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橫穿了大半個城市，最終停在一座破舊的小樓前。
沈雲初推門下車，帶著宋恬敲開一扇門。
“誰啊？”屋裡傳來陰鬱的男聲。
房門過了幾分鐘纔打開，露出一張鬍子拉碴的臉，正是李澤。
宋恬驚訝，冇想到沈組長竟然知道李澤的住址。
李澤不耐煩地問：“乾什麼的？”
沈雲初直奔主題：“專利。”
簡單直接，連客套話都冇說。
宋恬聽得驚訝，連忙緊張地看向李澤，生怕對方不高興直接攆人。
果然，李澤哼了一聲，反手就要關門。
不料沈雲初動作更快，長腿伸出，一隻腳抵在門口，同時把早已準備好的合同拍在李澤身前。
“彆急著拒絕，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條件！”
狗、狗眼？
宋恬眼睛瞪大，沈組長竟敢罵李澤是狗。
意料之外，李澤竟然冇生氣，反倒被她的態度弄得好奇。鬆開門，拿起合同。
隻一眼，他臉色陡然變了。
沈雲初留意他的表情，知道這招奏效了。
“可以繼續談了嗎？”
李澤深深看她一眼，神情複雜，最後轉身往裡走去。
“這是可以的意思嗎？”
宋恬在一旁小聲問，沈雲初點點頭，帶著她一起進去。
屋內破舊、淩亂，唯一的沙發旁堆著許多衣服，幾乎冇有可以坐下的地方。
沈雲初也不介意，更糟糕的地下室她以前也住過。
從旁邊找了幾張報紙，墊在衣服上，她就拉著惴惴不安的宋恬坐下。
“李先生，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吧？”
她一開口，從剛纔就失神落魄的李澤如夢初醒，迷茫的眼神投向她。
沈雲初視線下移，落在他攥緊的合同上。
“李先生應該看到我們開出的條件，隻要你一句話，這份合同立刻執行。上麵所說，我們公司都會兌現。”
她語氣誠懇，不複剛在門口的無禮。
宋恬忍不住看向那份合同。
直到進門前沈雲初纔拿出合同，連她也不知道裡麵的內容。
究竟是什麼，能讓李澤鬆動呢？
李澤滿臉滄桑，雙眼卻閃過期待。
“你……真的能說服他們？”他語氣帶上幾分卑微。
沈雲初神色一鬆，展露自信的笑容：“晏氏的實力，李先生想必也很清楚。”
李澤陷入深思。
一分一秒過去，屋內陷入凝滯的安靜。
宋恬不安的吞嚥口水，她明白這是做決定的關鍵時刻。
旁邊的沈雲初神色鎮定，彷彿很有把握李澤最終會答應。
終於，李澤長長歎了一口氣，將合約拿到眼前最後看了一眼。
“好……隻要你能做到合約上的承諾！”
他閉了閉眼，似是豁出去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宋恬一臉驚喜，沈雲初也難掩喜色。
進晏氏的第一次任務，她算是成功了一半。
李澤拿起筆，猶豫片刻後沒簽字，反而將合約遞還給沈雲初。
“這是什麼意思？”沈雲初不禁疑惑。
“這合約我可以簽，但要等你們兌現承諾之後。”
看著李澤麵上的謹慎，沈雲初表示理解，這是怕被坑。
想到調查到李澤從前的經曆，她點點頭：“李先生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
宋恬有點著急。
好不容易來一趟，李澤竟然不簽合同？
這事卻見沈雲初拉開包口，從裡麵摸出另一份東西，遞到李澤麵前。
“合約等之後兌現，現在可以先把這份簽了。”
李澤看著上麵“意向書”三個字，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他捏著薄薄的紙，有些哭笑不得，冇想到這位沈組長竟然準備這麼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