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光線充足。
不知是不是氣氛壓抑的關係,給人一種昏暗的錯覺。
阮文禮靠在書桌上抽菸,一雙長腿杵在地上,帶著幾分慵懶輕輕吐著菸圈。
阮子銘坐在靠窗的小沙發上,略有些拘謹。
父子倆不知說了什麼,空氣中有劍拔弩張的意味。
看到她進來,阮文禮抬了抬眼皮,視線穿過薄薄的煙霧在她臉上瞥了一眼,眼中情緒不明
阮子銘也看她,不過,眼神堅定多了。
薑央自動忽略這兩人的目光,低著頭將茶放在阮子銘坐的小沙發旁的茶幾上,然後轉身對阮文禮道:“午飯做好了。”
阮文禮恩了一聲,拿起聽筒遞給那邊的阮子銘:“給爺爺奶奶打個電話。”
阮子銘略不情願,不過迫於他的壓力,還是把電話打了。
薑央在電話接通前就退出了書房。
中午,餐桌上格外安靜。
薑央這半個月一人吃一人睡,習慣了安靜。
可三個人的餐桌,似乎比她一個人還安靜。
薑央自認不是那種慣會交際的人,因此,即便知道對麵坐著她第一次見麵的繼子,她也做不出那樣過分的熱情。
隻是在開飯前禮節性的介紹了一下菜色,然後便開始低頭吃自己的飯。
可讓薑央奇怪的是,對麵那兩人,似乎並不排斥她這種刻意保持的距離感。
反倒是她剛纔送茶水上樓時,阮文禮看她的眼神似乎顯得有些意外。
吃過午飯,薑央道:“一樓的臥室已經收拾好了,可以上去休息。”
阮子銘一言不發,丟下飯碗,轉身朝臥房走去。
阮文禮看著他這無狀的動作,似乎要說什麼,不過最終隻是皺了皺眉。
他從餐桌起身,對薑央道:“下午我回廠子一趟,晚飯不用等我。”
“好的。”
目送阮文禮跟秘書出門,薑央呼了口氣,縮回自己的臥室。
如同打了一場仗,渾身虛軟無力。
黃阿姨已經將阮文禮的衣服收進臥室的衣櫃,剩下一點洗漱用品也自覺地收入了衛生間的格間。
突然多了東西,薑央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那種奇怪的感覺來自哪裡。
她發現這臥室裡阮文禮的東西似乎少得可憐。
不過阮文禮走的是高貴精英的人設,狡兔三窟,衣物未必全放在家裡。
薑央說服自己後,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後起來打開抽屜,裡麵有一些零錢。
薑央穿過來那天已經數過了,三百塊。
可能是阮文禮給她的家用,隻是不知道這是多久的用度?
其實薑央在家花不到什麼錢,平時黃阿姨的買菜錢是阮文禮單獨給她的。
家裡大件的開銷,黃阿姨也會自覺去跟阮文禮說
薑央翻了一下原主的包跟櫃子,檢視原主的經濟狀況。
結果令她失望,除了床頭櫃裡那三百元錢,竟是分文冇有。
薑央從櫃子最裡層找出一張存摺。
存摺是一個月前辦的,存進三千元後不到半個月,就被取了出來。
跟原主結婚的日子對得上,這應該就是張桂田一直追問的彩禮。
不過,薑央在這房子住了半個月,一直冇看到這筆錢。
難道,已經被原主用在彆的地方了?
薑央放好存摺,從那三百元裡抽出幾張零錢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