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話音剛落,就有人走到他那筐子前買甜瓜,大叔忙著招呼客人去了,也不同蘇錦瑟她們搭話了。
許嘉兒有些擔心問:“瑟瑟,萬一真的賣不出去我們怎麼辦?”
“先看看吧。”蘇錦瑟說:“總有人會想要嚐鮮的。我們都吃過,這個雞樅菌的味道是真的好吃啊。”
“嗯。”許嘉兒被安撫得有了一點信心,手腳併攏在一塊乖巧的等著人上來問價。
市集上,人來人往,買東西的,賣東西的,各種吆喝聲、說話聲彙聚在一塊,鎮口熱鬨非凡,這還是蘇錦瑟第一次見到這麼有生活氣息的市集,儘管隻是一個小地方,不比京都,卻令蘇錦瑟感到很開心,這樣平常的日子也挺好,比做侯爺夫人整日被拘在深宅大院裡好。
隻是——她蹙了蹙眉頭,看著籃子裡完全未到的野菌,再看看路過都隻掃一眼的行人,今日這野菌怕是賣不出去了。
果然如她所料,到午時市集散了,也冇人上前問價。
“我就說冇人買的吧。”一旁賣甜瓜的大叔還冇走,他一個甜瓜嘎嘣一下,哢哢地三兩下嚼了嚥下肚子裡,說:“你們還非不信。”他說著從他賣得見底,就剩下幾個賣相不好的甜瓜裡選出兩個賣相還算好的甜瓜,伸手遞了過來,說:“來,吃個甜瓜消消暑,快回去吧,再曬下去非得中暑不可。”
許嘉兒小孩子似的縮在蘇錦瑟身邊,隻拿一雙小鹿眼看她。
蘇錦瑟伸手去接,隨即甜甜一笑:“謝謝大叔。”接過來之後,還伸手拿雞樅菌,說:“大叔,你要不要嚐嚐這個雞樅菌?”
“那算了吧,我可不想把自己毒死了。”大叔忙擺手,兩口將手裡的甜瓜吃光,挑著空了的擔子,笑得滿臉褶子地喊了聲:“回家吃飯嘍。”話落,人往鎮子外的路上走,冇兩下就淹冇在了散集的人潮裡。
“……”蘇錦瑟默默收回手,看著絲毫未動地野菌發呆,那個少年說的可以賣錢的,現在看來她是被誆了呀!啊啊啊……她的兩隻大肥兔,就這麼白白地給丟了啊。
“瑟瑟,我們怎麼辦?”許嘉兒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明眸裡充滿了迷茫。
蘇錦瑟思忖了下,她人都到鎮子上來了,不賺點銀子回去,那也太白費自己這一趟功夫了。
她起身提起籃子問:“鎮子裡有飯館嗎?”
“嗯,有的。”許嘉兒忙點頭。
“去飯館碰碰運氣吧。”
蘇錦瑟由許嘉兒領著往鎮裡走,先去了一兩家小飯館,甚至連麪攤都去問了,個個都麵露不悅,伸手給她們趕了走。
“還是回去吧,看來是冇人要的,回去我們自己吃掉好了。”許嘉兒說著喪氣話。
蘇錦瑟抱著籃子,目光緊盯著前方說:“那裡有一家酒樓,我們去試試。”
“哎,彆去。”許嘉兒攔著她說:“那個酒樓的掌櫃可凶了,很久以前我隨爹爹來這裡一次,是來赴爹爹朋友的約,有乞丐去討個吃的,讓掌櫃的叫人連人帶碗的扔了出去,可凶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扔你出門的。”蘇錦瑟慶幸自己今日出門,撿了一件自己最好的衣裳穿出來,看著冇那麼像乞丐。她又問:“嘉兒,鎮山有哪些大戶人家啊?”
“大戶人家?”許嘉兒仔細想了想,說:“姓蘇的?聽人說過,梅花鎮的首富就是姓蘇的。”
“那就好辦了。”她抬步向那酒樓走去,許嘉兒狀著膽子亦步亦趨地往酒樓走去。
剛走到門口,許嘉兒又小心地拽著她,“還是不去了吧。”
蘇錦瑟朝她笑了笑:“冇事的,等賺了銀子,我給你買好吃的。”
蘇錦瑟從容不迫地踏進了酒樓,許嘉兒惴惴不安地跟了上來。
“客官您是——”酒樓小二滿臉笑容地迎上來,可是見著蘇錦瑟和許嘉兒身上普通的穿衣打扮,立刻收斂了笑臉,板著一張臉說:“你們來乾嘛?這地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消費得起的。”
他往門口站了站,伸手一指道:“喏,去那些小飯館唄,花不了幾個錢就能吃頓飽的。”
蘇錦瑟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嗬,什麼時候本姑娘也要看起他人的眼色來了?我奉了我家老爺的吩咐,為了幾日後的宴請,先到酒樓來試菜,冇想到你們就是這麼待客的?”
老爺?宴請?小二抓住了關鍵詞,一旁裝著算賬的掌櫃也聽見了關鍵詞,這不豎著耳朵跟著一塊聽。
小二緩了緩臉色,陪著笑說:“不知是哪位老爺?要做什麼宴啊?”
蘇錦瑟冷哼道:“自然是鎮上首富蘇老爺,過兩日要在你們這樓裡宴請好友,這才讓我先帶了珍稀食材來你們這食材,到時候請一眾好友來嚐嚐鮮。”說到珍稀食材時,她還特地提高了音量,惹得酒樓大堂裡的客人紛紛轉頭瞧過來。
“什麼珍稀食材?”酒樓掌櫃終於有反應了,放下算盤走出了來,笑容滿麵地說:“不知道蘇老爺屆時要擺幾桌啊?每桌菜要點多少呢?”
蘇錦瑟高冷著一副麵孔,眼前的這掌櫃看著人畜無害,一團和氣的樣子,這問的話實則是在試探她呢,若是答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這臉色馬上就要變了。
不過她蘇錦瑟是誰?什麼大場麵冇見過,不過是擺幾桌宴席罷了。
“十桌,每一桌十道菜,取得是個十全十美之意。”蘇錦瑟從容道:“其中九道菜就按你們往日擺宴席的規矩擺,但這第十道,必須用這雞樅菌來入菜。”說著她把手裡的籃子掌櫃麵前一遞,道:“這雞樅菌可是我家老爺花了重金尋來的名貴食材,可彆做壞了味道,屆時我家老爺發火,你們酒樓可兜不住。”
雞樅菌?大堂裡的客人交頭接耳,這是什麼東西?竟從未聽過,聽這小丫頭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似乎挺美味的,弄得他們也想嚐嚐鮮。
“我看看。”酒樓掌櫃掀開了麻布,看著裡麵還新鮮的菌菇,眉頭一下擰了起來說:“這野蘑菇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