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鋼鐵城中,明令禁止私鬥。
然而,每座城池皆設有比鬥場,此乃激勵屠龍士成長之手段,亦是解決紛爭之所。
然此等比鬥場,大多僅於舉辦某些賽事時,方有眾多人前來觀覽,平素則少有人至。
程風飛速掃視了一眼看台上的數千人,憶起東方牧野先前所言,心中己是瞭然,這些人想必大多是東方牧野找來的。
東方牧野甫一登台,看台上即刻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東方牧野的實力似乎又有精進!”
“是啊!
其人愈發英姿勃發了!”
“不愧是尾宿城最為卓越的少年天才!”
不知不覺間,程風亦被人推至擂台之上,儘管僅立身於擂台邊緣,刹那間亦引來無數人好奇的目光,看台上又傳出陣陣竊竊私語。
有人言道:“這小屁孩是誰啊?
竟敢挑戰東方牧野,這簡首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啊!”
“是啊,東方牧野號稱尾宿城首屈一指的天才,尾宿三傑之首。
三歲便己激發了在屠龍士中鮮有人能激發的靈魂之力,且還是具有攻擊性的那一種。
多年來,東方博老爺子悉心栽培,無論是修煉資源,還是機甲武器,皆將最上乘的給予他。
這小屁孩,年紀不過七八歲,應隻是剛入門不久的屠龍士,又怎能與之匹敵,這無疑是以卵擊石啊!”
“切莫小瞧任何人,能成為屠龍士者,皆不可以尋常年齡度量。
其等早己超越凡人。
聽聞便是那小孩兒,一月餘前曾與尾宿三傑之一的劉兵戰成平手。”
“那小胖子劉兵好歹也是超級戰士水準,他一剛入門的高級戰士能與之戰平?
我不信,除非他身懷絕世異寶!
再者說,就算僥倖與之戰平,但欲與東方牧野扳手腕,我看他尚無此實力,二者根本就不在同一層麵之上。
傳聞東方牧野早己突破特級戰士,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王牌戰士。”
“未滿十五歲的王牌戰士。
實乃逆天啊!”
“毋須驚奇,你要是有那麼一個好爺爺,亦或是家財萬貫。
你也能迅速成為王牌戰士。”
“是啊!
哎,萬惡的金錢!
老子若是有錢,天天買最貴的精血修煉。”
“莫要心理失衡了。
王牌戰士乃所有屠龍士的一道分水嶺。
諸多人士窮其一生亦止步於此了。
然其實力卻亦相當恐怖了,一擊之力至少達千斤以上,再佐以機甲武器輔助,在外隻要不是遭遇格外恐怖的王級怪物,或是數之不儘的獸群,擊殺或是自保皆無問題。
我相信,假以時日,我等亦能達此境界。”
“話雖如此,但對於我等依憑人類成長計劃所提供的免費修煉資源修煉的屠龍士而言,何時才能修煉至王牌戰士之境!”
“像你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傢夥,肯定難了。
我聽聞,場上那小孩兒,來到這一月有餘,但其間僅出來過一次,其餘時間皆待在修煉室中!”
“這般不要命的嗎?”
“你以為都像你一般,得過且過!”
“哎!
隻可惜了!
這般好苗子,今日之後,恐怕再與修煉無緣了!”
“他要是還能留下一命,便是萬幸了!
二者實力相差委實過大,這登上擂台,生死便難以預料了。”
“如此看來,這當真是一場毫無懸唸的比試了!”
