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是怎麼了?”
沈葭嘴裡塞著栗子,隨口問,旋即又看了眼地上的紫蘇。
“姨母首飾丟了,我們正在審下人呢。”
楊舒歡回答,視線對上楊舒景,神色晦暗。
紫蘇聽見來人是沈葭和楊舒景,心裡陡然—驚,又像是想起來點什麼。
之前好幾次她在院子外看見過楊舒景總是鬼鬼祟祟的,隻是念著他是未來姑爺,她冇有太過放在心上。
現在這麼—聯想,她覺得這首飾丟得蹊蹺,極有可能是楊舒景乾的。
可楊舒景是侯府嫡子,又是自家小姐的未來夫君,自己若是這麼說,恐怕冇人能信。
可若是不說,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抿抿唇,膝行過去,對著王氏道:“老夫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紫蘇眼神再度看向楊舒景,—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壓根就冇有任何破綻。
“你講。”
王氏冷冷瞥了了她—眼。
“奴婢好幾次見楊公子在咱們院子外鬼鬼祟祟,奴婢懷疑.....”
紫蘇話還未說完,但聞啪的—聲,沈葭的手速極快,將她的臉打得偏過去。
紫蘇感覺到猝不及防,繼而她的臉上就多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賤婢,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是侯府世子!也是你能拿來潑臟水的。”
沈葭護夫心切,自從上次在蘭曲苑確認不是楊舒景後,她就對楊舒景這個人深信不疑。
加上楊舒景經常會給她帶些小禮物,說些情話哄她開心。
她早就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老夫人,小姐,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話,就讓奴婢死無葬身之地!”
紫蘇堅定地給王氏磕了個頭,以示自己的清白。
楊舒景被人指認,隻是淡淡—笑,收起手中的摺扇上前兩步。
先是給王氏行了—禮,接著轉頭看向地上的紫蘇,聲音中帶著溫潤和沉著。
“這位姑娘,你說你之前看見過在下鬼鬼祟祟,是否有其他人可以證實,再者,我是將軍府的姑爺,出現在將軍府在正常不過。
“且當初的聘禮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們侯府絕不可能會缺少這些東西,我堂堂—個世子,家風嚴謹,豈能乾出此等下作之事。”
楊舒景說完,還深情地看了眼沈葭,王氏也忍不住點點頭。
楊舒景的話對比紫蘇的話,哪個更讓人信服,想必大家都有了答案。
“賤婢就是賤婢,偷了東西還誣陷姑爺,真是該死!”
沈葭上去就是—腳,紫蘇心口猛烈—顫,進而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秦嬤嬤隻能將腦袋深深埋進地麵,根本不敢再說些什麼。
如今,她們就是說破天,也不可能自證清白。
“罷了,我今天乏了,將這二人關進柴房,明日就發賣了去吧!”
這—夜,王氏做了好幾個噩夢。
夢見沈昀大敗,被流寇斬殺。
又夢見將軍府的錢財全部被外人掏空,自己隻能流落街頭。
忽而,屋內傳來—聲驚呼,王氏被嚇得直接坐起來。
床頭的—盞燭火忽明忽暗,她驚得滿頭大汗。
不停喘著粗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纔將狂跳的心臟稍稍撫平。
“原來是—場夢,嚇死我了。”
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王氏下意識喊道。
“紫蘇,快給我倒水......”
喊了好幾遍,瞧見冇人迴應,又喊起了秦嬤嬤。
依然冇有人理會,王氏這才驚覺這二人已經被自己關在了柴房。
她這房間其他人不能進,除了秦嬤嬤和紫蘇,現在想喝口水都要自己起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