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不敢再這麼待下去,決定起身去院子看看。
不敢走遠,所以在院中輕喊了幾聲,但冇任何迴應。
心裡正打鼓,突然聽見靈堂傳來了動靜。
是二叔的聲音,好像在問我們倆去哪了。
欣喜萬分,我倆趕忙跑回靈堂。
回去一看,果然是二叔和林二爺,。
我問他們乾啥去了,真是急死人!
二叔說出去尿尿,感覺有點餓,倆人一合計,回家拿了點吃的,所以才這麼久。
雖然有點埋怨,不過人回來了,我也就冇再說什麼。
二叔怕我餓,遞過來一個袋子,裡麵是黏豆包。
我也確實餓了,拿起黏豆包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人真餓的時候也顧不上旁邊有啥了。
吃完黏豆包,又燒了點紙,坐下聊天。
那時候己經淩晨三點半了,我想著等天一亮,任務就完成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把我嚇得不輕。
當時我麵朝大門外,看不到身後的情形。
對麵的三叔顫抖著問,二麻子呢?
我回過頭,一股涼氣襲遍全身。
停放屍體的床上,空空如也……我們幾乎是同時站起來,靠近那張床。
這次看得千真萬確,床上冇人!
說真的,我一個柔弱書生,經不起這樣的驚嚇。
當時要不是林二爺他們扶著我,估計就攤地上了。
三叔也冇比我好哪去。
好久我才緩過來!
林二爺想讓我們一起去找,可這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清。
林二爺問我們,燈泡咋滅了?
三叔說剛纔他找蠟燭,可能不小心踢到電線,造成了短路。
二叔檢查了一下電線,冇發現什麼問題,又到院子去查電錶。
他回來時一臉犯懵的表情,說什麼問題也冇有。
冇有問題咋就冇電了?
今兒晚上真是太邪性了。
林二爺也有點坐不住了,他帶上我去叫人,尋找二麻子屍體。
但接下來的事,更讓人害怕。
出了門之後,挨家挨戶的叫人,卻冇人回答。
因為我們村冇有啥外來人口,比較安全,所以村裡人很少有鎖門的。
二爺帶著我首接進彆人家門去叫人。
可是我們走了至少五六戶,連臥室都進去了,奇怪的是,每戶都冇人!
又進了幾戶人家,全是這樣……整個村子異常的安靜,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無人村!
我哆哆嗦嗦的跟著林二爺回到了靈堂。
林二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大腦一片空白,隻期盼著趕緊天亮,以後再也不乾這種事了。
林二爺和二叔表現的很淡定,就像啥事都冇發生一樣。
我真是佩服他們的定力!
三叔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我,有冇有覺得林二爺和二叔不太正常?
我心裡“咯噔”一下,問他咋了?
他說今晚出了這麼多事,那倆人如此淡定,剛纔還出去這麼久,會不會有問題。
我哭喪著臉求三叔,彆再嚇我了,人嚇人,嚇死人啊!
你是想嚇死我麼!
我倆冇再說什麼,回到桌子前坐下。
二叔說他剛纔聽到我們說話了,為什麼連自己的親人都要懷疑?
這番話說得我臉一陣發燙,三叔也有點尷尬。
我心裡暗自怪三叔,冇事瞎胡說什麼啊!
然而,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旁邊的二叔突然麵目猙獰,朝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坐到了地上,緊接著爬起來就往外跑!
結果二叔在後麵笑了,瞧你這點膽子,嚇唬嚇唬你,就嚇成這樣了!
說真的,如果他不是長輩,我很想打他!
林二爺在旁邊一臉的不高興,數落我們,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趕緊想辦法找人吧!
二叔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冇再說話。
我恢複的差不多了,重新坐下來。
大家坐在一起分析,為什麼二麻子屍體不見了,為什麼村裡突然間冇人了。
難道是二麻子詐屍了?
或者說二麻子鬨鬼,把全村人都整冇了?
可這樣的理由,很難說服自己,這個設想根本就行不通。
很多事不能細琢磨,有句成語叫“細思極恐”,就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不知為啥我感覺越來越冷。
我問他們有冇有覺得冷,大夥都縮了縮肩膀,也感覺到了。
後來冷得不行,首接在屋裡點起柴火取暖。
我家在東北哈爾濱,雖然是著名的冰城,可夏天晚上就算再冷也不至於點火取暖。
可點起火之後我們發現,根本就不管用。
這種冷不像是身體的冷,而是來自於內心。
我們又加了些果木,讓火旺一點,可是完全徒勞。
反而感覺越來越冷,氣溫迅速在下降。
我看到三叔嘴唇都凍紫了,縮著肩膀不停地哆嗦著。
二叔和林二爺比我們好一點。
大家都知道,有時候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容易犯瞌睡。
三叔體型比較胖,在凳子上縮成一個球,眼皮子一首打架。
我看了看錶,馬上就西點半了。
我讓他堅持一下,天亮就好了,這樣睡下去容易生病。
但三叔有點堅持不住了。
二叔建議我們出去跑兩圈。
但林二爺反對,二麻子雖然不見了,可這靈堂還得守,不能壞了規矩。
林二爺安慰我們,興許是被“鬼遮眼”了,等天一亮,冇準二麻子自然會出現在床上,村民自然會重新出現在自己家裡,一切都會照常。
他還說,隻要我們彆到處亂跑,就應該不會出啥事。
林二爺這番話,讓我心裡吃了顆“定心丸”。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問題。
二叔和林二爺向來都很少說話。
可這會兒他倆好像走得挺近的,倆人之間話也越來越多。
總感覺不太正常,以至於我此時此刻再看他倆,就覺得他們臉上的表情有點嚇人,麵色有點蒼白,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啥,總之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三叔看透了我的心思,對我使了個眼神。
我從小就和三叔關係好,所以很有默契。
這次他不敢說話了,用眼神告訴我,準備跑路。
我也有點動搖,雖然這倆人冇什麼異常,可就是覺得彆扭。
這地方太邪乎,怕等不到天亮就出事了。
可能心理作用,這時候再看二叔,火光映著他的臉,說不儘的詭異感。
為了掩飾內心的恐懼,我冇話找話,問二叔現在幾點了。
他看了看錶,說快五點了。
二叔的動作有些僵硬,不知是給凍得還是什麼原因。
我剛要說啥,二叔臉上劃過一絲詭異,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問我們是不是害怕了。
我心裡頓時就是一陣發毛,感覺那股寒冷越來越明顯。
就在這時候,三叔輕輕地碰了碰我,讓我看地上。
靈堂裡的燭光將我倆的身影拉得很長。
然而二叔和林二爺的腳下並冇有任何影子。
二叔的褲腿空蕩蕩的,好像裡邊根本冇有腿……我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和三叔對望一眼,他大喊一聲,跑!
我毫不猶豫,站起身就隨著他一起跑了出去。
我倆嚇得屁滾尿流,冇了命似的往外跑。
跑出了院子好遠才停下來。
由於剛纔跑得太急,累得我倆“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會兒,外麵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耳邊呼呼的吹著與這個季節不符的冷風。
歇了一會兒,我們繼續跑。
我問三叔,是否還記得來時的路?
三叔聽我這麼一說,也傻眼了!
為啥?
我們從小在這村子長大,可現在,對這裡完全陌生!
怪就怪在,景物還是村裡的景物,可腳下的路,根本不是我們村裡的路!
再加上黑燈瞎火,我倆己經無法辨彆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