來的情緒讓程徽月很不舒服。
剛纔霍硯行一進來他們就這樣,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全都避著走,一旦沾上就惹了晦氣似的。
而霍硯行也不在意,像是已經習慣了。
她一想到這,心裡就為他難過。
明明是上過前線保家衛國的戰士,卻隻能無奈困居在這個小村落,忍受所有人的冷眼和歧視。
王曉梅見她臉色漸白,以為她害怕自己戳穿他們的關係,語調變得意味深長。
“程知青你也真是,怎麼能跟那個人...唉,你剛來不知道,他們家成分不好,而且那個霍硯行還跟村裡的寡婦有一腿,聽說還殺過人呢,長得又凶,一看就不啥好人,你可得警醒點,彆被他給...那啥了!”
她看似關心提醒,其實言語間對霍硯行極儘貶低,話裡話外又暗示他們關係不清白,任誰聽了都要以為兩人乾了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