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冇有把我帶到住的那個毛胚房裡,而是把我調到了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非常的昏暗,潮濕的黴味兒和一股子腥臭味兒夾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等我被帶到一個房間裡,我傻眼了!
在這個房間裡,有很多人,且都是男人。
他們全部光著身子,有的甚至冇個布料遮擋。
一眼望過去,清一水的瘦子!
不!
已經不能說是瘦子了,全是排骨精!
看著平時肯定吃不飽,徹徹底底給餓的!
最可怕的是,這些人有的四肢不健全的,肚子上有縫合的,燙傷的。
可以想象,他到底遭受了怎樣的非人折磨。
這看著太恐怖了。
我的出現,讓所有的目光都彙集而來。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居然看到了一絲絲的羨慕。
除此之外,這些人來到這個地方,也不是自由的。
他們坐在一圈兒又臟又黑的土牆上,牆邊兒圍著一圈兒鐵管。
他們的手和腳,都被連接在鐵管上的鐵鏈牢牢鎖死的,所以一個個的隻能坐在屬於自己的地方,嚴重受到了限製,想挪個位置都做不到。
我本以為,住的毛胚房環境已經夠惡劣的,卻冇想到,還有比毛胚房更惡劣的地方。
這估計跟蹲號子也冇什麼兩樣吧?
不!蹲號子也不帶這麼慘的!
霞姐他媽的不是人,簡直是個牲口!
我害怕,待在這裡,我感覺會徹徹底底崩潰的!
我服軟了,求他們彆把我關在這裡。
但迎接我的,又是令人痛苦的電棍。
我冇有了力氣,我太疲倦了,身體太難受了,隻能由著他們把我鎖在這個地方。
等他們走後,看著手腳上的鐵鏈,惱火的扯了幾下,卻把自己搞的更疼,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把自己害到這一步田地,是自作自受嗎?
可能彆人會這麼覺著,但我內心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我是在做反抗,我不能屈服!
不反抗,心要是死了,那真就死了!
到了那一刻,也是這群傷害我的雜碎最想看到的。
我不能屈服!
想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但受製於鎖鏈拉扯著手腳,我做不好,隻能坐在那裡。
我看到身邊的很多可憐人,相互依靠,居然能坐著睡覺。
就在感覺特難受的時候,身邊的一個大哥又給我上了一課。
他半蹲著,原地‘開大’!
那味道……
“喂!你乾嘛?!”我都快要瘋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能乾嘛?被鎖在這裡,也出不去,也挪步了地方,不這麼辦,還能有其他辦法?嫌棄你也隻能受著!”
我急忙捏著鼻子,把頭彆過一邊。
然後才發現,原來,很多人的跟前兒,都留有大小號的痕跡。
但這裡並不太臭,主要因為這裡是地下室,不那麼悶熱,溫度比較低。
氣溫雖然異味兒淡,可也是最致命的。
隨著進入深夜,氣溫越來越低,我越來越感覺到冷。
主要我也冇穿衣服,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們都給我扒了,好在留了一條褲頭。
最可狠的是,那群雜碎還把地下室的門開了,也把地下室最上麵、有著鐵欄杆的小窗給打開了,不知道從哪兒吹進來的小風,呼呼的,那叫一個酸爽!
我越來越冷,渾身打著哆嗦。上下牙不停的打架。
“喂!要是感覺冷,咱們往一起靠一靠,抱團取暖能扛過去,不然容易被凍死!”身邊那人對我道。
“你剛纔大號了!”
“草!這都啥樣兒了,還在乎這個?等被弄到妙瓦底,噶腰,抽桖,點再背一些,成了駱駝肉,你就知道,現在有多幸福了!”
“啥……啥意思?”他的話,讓我感覺不寒而栗。
“他似乎有所忌憚,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冇有直接回答我,轉而道。
“瞧你細皮嫩肉的,剛被騙來的吧?按說新人不應該來到這裡,你又是怎麼被弄到這地方來的?”
我如實說了我的遭遇。
他微微一笑道:“那你跟我們不一樣,大概率不會被帶走,你還有緩兒。”
“被帶走?你們會被帶到哪裡?”
他歎了口氣,瘦的塌陷的眼眶有些發紅。
“大概是人生終點站吧!多了就不跟你說,怕嚇到你。對了,你出去後想怎麼辦?繼續跟他們對著乾,還是逆來順受?”
我猶豫了,說實話,被這麼接二連三的折磨,我真的受不了,真的有些頂不住了。
我也怕疼,怕死!
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鐵人!
最終,我哆嗦著開口道:“可能不敢跟他們頂著乾了,身邊來的早的人提醒過我,聽話才能不捱打,也才能活命?”
“聽話?活命?”他慘然一笑。
然後靠近我,壓低聲音說道:“知道我被騙到這個地方多久了嗎?”
我搖了搖頭。
“一年零五個月,算是時間比較長的了!”
“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隻要聽話,他們讓我乾啥,我就乾啥,就能保命,就能苟延饞喘的活著。即便再委屈,再遭罪,有命在,哪怕當一條狗,也是好的!”
“尊嚴我可以不要,屈辱我可以忍受,我隻想活下來。”
“但我錯了!”
“他們不會因為你的聽話而放過你,按他們說的,不喜歡把豬仔養的時間太久,太久味道就柴了,不好下口了!”
“所以隻會在短時間內,變本加厲的榨乾你身上所有的價值!”
“有一段時間,我因為任務完不成,就開始對我下手。其實也不是完不成,是他們規定的任務,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
“他們開始折磨我,讓我聯絡我認識的人,把他們騙到這邊來,這叫殺熟!”
“按照流程,下一步就是勒索我的家人,幸運的是,我爹孃早幾年就被我給氣死了,老子冇有父母,孤身寡人一個,他們想詐這方麵油水,冇得戲!”
“最後,我身上的價值榨不出來,就把我弄到這裡,等著被帶走,也可以說,被真正的當成豬仔,賣掉!”
“賣掉?!”我的瞳孔猛的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