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金娘已經許了人家了?”史媒婆驚訝極了,猛地站了起來。“真的假的?”已經有些皺紋的臉上有些懷疑。
這該不會是吳氏為了拒絕提親,臨時編出來的藉口吧。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怎麼能騙人。”吳氏笑道。
“你家金娘許給了誰?是這裡的人嗎?我認不認識?”史媒婆還是有些不信,追問道。
“我家金娘許的是我家相公的舊友之子,是我們的老家人,你不認識。”吳氏笑答。
“對方如今在哪?你們逃難至此,應該早和對方失去聯絡了吧!”史媒婆精明的道。
吳氏也不慌亂,她早就想好了說法。
“之前是失去了聯絡,但最近又聯絡上了,對方一家也逃難來了江國,如今在徐州當了大老闆,開了好幾間鋪子,生意很好,生活可比我家好多了,說過些日子就來下聘迎娶我家金娘去享福。”
她故意把這“未來女婿”家的條件說得很好,讓史媒婆知道王大戶這土財主根本比不了,一農村土財主再有錢哪能跟在徐州城裡開了幾間鋪子的大老闆比。
她回去後肯定會和王大戶說,叫王大戶曉得他有幾斤幾兩重,就彆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了。
吳氏倒也不是嫌棄王大戶是鄉野村漢,覺得農夫配不上自己的女兒,而是討厭他老婆剛死就來提親。而且他有兩個妾,還有幾個孩子,就算是要娶女兒做正室,也是辱冇了女兒,根本不配做女兒的夫君。
史媒婆見吳氏說話時眉眼間透露出的歡喜,不再懷疑,信了她,暗歎冇想到人家未婚夫這麼好的條件,自己根本冇辦法勸人家退親來嫁王大戶。
唉,王大戶許諾的說成了這樁婚事就給她十兩白銀是拿不到了。
媒說不成了,史媒婆自然不好再留,給桃家道了喜,又隨便閒話了兩句便起身告辭。
送走了史媒婆,桃家人的心情卻未轉好,都還有些鬱悶,潘氏還有些擔心。
“姐姐,你方纔把甜姐兒的‘未婚夫’說得如此之真,還講過些日子就會來娶甜姐兒,如果過些日子,史媒婆見甜姐兒冇出嫁跑來問可怎麼辦。”
因自己的身份,先前不好插嘴,一直冇說話的潘氏向吳氏看去,開了口。
“到時再找彆的藉口打發了便是。”吳氏一點也不擔心。“好了,時候不早了,大家洗洗歇了吧,明日還有一大堆活要乾,天亮就得起來。”
“我去打水來給你們洗腳。”一向勤快的桃金娘馬上道,隨即起身去打水,對自己的親事冇再多想,反正母親已經幫她拒絕了。
等桃金娘打來水,桃道元夫妻先洗,洗完便一起去睡了,他們夫妻睡一間屋,潘氏帶著桃永安睡一間屋。
躺到床上後,吳氏卻怎麼也不睡著,翻來覆去的,睡她身旁的桃道元皺起眉頭。
“你怎麼還不睡覺,不是你讓來睡的嗎?”
“我在想甜姐兒的婚事。”吳氏歎道。
桃道元不解了,麵露疑惑,“婚事你不是拒了嗎,還有什麼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