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央午飯吃得匆匆忙忙,哪還記得飯是什麼滋味。
“飯菜味道挺好的。”
薑央隨口敷衍著,目光在倒後鏡裡與他對視一眼,“肖秘書,我看他挺忙的,我這樣中午還來麻煩他跟我一塊吃飯,會不會不太好啊?”
薑央中午看到阮文禮臉上的表情時就猜到了,阮文禮不知道她要過來吃飯。
她隻是不明白,肖春林為何要這麼做?
“這有什麼不好的,先生也是要吃飯的嘛,再說,要是您不來,先生估計又是隨便扒兩口就下車間了,平時我們在身邊也不敢勸,隻能勞您大架勸勸他。”
肖春林解釋得天衣無縫,薑央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頓了頓道:“他經常下車間嗎?”
“那當然,先生也不是第一天就做了廠長的,他不想靠家裡的關係,是靠著自己慢慢纔有了成績被提拔上去的。”
他說到這裡,回頭看她一眼,“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先生其實不像表麵上那樣冷冰冰的。”
薑央回味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正要去問,車子已經開到了工會大樓。
肖春林停下車子,看了看錶,“離聯誼會還有十天,這十天您就彆去擠食堂啦,今天是我考慮不周,明天我會過來接您。”
“麻煩您了。”
薑央推門下車,目送他車子走遠,才轉身上樓。
肖春林回到辦公室,阮文禮還冇回來,沈紅燕在打掃衛生。
肖春林見她要進臥室,他叫住她:“小沈,以後這裡的臥室衛生你不用打掃了,我會親自收拾。”
沈紅燕剛纔看到薑央從臥室出來便已經猜到了什麼,這會見肖秘書這樣護著,頓時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紅,低著頭退下。
肖春林推開臥室的門朝裡看了一眼,床鋪平整,隻有太太一個人睡過的痕跡,跟他想的一樣。
以阮文禮的性子,不碰她是理所應當的事。
當初阮文禮要跟薑央結婚,前前後後的事都是經他手來辦的,協議婚姻聽起來可笑,不過對於阮文禮來說,可以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未償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到時候讓她走就好了。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發現事情似乎有了些變化。
肖春林在部裡時就跟著阮文禮,中間他結婚生子,人生進了幾個台階,可阮文禮一直都是一個人。
他轉業後到了三線更是一頭紮進車間,數十年間從車間技術工做到廠長的位置,中間連個對象都冇談過。
有人說阮文禮這麼多年不找人是因為心裡還愛著他前妻,他倒覺得不儘然,阮文禮十八歲結婚,十九歲有了阮子銘,同一年就離了婚。
他跟著阮文禮十二年,從冇聽阮文禮提起過那個女人。
就算以前兩人刻骨銘心愛過,這都十幾年了,早忘了。
現在阮文禮肯跟薑央結婚,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是薑央能攻下這塊阮文禮這塊石頭,假結婚變成真結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阮文禮推門進來,肖春林合上門,走上前道:“您回來了。”
“恩。”阮文禮抬頭朝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肖春林道:“太太已經回工會那邊了,晚上我會安排汪長青送她。”
阮文禮哦了一聲,脫下手套放到桌上,到臉盆架旁洗手。
肖春林給他添了些熱水,拿著暖水瓶站在一旁。
阮文禮認真搓洗著手指上的油汙,“為什麼?”
肖春林略一遲疑,“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