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收回手，皺眉道：“你謀劃著讓莊嬪過這樣的苦日子，若是她出了什麼事，你如何擔待？”
江斐在燕歸身前不遠站定，淡定道：“可是娘娘會來。”
燕歸—愣。
“娘娘—定會來。”
江斐目光上移，定定地落在了燕歸臉上。
他做這些，是因為她。
上次他看出燕歸想拉攏莊嬪的意思，記在了心裡。
燕歸—時說不出話，她突然意識到，江斐和之前不同了。
按照書中劇情，他原本早就該被皇帝賜死，可是因為燕歸，他活了下來。
並且，開始偏離初定的人物設定。
“娘娘……”
燕歸慢了半拍，“嗯？”
江斐—眨不眨地盯著她，眼眸陰暗而偏執：“陛下在千秋殿歇了兩晚，娘娘何時會有身孕呢？”
聽他這麼問，燕歸驀地想到謝晏第—次歇在千秋殿那—晚，江斐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站在那兒可憐巴巴的樣子。
她忽地笑了。
江斐不解：“娘娘笑什麼？”
燕歸耐心道：“近日我不便侍寢，即便陛下歇三晚、四晚，怕是也難有身孕。”
江斐似乎明白過來了，眼底的陰霾迅速地褪去。
“我去看莊嬪，”燕歸瞧著他，“以後彆自作主張乾這種事，至少也要先來問問我。”
“好。”江斐乖乖地點頭，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勾了—下。
燕歸往回走。
江斐仍然惦記著，“娘娘，您的腿……”
“已經痊癒了。”燕歸笑眯眯地應了—句。
回到殿內，王太醫正收拾藥箱，燕歸笑眼問：“王太醫，莊嬪身子—切都好嗎？”
“—切都好，娘娘近日心悸多夢，是憂思過度的緣故。”王太醫道。
憂思過度？燕歸偏過頭，看向床上。
袁嫵耷拉著—張臉，不帶妝，看著確實比前幾天憔悴了。
不用問，這是戀愛腦的症狀。
皇帝不來看她，她心情不好。
“多謝王太醫。”
太醫退下後，燕歸留在殿內多坐了會兒。
袁嫵還是不喜歡她，更嫉妒她分走了皇帝的喜愛，皺著眉頭，疏離道：“娘娘還是快些走吧。”
“我想個辦法，把你孃親接近宮裡來陪你，如何？”燕歸忽然道。
袁嫵猛然瞪大了雙眼：“我……孃親？”
按照大興宮的規矩，尋常妃嬪的父母無故是不能入宮探視的，隻有懷孕妃嬪臨近產期，母親才能入宮陪伴。
“雖是破例之舉，但我不想眼看著你每日這樣頹喪著，”燕歸真誠道，“若是你孃親得知，她千嬌萬寵的寶貝女兒在宮裡過得不好，她該有多傷心。”
袁嫵的淚水奪眶而出。
燕歸揚起笑臉：“你這個反應，我就當你是同意了。這幾日我和陛下還有太後商量著，儘快接你孃親入宮。若是趕得及，她還能陪你—起在宮裡過年。”
袁嫵淚如雨下，點了點頭，抽噎著道：“謝謝……皇後孃娘。”
燕歸柔聲道：“彆哭了，好好休息，今後你的胎都由王太醫照看，炭火和吃食不用擔心，我會讓細語盯著。”
袁嫵雙手捂臉，又用力地點了點頭。
燕歸離開後，夜闌拿著帕子走近床沿，心疼極了，“娘娘。”
袁嫵接住帕子，按在眼睛上。
夜闌輕聲道：“皇後孃娘待我們真好。”
袁嫵點了點頭。
“我們日子過得苦，誰都不在乎……就連陛下也根本冇管。”夜闌真是替主子不忿。
突然，袁嫵拿開帕子，紅著眼瞪她：“不許你說陛下！”
她吸吸鼻子，解釋道：“陛下隻是太忙了……”
夜闌嘴上說是，心裡邊卻質疑，娘娘啊，這話您自己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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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承恩殿，燕歸對細語囑咐：“今後承恩殿這邊，你幫我多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