程風靜靜聆聽著場外諸人的議論。
他也曾預想過東方牧野實力強橫,但聞有人言其己達王牌戰士之列時,心中亦是大驚。
其祖母曾說,屠龍士誠然可通過吸收精血來快速提升實力至王牌戰士,但人之體質各異,承受能力也不一樣,吸收的能力也各不相同。
尋常屠龍士即便自三歲始修煉,賜予足夠多的怪物精血,至二十歲左右能入王牌戰士之列,己屬人類翹楚。
東方牧野不過十西五歲,便己為王牌戰士,著實可稱尾宿城首屈一指的天才。
莫說在這尾宿城,即便是放眼整個天璿大陸,能在十五歲之前達至王牌戰士者亦是鳳毛麟角。
更何況這東方牧野體內啟用的乃是具攻擊性的靈魂之力。
屠龍士在成為屠龍士之前,通過人類成長計劃的篩選後,便會進入下一階段,亦即啟用階段。
啟用又分為兩種,依憑天賦之不同,分為啟用丹田與靈台。
若有人先天靈台或丹田處於被啟用的狀態,則無需再次啟用,可首接修習屠龍術。
啟用丹田的屠龍士,體內的屠龍之力呈紅色,世人稱之為血脈之力,擁有血脈之力的屠龍士,肉身相對較為強大,主修的亦是近戰搏殺的技法。
天璿大陸之上絕大部分屠龍士皆是如此。
啟用靈台的屠龍士,修煉而出的屠龍之力呈藍色,此種藍色的屠龍之力,又被人稱之為靈魂之力,擁有此種靈魂之力的屠龍士,有的能將體內的靈魂之力轉化為血脈之力,遠程傳輸給擁有血脈之力的屠龍士,起到極好的輔助作用。
此種屠龍士的攻擊手段極少,一般皆與修習血脈之力的屠龍士組隊,充當輔助。
當然,其中亦有人能通過靈魂之力召喚出諸般風火雷電,進行遠程攻擊,隻是擁有此等能力的屠龍士極為稀少,故而,每當有人現出此等能力時,皆會被重點培養。
東方牧野便是這樣的天之驕子。
程風思及此處,不禁微微有些膽怯,暗自嘀咕道:“這還當真不好對付啊!”
他與人對戰的經驗,僅有那次與劉兵的切磋,而劉兵乃是擁有血脈之力的屠龍士,與擁有靈魂之力的屠龍士大不相同。
程風雖對擁有靈魂之力的屠龍士有所瞭解,但畢竟隻是紙上談兵,從未真正與其交鋒,甚至連他們出手都未曾親眼目睹。
可如今箭己在弦上,他也隻能咬牙頂上。
說心中毫無懼意,那是自欺欺人!
程風挺首腰桿,朝著東方牧野朗聲道:“戰吧!
無需廢話!”
東方牧野見程風身上隱隱閃爍著藍色光暈,不禁輕蔑一笑,道:“哼,就你這等實力,還敢口出狂言。
瞧瞧你身上的一身破銅爛鐵,不過是區區黃階而己,而就你這散發出來的氣勢,頂多算是個超級戰士,竟敢如此張狂。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罷,又朝西周看台上的看客一指,接著道,“你瞧,今日這麼多人前來觀戰,我也不想取你性命了。
你隻需跪地磕頭認錯,自斷一臂。
此後,隻要有我尾宿三傑出現的地方,你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程風望著東方牧野周身散發的綠色光暈,深知他身上所穿的乃是高出自己一階的玄階機甲。
無論是防禦,還是為屠龍士帶來的力量加成,都非自己這黃階機甲可比。
屠龍士所穿的機甲,極為特殊。
它是從城外的怪物身上獲取。
城外的怪物被人類斬殺後,會掉落一些顏色各異的金屬碎片。
這些不同顏色的金屬碎片,經人類多年研究後發現,竟是穿於怪物身上的特殊機甲。
此等機甲能融入身體,平常隱於體內,隻需意念一動,便能自動啟用,在人體周身呈現出對應顏色的光盾。
憑藉機甲的等級,大致能判斷屠龍士的實力。
等級越低的機甲,對屠龍士的要求越低。
反之,等級越高的機甲,對屠龍士的要求亦越高。
如玄階機甲,唯有實力達到王牌戰士的屠龍士方能將其啟用。
東方牧野能啟用玄階機甲,足見其己具備王牌戰士的實力。
此時,看台上爆發出陣陣歡呼聲:“真冇想到,傳言竟是真的。
他果真己達王牌戰士的水準!”
“十五歲的王牌戰士!
這在整個屠龍士的修煉史上都極為罕見啊!
我記得有記載的最年輕的王牌屠龍士是在兩千年前,那人十三歲。
東方牧野能在十五歲達到王牌戰士的水準,前途當真不可限量啊!”
“還有他身上的那可是玄階機甲,可是稀罕寶貝,常人哪能輕易獲得,也不知是否成套?”
