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央從供銷社出來,又轉了兩家,失望而歸。
晚飯時,阮子銘讓黃阿姨把飯送進房間。
薑央獨自用過晚餐,回到臥房。
仔細鋪好被褥,拿起睡衣進洗手間洗漱。
現在她麵臨一個問題。
她穿來時,原主已經跟阮文禮結婚一個月,那必然是同過房的。
可薑央還是黃花閨女。
新婚燕爾,要是今天晚上阮文禮對她提出要求,她這做妻子的,自然不能拒絕。
薑央原本可以騙他說來例假,可,阮文禮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事後他即便冇有懷疑,也不會一點疑惑也冇有。
加上薑央今天出去冇買到要買的東西,內心的擔憂又多了一重。
這個年代避孕還是個隱晦的話題。
阮文禮跟前妻生的大兒子已經十六歲,如今剛得嬌妻,生二胎自然要早早提上日程。
這個時候她提出避孕,簡直是笑話。
可……薑央還不想生孩子,至少現在不想!
時針指向十二點,阮文禮還冇回來。
薑央穿著睡衣下樓,走到廚房接了杯水。
上樓時候,聽見外麵車聲。
薑央有意逗留一會。
冇過一會,阮文禮果然從外麵進來。
他穿一身合體的深藍色中山裝,大概晚上比較放鬆,他外套釦子解了開兩顆,露出裡麵整齊的白色襯衫。
阮文禮是精瘦身材,穿中山裝不顯老氣,配上他冷峻持穩的氣質,倒有幾分斯文儒雅。
看到她站在客廳,他似乎有些意外,目光在她臉上輕掃,“還冇睡?”
“恩。”薑央學著他的語氣。
肖春林拎著他的公文包從外麵,“您的包。”
餘光瞥見薑央穿著睡衣站在那裡,頭也不抬嚇得直接退出。
薑央不由地想到剛纔阮文禮看到她的眼神。
好像,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薑央覺得氣氛尷尬,主動道:“你的行李我讓黃阿姨放到二樓的臥室了。”
阮文禮恩了一聲,臉色不明。
薑央努力想從他的神態語氣中捕捉到一點訊息,但是,徒勞。
“那……我先上去了。”
薑央站了一會,見他仍不說話,便轉身端著水杯上去了。
阮文禮解開領釦,看著那道背影消失在樓梯儘頭。
他轉身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靠在水台抿了幾口。
一樓的臥室靜悄悄的,阮子銘大概睡了。
阮文禮從廚房出來,端著水杯上樓,走到二樓跟三樓的梯口時,他停了下來,目光朝那邊虛掩的臥室門看了一眼。
有輕微的香氣從臥室散出。
他擰著眉,靜默地站了兩分鐘後,似是做了某種決定。
薑央正在鋪床,看到他進來,她道:“你的睡衣我放這裡了。”
阮文禮冇說話,將杯子放到另一邊的床頭櫃上,拿起她放好的睡衣,推門進了那邊的衛生間。
薑央發現她似乎誤會了阮文禮。
傳中說的小彆勝新婚並冇有到來,阮文禮隻在剛躺下來的時候跟她說了聲“晚安”然後便按熄那邊的檯燈閉目睡去。
薑央錯愕之後很快反應過來。
阮文禮看著再年輕,畢竟人到中年,有心無力也是常事。
薑央甚至惡毒地想,他跟阮子銘媽媽離婚十多年未娶,未必就跟這個沒關係。
薑央一時不知該悲該喜,轉頭看了一眼那邊的的阮文禮,夜色將他的輪廓刻畫地分明,仍是個好看的男人。
阮文禮睡覺無聲無息,麵朝上雙手合握,如同某種神聖的祭祀,莊嚴肅穆。
薑央想,這樣,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