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被蘇氏拉了進屋子裡,蘇氏主動給蘇錦瑟找乾的衣裳,又給小然拿了一套衣服到彆的屋子裡換去了。
蘇錦瑟望著彎腰尋衣裳的蘇氏,輕聲問:“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不走嗎?”
蘇氏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說:“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不管你。”
蘇錦瑟冷冷道:“我說得很清楚了,我絕不會再回去,你也不要再費心思勸我。”
“娘不勸你,娘就想照顧好你們姐弟三人。”蘇氏柔柔弱弱地說。
蘇錦瑟緩了緩臉色,還挺吃蘇氏這一套軟的,“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賺錢養家,你不必擔心我們一家會餓著。”
蘇氏點了點頭說:“娘也做點繡品拿到鎮上去賣錢,好補貼家用。”
蘇錦瑟伸手接過蘇氏手中的衣裳說:“你出去吧,我換衣裳。”
“那娘出去了。”蘇氏忙回神過來,走了出去,還貼心地合好了門。
蘇錦瑟換好衣裳出去,紀氏正拉著她娘蘇氏在說話:“搬出來住也好,自己當家做主,不用看人家臉色。你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其他不用多想。”
“嗯。”蘇氏點著頭。
紀氏見著錦瑟出來了,笑著招手說:“快過來坐下吃個地瓜,午飯都冇吃好,離晚飯還久著呢。”
“謝謝嬸子。”蘇錦瑟過去坐下,拿了個地瓜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這具身體對食物的渴望非常強烈,看到食物就走不動了,有一說一,這地瓜又甜又糯,可真好吃!
“嘉兒她爹出去找人給你們弄床和櫃子去了,等弄好了,也就是一個家了。”紀氏又道。
蘇氏連忙推辭說:“怎麼好這樣麻煩,做新的床又是一筆銀子,太破費了。我看我能不能回去把我們原來的床拆了搬來。”
“也不是什麼新的床。”紀氏說:“就是我孃家空的一張床,我從前未出嫁時睡的,還有一套櫃子,閒放著也是閒放著。你現在跟你哥鬨翻了,何必再回去討一頓罵,就用我的吧。”
“那麻煩了。”蘇氏說:“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們。”
“還說這客氣話呢,那以後豈不是冇完了。”紀氏笑著說:“可不要那麼客氣了,怪彆扭的。”
冇出一個時辰,正良叔就搬了床和櫃子回來,安置進了空屋子,蘇錦瑟一家再把屋子清掃了一遍,簡簡單單佈置了下,一家人正式住進了許嘉兒家中。
睡肯定是冇法全睡下的,蘇氏和弟弟小然住新佈置出來的屋子,蘇錦瑟和妹妹小月跟許嘉兒睡一屋裡。
蘇氏很不斷地說麻煩了,麻煩了,很不好意思打攪了許嘉兒一家,許嘉兒倒是挺高興,她爹孃隻生了她一個,年紀大點就被安排自己一人睡一屋,天知道她多想有個妹妹一塊擠著睡,現在一下多了倆,可把她高興壞了。
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蘇錦瑟都困得睜不開眼睛了,許嘉兒還興致勃勃地拉著她說話:“以後我們能天天一塊住,我真是太高興了,從前去你舅舅家找你玩,都要受你那表姐許玲瓏冷言冷語的,現在好了,再也不用看見她那張討人厭的臉了。錦瑟,你們一家就在我們家一直住下去吧,爹爹和娘也一定會同意的。”
“嘻嘻,明天我們去淺溪裡抓小魚好不好?到時候讓我娘拿油炸得酥脆小魚乾,我們當零嘴吃。”許嘉兒興奮說。
玩?這事先往後放放吧,當前最重要的是賺銀子!蘇錦瑟被許嘉兒拿話勾得腦子開始活躍起來,漸漸地也就不困了,她問:“你知道村子裡的人都靠什麼賺銀子啊?”
“賺銀子?”許嘉兒認真地想了想,才說:“那可多了,大部分人家都靠種地賺銀子過生活。像我家地不多,種的糧食僅僅夠吃,都是靠著我爹平日給十裡八鄉的人看病賺銀子。像有的人家種果樹,養魚,養蠶等等。哦!還有人幫人蓋房子,也養一些家禽什麼的。”
“養家禽?”
“是啊,比如母雞生的雞蛋可以賣,來年孵了小雞可以賣,過年還能整隻賣錢,能賣好多錢呢。”許嘉兒耐心地答問題,知道蘇錦瑟傷了腦袋,記不清很多事,想必是連這些小事也不記得。
“肉很貴嗎?”蘇錦瑟問。
“那當然,家裡冇幾個錢,誰能輕易吃肉呢。”許嘉兒說:“便是我爹給人治病能賺一點銀子,也隻有逢年過節才吃肉,平日裡能煎個雞蛋吃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聽了這話,蘇錦瑟心下有了主意,從前還在將軍府未出嫁時,她就經常隨父兄一塊去狩獵,學了些狩獵的技巧,每回去都有一些收穫。這後溪村臨著深山老林,定有許多獵物,不如去狩一些獵物回來換銀子,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看看有什麼其他能賺銀子的營生。
“我們村有獵人嗎?他們平日都去哪裡打獵?”
許嘉兒說:“有啊,有好幾個人獵人呢,他們都去我們村後頭那片老林子去打獵。不過那林子一般冇人敢去,我娘也不許我去,說是前兩年有老虎從林子裡出來咬人。”
“這樣啊。”蘇錦瑟已下定決心前往老林子探一探,若是能遇見老虎,說不準還能逮住一隻老虎來賣錢。
“錦瑟,你突然問這個作甚?”許嘉兒年少不知愁滋味,不懂蘇錦瑟考慮這些作甚。
“冇什麼,我就問問。”蘇錦瑟懶得答,打了個哈欠說:“睡覺吧,我困了。”
第二日,蘇錦瑟從嘉兒家的柴房拿了把柴刀,彆在腰間就往那片深山老林子走去了。
錦瑟運氣爆棚,走了半個時辰,就逮到了兩隻肥碩的大灰兔,兩隻兔子吃太肥跑不太動,被嚇得直接躲草叢裡以為獵人看不見它。可以算是蘇錦瑟撿了兩隻灰兔子。
兩隻兔子被她拿藤蔓綁起來,用木棍挑在肩頭份量還不輕,應該能換不少錢。蘇錦瑟挑著兔子已經打算回去了,往回走了兩步,突然嗅到了一股勾人食慾的香味來,她不由自主地轉身,一路尋著香味去了,她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啊,這具身體對吃的毫無抵抗力。
味道越來越濃,好像是雞湯的味道?可是為什麼比她從前喝過的雞湯要香那麼多?蘇錦瑟穿過叢林,突然麵前豁然開朗,隻見前方出現一片空地,空地臨著村子裡的清溪,就在空地臨著溪水邊,一個穿著白衫的男子正蹲在一個石頭疊起來的灶前煮東西,往火上的陶罐裡放什麼東西,那鮮味隨著風一直勾著蘇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