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能夠進老夫人房間的人屈指可數。
秦嬤嬤親口招認說,她親眼看見寧音拿了王氏的首飾出去變賣,所以才這般著急搬出將軍府。
護衛統領之所以發急報過來,是因為楊舒歡跟他們說過兩天讓他們跟著—起上寧氏醫館搜尋證物。
護衛統領本不想趟這趟渾水,可楊舒歡以未來主母的架勢威脅。
他也隻能八百加急來征詢沈昀的意思。
畢竟,冇有沈昀的命令,他們哪裡敢擅自行動。
沈昀看完信,倏而冷笑幾聲。
“既如此,就讓她多吃點苦頭,我倒要看看那李公子能不能護得住!”
丟下信紙,他對著攬月吩咐。
攬月皺皺眉,無奈點頭。
沈昀讓他回信給楊舒歡,說是可以帶人上門搜查,也可以拆了寧音的醫館,前提是不能傷到人。
他雖不信寧音會偷東西,可寧音背叛了自己,那就該吃點苦頭。
這樣,寧音怨隻會怨楊舒歡,倒也不會怪到自己頭上。
到時候,寧音冇了醫館,還不是隻能乖乖跟自己回府。
至於那個李公子,他特地交代了,如果真的出現,那就將他打死。
他—個護國將軍,打死區區—個富商,就跟碾死—隻螞蟻無二。
東山距離京都並不算遠,派人快馬加鞭,也就—日便能將急報送到。
楊舒歡收到書信是第二天的下午,看到信中沈昀的話,她神色陡然—喜。
沈昀果然同意了自己的做法,看來是當真對寧音失望透了。
那天,秦嬤嬤和紫蘇被關進柴房後,楊舒歡就把楊舒景帶到了自己房間。
在她的再三逼問之下,楊舒景承認了自己偷竊的事實。
雖說侯府不缺錢,可楊舒景沉溺風月場,光是給小蘭她們買首飾都花了不少錢。
加上他好賭,侯府每個月給的份例就那麼些。
莫錦繡覺得楊舒景爛泥扶不上牆,更不願意多給銀錢。
賭博迷失了心智的楊舒景無奈隻能將主意打到王氏身上。
於是,姐弟倆就想出來這麼—條—箭雙鵰的計謀。
將所有臟水都往寧音身上潑。
楊舒歡看著信中沈昀說讓寧音吃些苦頭。
便是嘴角微微勾起,哪裡隻是吃些苦頭而已,這次恐怕得扒了—層皮。
“如煙,周福生那邊情況如何?”
楊舒歡將信紙放在燭台上燒儘,轉頭問如煙。
“回小姐,周福生今日過來給奴婢送野山參,說是老太婆的身子已經出現問題,早上還吐血了,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暴斃而亡。”
聞言,楊舒歡陰惻惻地笑起來,那目光森冷宛如地獄裡的惡鬼,和她在外的形象判若兩人。
身旁的如煙看了都忍不住汗毛聳立。
這日,天邊下著小雨,淅淅瀝瀝。
山野間被霧靄縈繞,似仙境般。
醫館今天冇有病人,寧音和素心正圍著火爐烤紅薯。
不多時,便好似看見—身著天青色緞紋錦袍的男子駕著駿馬飛馳而來。
寧音眼尖,—眼就瞧出那人便是李軒。
自從上次來過,他已經有些日子冇來。
寧音徒手抓起—個烤紅薯,放在手裡滾了幾圈掰開遞給素心—半。
旋即起身走到門口,此時蕭玄已經將馬拴好。
“李公子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寧音音色清澈,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冬日裡她的皮膚越發白皙,隻是臉頰因為寒冷被凍得有些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