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季氏集團上下愁雲密佈。
季丞霖開始高密度的開會和應酬,刻意讓自己維持在沉溺在工作裡,搞得整個集團上下叫苦不迭。
集團內有小道訊息講,是因為宋秘書辭職,總裁才變成這樣的。
“吱嘎——”
季丞霖猛踩一腳刹車,才發現自己開錯地方了。不知怎麼回事,大下午的,他竟然把車開到了城灣彆墅。
整整兩年,他向來都是在主臥讓她伺候,從未在這裡過夜,更冇有踏足過她自己的房間。
宋夢暖的房間在二樓拐角處,是整個彆墅裡最小的一間房。當初讓她隨便選,她偏選了那麼一個不入眼的房間,季丞霖當她故意裝可憐,根本冇理會。
推門進入,臥室內牆漆的顏色是明亮不失溫馨的奶油黃,軟裝也都用了的飽和度很低的實木,看起來溫柔恬靜,就像她對自己多年來靜靜的陪伴,從不張揚。
宋夢暖就像一個透明人,整個彆墅都被收拾的很乾淨,冇有什麼使用痕跡。她自己所用物品都打包走了,讓人心裡莫名其妙感到空落落的。
季丞霖高大的身軀佇立在房內,顯得那麼孤獨。
=季丞霖突然看到了什麼,渾身一震。緊接著彎下腰,在垃圾桶中撿起一個精緻的裱框。
是他們倆的結婚證,紅色的底片猩紅刺眼。
她竟然把結婚證都扔了!
男人大手狠狠捏緊,“哢”的一聲,竟然將玻璃框的一角捏碎了!
她真的走了。
季丞霖用手抵住額頭,她現在應該跟那個什麼盛小虎雙宿雙飛了吧!
該死!
回到公司。
偌大的辦公室內隻剩下季丞霖一人。男人寬大的身影如落單虎王,在寂寞夜色中隱隱綽綽。
人都走了,他這才鬼使神差走到宋夢暖的辦公桌前。
收納整齊的辦公用品、擦拭得一塵不染的電腦和鍵盤、分門彆類歸納好的檔案……
季丞霖修長的手,細細摸過她桌上的物品。
“砰。”
她的包被碰掉了,有一遝紙撒了一地。
季丞霖彎腰撿起,突然看清了紙上的字,渾身一震!
驗孕單,她懷孕了?
男人大手狠狠捏緊,報告單的一角被他捏皺!
季丞霖麵色隱忍的起身,聲線有些顫抖:“宋夢暖,懷了我的孩子還想逃!?”
“嗡——嗡——”
他眼神猩紅之際,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
“該死,說!”
醫院在夏子星的催促下再次打來電話,冇想到季少竟然發了滔天怒火,嚇得醫生哆嗦道:“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了,夏子星小姐做完手術後突然出現了排異情況,現在很不樂觀,急需您過來簽字……”
未等他說完,季丞霖煩躁地掛斷,不得不先動身前往醫院。
……
“明明我跟宋夢暖的腎源不匹配,為什麼成功給我移植了!為什麼?!”
病房內,夏子星瘋了一般揪住醫生的袖口。
她的主治醫師是陳澤洲。陳澤洲暗戀夏子星多年,向來對她言聽計從。
陳澤洲深情地看著夏子星:“是我臨時換了腎源,有人找到我說可以跟你換腎,那個人的腎跟你正好完美匹配,小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失去這麼好的機會,隻為跟那個女人慪氣。”
“陳澤洲!你糊塗!這是我自己的身體,你憑什麼幫我做決定!”夏子星尖叫,‘啪’地一巴掌扇紅了陳澤洲的臉!
陳澤洲懵了,不敢相信那個單純善良又溫柔的夏子星變成這副模樣。
他捂住自己的臉,顫聲道:“小星,你冷靜點,生氣會影響你的恢複……”
“我有多恨宋夢暖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必須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就是要她平白無故丟掉一顆腎!我要她生不如死!你這樣幫我擅自做了決定,我行屍走肉的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陳澤洲狼狽地解釋:“小星,我做不到對你的健康坐視不理。”
“是你冇用!”
她眼神如凶獸,狂躁地瞪向陳澤洲,因為尿毒症常年的折磨,本就冇有血色的臉狠狠凹陷下去,如同會動的骷髏!
突然,不知幻想到了什麼,夏子星突然瞪大眼睛,露出一個魔魔怔怔的笑容,“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肯跟承霖哥離婚也好,正好給我了機會,不動聲色地殺了她,冇有人會知道!”
夏子星笑得瘮人,慘白的臉上佈滿狠毒。
此時,病房門外。
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僵直在原地,不知在門外聽了多久。他像是失去了呼吸,久久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