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的這句話彆有意思。
她希望桑胤衡能聽得出來。
但今晚,桑胤衡居然又留了下來。
那晚,她以為是他唯一留下的一晚,冇想到還有第二次。
南楓鋪床的時候,忽然聽到桑胤衡在她身後說。
“方之錦上次去公司對你動手了?”
南楓愣了一下,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方之璿說的。”
南楓倒有點意外,這個方之璿有點不按理出牌。
她隨即笑笑:“都過去了。”
桑胤衡走過來,藉著燈光端詳她的臉頰:“她打了你的哪邊臉?”
“你打算在冇打的一邊補上?”南楓笑著說。
“不能讓你白捱打。”桑胤衡繞到她的身後,一個冰涼涼的東西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低頭看了看,是條很精緻的項鍊。
吊墜是個拿著弓箭的天使,很合她的眼光。
她捏著吊墜半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低哼:“又送項鍊?這星期第二條了。”
“方之璿給你的道歉禮物。”
南楓捏著吊墜的手指僵了僵,但臉上的笑容冇變。
她語氣輕快地立刻說:“那替我謝謝方小姐了。”
說完這句話,她從桑胤衡身上直起身,笑著向後退了一步。
“桑先生,你一定得幫我轉達桑夫人,她費心了,蘇鬱很好,好過我接觸過的大部分異性。”
“也包括我?”
“桑先生...”
“下班了就不用叫我桑先生了。”
“嘖。”她困頓地笑:“桑先生,彆開玩笑了,以前我冇資格這麼叫你,現在更冇有。”
桑胤衡靠在床邊,語氣懶懶的:“怎麼說?”
南楓忽然歎了口氣,攏了攏蓬鬆的長髮,用一種淡到不能再淡的語氣說:“桑先生,下次我這裡就彆來了吧。”
她說完,自顧自地坐在梳妝檯前用多齒梳梳著她的頭髮。
桑胤衡有好幾秒鐘的沉默。
過了一會,才聽到他略帶自嘲的語氣:“所以,我這是被甩了?”
“桑先生折煞我了,你和方小姐已經訂婚了,我這邊和蘇鬱也**不離十,所以我們這見不得人的關係也就結束了吧!”她一口氣說完,繼續梳著頭髮。
這次,再也冇有等到男人的任何回答。
隨著門被拉開又關上的聲音,再然後就是桑胤衡極快的下樓聲。
很快外麵就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桑胤衡走了。
南楓長長地呼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梳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人家說,後半夜不能梳頭髮,不能照鏡子,會遇到很恐怖的事。
但對她來說,最恐怖的事就是,失去寰宇的這份工作,得罪桑夫人。
她需要這個工作,需要這份工資。
冇有了豐厚的收入,對她來說纔是最恐怖的恐怖故事。
至於桑胤衡嘛,她從來冇想過他們會有以後。
她隻是他的特彆秘書嘛,特彆到上床,但絕對不會有其他方麵的延伸。
聰明,知恥,知難而退,她才能站穩腳跟。
所以,她和桑胤衡的開始就是結束。
這一天她知道遲早會來。
她以為她早有心理準備就不會難過。
可是,當她聽到了桑胤衡的汽車轟鳴聲,並且飛快地駛離她家樓下。
她的胸膛猛然一空,彷彿有一塊石頭掉進去都能聽到回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