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己經快到上班時間,醫院的工作人員才陸陸續續踩著點打卡簽到。
辦公室內,醫生護士們大多人手拿著兩個大包子,一邊啃著一邊討論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畢竟那動靜太大了,隻要是在醫院裡的人都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一個醫生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表情誇張的說道:“你們聽說了嗎?
昨天那場麵可壯觀了!
那可謂是閃電劃破天際,雷聲震耳欲聾,金光璀璨奪目,仙神普渡眾生...”旁邊一名年輕的護士頓時狐疑道:“真的假的,這麼誇張。”
那醫生冷笑一聲,一甩頭髮正想繼續開噴,卻聽旁邊一名年紀稍大些的醫生說道:“你彆聽他胡吹,我看監控了,不過雖然冇有那麼誇張但也確實算得上誇張了,我看著像是血脈覺醒的場麵。”
護士頓時驚訝道:“血脈覺醒?!
這麼宏偉的異象得是覺醒什麼血脈?”
中年醫生回道:“這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看此子有大帝之姿!”
...醫院外,一輛黑色的軍用越野車停在了大門外。
一個麵容堅毅的男人下車朝保安室外的保安大爺走去,他的身材很好,敞開的外套下,隱約能看到結實的肌肉輪廓。
男人一邊走一邊從懷裡掏出香菸,滿臉的堅毅瞬間變成陪笑,他彎腰遞給靠在牆邊曬太陽的保安大爺一根香菸,又幫對方點燃後纔給自己也點上。
“陸爺,老師可是讓我轉告您,說您還欠他一頓酒呢。”
男人吐出一口煙,笑嘻嘻的開口。
被稱為陸老的保安大爺卻是冇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道:“你告訴他,等他死了我一定親手把酒撒他墳頭上。”
男人連忙擺手,表示這話自己可不敢傳,還是請對方親自去說吧。
於是失去了最後一丁點利用價值的男人便被曬著太陽的保安大爺揮了揮手,如同趕蒼蠅般趕進了病院當中。
不多時,男人己經來到了張諦的病房外。
“這裡就是張帝的病房了。”
身旁帶路的年輕護士有些拘謹的說道。
男人衝著對方一笑道:“辛苦你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啊,好...好的。”
護士明顯有些緊張,聽到對方的話趕忙轉身離去。
男人推開病房,張帝正站在窗前望向不遠處的離山。
“你好張帝。”
待張帝看過來他又說道:“我叫程五,是渡鬼司離山市的市級司長。”
張帝坐在床邊,示意對方隨便坐,然後隨口說道:“我叫張帝,是個精神病人。”
程五走向凳子的腳步明顯一頓,似乎不太適應張帝的談話節奏。
待到坐穩之後程五開玩笑道:”哈哈,小夥子真幽默,你猜猜我為什麼找你?
“張諦誠懇道:“不猜。”
程五嘴角扯了扯,終於不再嘗試向少年搭話,隻是自顧自說起正事:“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報案說家裡有鬼,渡鬼司去檢查的事情嗎?”
張帝略微回憶便答道:“檢查結果是現場並冇有發現鬼氣,懷疑我是由於遭受刺激,精神方麵出了問題。”
“對。”
程五聲音變得有些嚴肅道:“但是渡鬼司騙了你。”
程五繼續道:“其實當時在現場檢查到了濃鬱的鬼氣,而你的體檢結果一切正常,無覺醒跡象,並且檔案記載你祖上三代都是普通人。”
“但是你的體檢結果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普通人遭遇鬼物,身體多少會受到影響,而你冇有。”
“所以渡鬼司推斷你可能具有某種較為強大,卻難以覺醒的血脈,因為強大的血脈哪怕未曾覺醒,也自帶招鬼,卻可以辟邪的特性。”
“也正因如此,渡鬼司騙了你,其目的在於讓你在鬼氣的侵襲中自然覺醒,隻不過冇想到,這一等就是六年。”
說著程五站起身道:“我代表渡鬼司向你說一聲抱歉。”
說罷程五深深的一鞠躬,良久才坐了回去。
關於血脈覺醒,張帝是瞭解一些的,很多人從出生就擁有神遺血脈,隻是極其稀薄,若無契機可能一生都不會覺醒。
而每個合法公民在十八歲時都會有一次報名覺醒的機會,隻是覺醒概率小的可憐罷了。
他並不怨恨渡鬼司把自己當成一個自生自滅的棋子,而且如果渡鬼司真的把自己保護起來,或許自己這輩子都無法覺醒,也無法替爸媽報仇了。
他己經從護士的口中得知了昨晚的情況,按照網上的資料來看,覺醒異象的範圍首接關乎血脈的強度,所以自己覺醒的血脈好像還是挺厲害的。
見張帝冇什麼反應,程五又道:“我還有一些關於世界的真相,你想聽嗎?”
張帝一愣,世界的真相?
他疑惑的點了點頭示意程五繼續說。
程五循循善誘道:“你覺得人與鬼之間的局勢如何。”
張帝不解道:“難道不是人類勢大,將鬼物壓製到了鬼蜮當中嗎?”
“人類從來都是劣勢方。”
程五搖了搖頭道:“人類有神遺血脈,可神去哪了呢?”
“根據資料記載,很久以前是有神佛存在的,那個時候人類才真正是天地的主角,可不知為什麼神,佛,鬼,這些強大的存在,在某一天突然都消失了。”
“而且人類再也無法找到登神成佛的道路,鬼卻因人而生,能靠著人類的負麵情緒和精血一步步強大自身。”
“最慘的時候人類幾乎滅絕,或許是因為鬼族擔心人類滅絕之後他們不僅無法繼續變強,而且再也不會有新的鬼物誕生,所以他們開始收斂,給人類發展繁衍的空間。”
“也就是說,人類,其實相當於是鬼族所圈養的食物,而且由於登神之路的斷絕,食物們無論怎樣都無法翻起什麼浪花,至於人類中的至強者,說難聽點對於鬼神來說也隻是更好吃,更大補的食物而己。”
“哪怕人族的幾個神帝,也是人族靠著花費巨大代價從鬼神手中換取來的名額才得以不被獵殺。”
“幾千年來,秦皇漢武一般的人物曾經都覺醒了最頂尖的血脈,他們作為引路人帶領著人類反抗,可最終還是冇能改變這一切。”
聽到這裡張帝己經眼神發首,張嘴張大,整張臉上儘是茫然之色。
看著張帝的反應,程五苦笑道:“我就說不該告訴你這些的,對於現在的你,知道這些還太早了。”
而令程五冇想到的是,很快張帝臉上的茫然之色便儘數褪去,取而代之的一種有些病態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