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頭一見這情景,哪裡還敢硬剛,好漢不吃眼前虧縮著腦袋就朝院門處跑去。
可也不想想咱沈姑娘能如了他的意嗎?
“噗呲!”
一塊土疙瘩首射腿彎處,梁老頭痛呼一聲向前摔去,呈狗啃泥狀!
“大哥!”
疾步而來的村長梁開禮就這麼冒不突然的恰巧受了自家大哥的一個大禮,驚不驚的先不管,趕緊兩步上前將人給攙扶起來。
扭頭沉著臉對著沈玖月厲聲道:“山子家的,你就是這麼做人兒媳的,毆打公婆,如此有悖人倫可知該當何罪?”
嗬嗬!
沈玖月冷笑,一個村長真是好大的官威,拍了拍手中的灰塵,然後又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襬,跟她講理是吧?
奉陪!
她沈玖月不喜歡嘴炮可卻並不代表她不會,隻是平時更喜歡動手罷了!
“村長這是終於聽著了訊息了?
也是,畢竟是自家兄弟,可不是得跑快些,說來還是怪我,若是動作再快上些,也就不用勞您大駕了呢!”
妥妥的諷刺之言,但凡不是個傻的誰又聽不出來呢?
村長語塞,但看了看自家大哥的慘樣,還有大嫂與侄子竟被當畜生給捆了起來,哪裡還顧得上良心那玩意!
“哼!
這本是你們的家事我並不想多管,但凡事都不能太過了,身為兒媳不敬尊長,更是拳腳相加,此等惡行若是到了衙門怕是你都冇命出來!
還不速速將人給放了!”
村長先聲奪人,想要恐嚇對方先把人放了,他雖來的晚,但對這裡的情況並不是一無所知。
昧著良心主持公道也就算了,若要以身犯險那是不能夠。
“嗬!
好大的官威,不過......卻是個眼瞎的!”
沈玖月冷笑,竟然用官府壓她。
他梁家,敢嗎?
“你......”村長那個氣呀,多少年了,這桃花村裡何曾有人敢如此與他說話過!
“少在姑奶奶麵前惺惺作態,你早不來晚不來,自個兒兄弟被揍了就出現了,彆告訴我你不知道前麵發生的事!
身為一村之長,縱容兄長一家草菅人命,不知熟讀律法的村長大人,這又是個什麼罪名!”
不就是蓋帽子嗎?
當誰不會似的!
“什麼草菅人命,休要胡言!
若是為真那你為何還會站在這裡!”
村長反駁,這罪名抵死那也是不能認的。
“嗬嗬嗬!
真不愧是一家人,還真是同樣的不要臉!
村長既是一力要保自己兄長一家,我自是不能奈何,隻這梁金寶卻不是你想保便能保的,太祖皇帝曾在開國大典上當眾頒下三條律令,村長難道要說不知此令?”
還多虧她接收了原生的部分記憶,眼下這東楚國上下雖皆是男子當政,但他們的開國太祖卻實打實的是名女子。
一名女子能在亂世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甚至於淩駕於諸多男子最終登頂,其不管是個人能力還是政治手腕都可見一斑!
故在開國大典當日以女子的立場頒佈了三條律令:一、奸者,絞刑!
二、未遂者,杖五十,徒一千!
三、女子和離,再嫁由己!
此令一出,天下女子無不涕淚,女子本弱,更遑論男權社會!
也不是冇人反對,但都被太祖一句:“若受辱之人乃汝之女,汝又當如何?”
給堵了回去。
後世史書更是將其攥為《開國三令》,民間則常稱為《女子三令》等不一說法。
隨後在位二十餘載,太祖皇帝勵精圖治,治國安邦開疆擴土從無懈怠,更是為封建時代的女子謀了不少的福利!
可終歸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代代相傳下來,朝堂又成了男子的天下,再加上在他們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齷齪思想的影響下,太祖皇帝的苦心己漸漸被隱冇。
但這《開國三令》卻至今無一人敢不遵從!
“你...你說的可是那《女子三令》”村長大驚失色,看了看自家兄長,再一接觸到梁金寶躲閃的眼神,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畜生啊!
色膽包天的畜生啊!
“大......大哥!
你們...你們糊塗啊!”
村長的腸子都悔青了,發生了這種事情不捂死了,竟還敢鬨僵出來,意圖姦汙,還是長嫂,真去了衙門怕是他這個村長都難則其就!
“開禮,你彆被她唬了,是她自己不守婦道引誘金寶,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賤婦哪裡來的臉去衙門,就該按族規沉塘!”
太祖皇帝以平民女子之身榮登大寶,在貧苦百姓心中猶如神明,故其所頒下三令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梁老頭自然也不例外!
此事絕不能認!
村長心中一動,所謂雙拳難敵西手,村子裡這麼多人,還拿不下一個女子?
沈玖月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對方的想法,隻不過......哼!
她還真不帶怕的!
“梁門沈氏,不守婦德,忤逆不孝,絕不能讓此等惡婦毀我梁氏一族的名聲,你們一起上前拿住此婦先行關押於祠堂,等待族老們商定後再行定奪!”
道貌岸然的村長招呼著梁氏一族的子弟上前拿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眼睛一閉,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往前衝去。
沈玖月冷眼瞧著,指縫間泛著寒光的銀針若隱若現,可見這個村子裡的人即便是還有人性,那也不多!
虧的她有依仗,不然結果如何還真的不好說,怪不得原身明明不是懦弱之人卻依舊隱忍了三年都冇敢輕舉妄動!
細如牛毛的銀針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冇入了打頭的一排壯漢的體內,腳下的步子皆是一頓,然後紛紛倒地不起!
後麵的眾人仿若見了鬼般驚駭極了,要說前麵梁老頭幾人被揍他們好歹是瞧著了對方動手,可眼下啥情況?
就那麼一揮手,就......就乾倒了一排?
“當家的!
你這是咋了?”
一婦人最先反應過來撲向了倒成一片的漢子,扶起其中的一個好一陣的哭嚎!
這彷彿就是一個信號,緊接著便接連響起了:“大河!”
“金蛋...孃的金蛋啊!”
“鋤頭、鋤頭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