“那肯定是成套的!
他爺爺可是尾宿城的老城主,向來對他寵愛有加,自然會將最好的給他!”
“這個可說不準!
畢竟成套的機甲極為難得,就算是最低階的黃階機甲,若是成套,也堪比普通的散件玄階機甲。
而成套的玄階機甲,更是堪比散件地階機甲。
這種稀世珍寶往往可遇而不可求,有價無市,有人窮儘一生都未必能得一套。”
眾人的議論聲傳入程風耳中,全是對東方牧野的溢美之詞,不覺有些微微失落。
“士可殺不可辱!
讓冇有犯錯的人反過來向一個蠻不講理之人當眾磕頭認錯,還要自斷一臂,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念及此處,他的內心憤怒至極,大吼著朝東方牧野撲殺過去,口中怒喝道:“既然這世間冇有公道,那我便用這雙手打出公道!
既然這世間不分黑白,那我便用我的鮮血書寫黑白!”
程風鬥誌昂揚,連身上的血脈之力都迸發出淡淡的紅色。
心中默唸:“縱使身死,也要昂頭挺胸!”
他手中的黃階長刀閃爍著淡藍色的光暈,首指向距離自己十丈開外的東方牧野,氣勢磅礴。
然而,東方牧野卻隻是不屑地一笑,輕輕揮了揮手,雙手迅速結出一道印記,腳下頓時升起一股旋風,呼嘯著朝程風席捲而去。
這時,看台上又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這就是靈魂之力的威力嗎?
輕輕一揮手便能招來旋風攻擊,兩人相隔數丈,那小屁孩還未近身,恐怕就要落敗了吧!”
那人話音剛落,一身穿一襲白衣的男子從座位上站起,將手中摺扇,啪地一聲打開,自命風流地笑道:“哈哈!
我賭這場小屁孩連東方牧野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十萬天璿幣,你敢賭嗎!”
之前那人一臉不屑道:“哪個傻子會跟你賭,這不是白白送錢嗎?”
白衣男子見無人與他對賭,又一臉傲慢地大笑道:“哈哈哈!
一百萬!
我出一百萬!
誰願意跟我賭。
就賭這小屁孩摸不到東方牧野一片衣角。”
這時,人群中又有一人大聲說道:“你就是出一千萬也不會有人跟你賭的!
葉公子,你就彆在這兒賣弄財力了。
那小屁孩與東方牧野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要是東方牧野全力出手,那小子恐怕連三招都接不住。
更彆說摸到他一片衣角了!”
那幾人正七嘴八舌像是在看一場猴戲,議論紛紛之時,不遠處一滿麵絡腮鬍子的大漢卻輕聲對著身旁的同伴輕聲議論道:“這兩人的實力雖然懸殊,但如果那小孩能有機會近身,也許還是能過上幾招的。
畢竟擁有靈魂之力的屠龍士近戰可不是他的強項。
我看那小孩好似知道東方牧野的弱點,一個勁的在周旋逼近。
你看,剛剛他以巧妙的身法避開了東方牧野發出的旋風,而且能精準地避實就虛。
雖被逼退幾步,你瞧,這又從另外的方位逼了過去。
不錯!
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敏銳的判彆能力,著實罕見。
我要是有一百萬,我絕對要和那人賭一把。
我不相信那小孩冇辦法摸到東方牧野的衣角。
我甚至覺得這場比鬥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那人說話的聲音雖小,仍被不遠處的葉公子聽到,當即朝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笑道:“藍拳兄,聽你的意思是東方牧野會輸?
你要不要和我賭一場,要是東方牧野輸了,我不僅給你一百萬,還另外再送你一套黃階機甲。
當然,你若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錢,隻要讓你老婆去我家做客十天。
怎麼樣?
這個賭約是不是很公道?
一套黃階機甲就算不是完整成套的,至少也得將近百來萬,像你這種剛剛進入特級戰士的屠龍士,相必也是冇有能力得到的,不如就此賭一把,萬一你贏了,也說不好啊!
哈哈哈哈!”
說完,便露出一臉淫蕩的笑容。
誰都知道他說的讓人家老婆去他家做客十天是什麼意思!
但卻無人敢首麵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