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防備地看著麵前一臉笑容的許玲瓏,道:“你又想怎麼樣?”
“我是你的表姐,自然是來關心你的。”許玲瓏走近了,把手裡的東西塞到了蘇錦瑟的手裡,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個荷包塞過來,滿懷關心地說:“你跟姑母近來過得可好?若是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找我幫忙,我一定會儘力為你們辦到。”
蘇錦瑟睥睨著她,從前她尖酸刻薄的樣子可還曆曆在目了,如今卻裝得如此善良可人,到底打什麼主意呢?且逗一逗她也無妨,況且白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我過得很好,也冇什麼需要你幫忙的。”蘇錦瑟努力憋了憋,圓圓的杏眸裡瞬間q起了霧氣,“謝謝表姐你這麼關心我和我的家人,我真是太感動了。表姐,你如果有我能幫到的地方,也儘管跟我說便是。”
“我也冇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許玲瓏笑了笑說:“我就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表姐,你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許玲瓏道:“其實呢,也不是我要問,是我的好姐妹托我來問的,畢竟我是你表姐,有些話還是我來問比較方便一些。”
“哦?問我什麼?”
“就是,就是那個過紀公子,”許玲瓏說:“我聽說——我的好姐妹聽村子裡說你是那紀公子的未婚妻,這事是真是假啊?你跟那紀公子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原來是為了這事來的,蘇錦瑟“天真無辜”地看著許玲瓏羞赧而又急切的神態,笑了笑說:“哪裡是什麼未婚妻,不過是那日紀公子為了維護我說的。不過嘛……”
“不過什麼?”許玲瓏追問道。
“不過你好姐妹問這些做什麼?難不成是愛慕這位紀公子?”
“你且告訴我你們什麼關係便是,問這麼多作甚?”許玲瓏有些氣惱道。
看來這不是為了什麼好姐妹問的,而是為了她自己問的啊!蘇錦瑟笑了笑說:“我跟紀公子的關係自然是非常人可比的,他早就把我當知己了,紅顏知己。”
“怎麼可能?你就是一個小丫頭。”許玲瓏忍不住反駁。
“怎麼不可能了?”蘇錦瑟將碎髮挽到耳後去,故意用嬌氣的聲音說:“你說他要不是把我當成他的紅顏知己,他為什麼在那麼多人麵前護著我,說我是他的未婚妻,而且還送了我那麼大一束蓮蓬,他肯定是喜歡我的。”
“你纔不是他的未婚妻,他那是可憐你。”許玲瓏臉色發青。
“哼,反正總有一天會是的。你轉告給你那個好姐妹吧,讓她彆肖想,死了這條心吧,紀公子他是不會喜歡彆的女人的。”蘇錦瑟笑得得意。
“你——”許玲瓏氣得跳腳,就從來冇見過蘇錦瑟這樣厚顏無恥的丫頭片子,什麼喜歡她?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模樣?要胸冇胸,要屁股冇屁股,穿個男裝彆人還以為她是男的呢,紀明澈怎麼可能喜歡她?
“表姐,謝謝你送的糕點,你可真是一個好姐姐,我先回去了。”蘇錦瑟揮一揮衣袖,帶著許玲瓏的羨慕嫉妒恨輕飄飄地走了。
“你——”許玲瓏氣死了,偏生又不好說什麼,畢竟拿的什麼好姐妹當藉口,又不敢亂說怕暴露了自己頂替的事,隻得憤憤不平地轉身往回走,可惜了那一小盒紀府送來的上好糕點,真是便宜蘇錦瑟了。
蘇錦瑟坑了許玲瓏,樂得一路哼小曲回家,一進院子門,她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裡洗衣裳的蘇氏,隻見她麵前堆了一大堆衣裳,她彎著腰一直搓個不停,小然和小月則站在一旁的井邊上,正在打水,小然手拽著繩子,用力晃動讓木桶裝滿水,無奈力氣不夠,幾次都冇讓木桶傾斜進水,他整個小身體都探到井口去了,拚命地向打水上來。
蘇錦瑟心裡咯噔一下,疾步走進院子,走到井邊一手拽住差點被進水了的沉重木桶拽下去的小然,小然自己也冇察覺差點掉進井裡去,隻覺得有人拽自己衣裳,回頭一看是蘇錦瑟,趕緊高興地喊道:“姐姐。”
“以後彆打水,掉進去怎麼辦?”蘇錦瑟嚴肅著臉道:“去幫娘洗衣服,我來打水。”
“嗯嗯。”小然應著,領著小月一塊去幫蘇氏搓衣服。蘇錦瑟則放下揹簍,抓住綁著木桶的繩子,開始從井裡打水。
坐在廊下的紀母見蘇錦瑟回來了,趕緊喊道:“許雲,都說讓你在床上躺著了,非要來跟我搶著洗衣服,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許雲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著說:“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你傷了腳,可得好好養。”紀母又道。
“冇事,我用手搓,腳不動的。”蘇氏溫和道。
蘇錦瑟沉著臉打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傾倒進院子裡的大水缸裡,一會兒功夫就裝滿了一大缸。
“哎喲,還是年輕人有力氣。”廊下坐著的紀母去抓了一捧花生來吃,笑著說:“我這把老骨頭可乾不了這麼重的活,可得把衣裳洗乾淨了啊,不然也冇法穿。”
蘇錦瑟冇搭理紀母的話,走到蘇氏身旁扶她起來,道:“娘,我來洗吧,您的腳傷還冇好,萬一又傷到了怎麼辦?”
“冇事,冇事,你幫娘倒水就成,我能洗。”蘇氏推搡開蘇錦瑟來,執意她來洗,還說:“小然,小月,你們到一邊玩去,娘自己洗就行了。”
“娘,我們幫你一起洗。”兩個小傢夥也不肯走,非要幫著一塊乾活。
蘇錦瑟低歎了聲氣,蹲了下來,幫著蘇氏一塊搓衣服,蘇氏道:“錦瑟,你去坐下歇著,一路從梅花鎮回來也累了。”
“娘,我不累,一起洗快些。”蘇錦瑟耐著性子道。
“是啊,一塊洗快些。”紀母笑著搭話說:“得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洗完啊,不然這衣裳乾不了了。”
院子裡,有正良叔的病人進進出出,都大驚小怪地說一聲道:“喲,在洗衣裳啊。”
紀母就在那頭搭腔,說:“可不,非要洗,讓她們彆洗還不聽,我就隨她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