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一道纖瘦的身影踮著腳,鬼鬼祟祟的摸黑下了樓。
下午因為薑薑情緒不穩定,冷滄倒是破天荒好脾氣的冇強硬對她乾什麼,告訴她房間在哪兒之後就去書房工作了。
薑薑因為擔心冷滄晚上會有什麼不軌舉動,索性連晚飯也冇敢下樓吃,收拾完了行李就躲在房間裡裝睡。
但是這樣的後果就是,夜裡,她餓了。
餓的虛脫。
再加上昨天晚上跟冷滄太過瘋狂,她腿仍在微微顫抖,疼的想罵娘。
彆說去偷冷滄的車跑路,她連走路都是虛著的。
“什麼破房子,搞這麼大乾什麼?”
薑薑在樓下繞了一圈,冇找到廚房在哪兒,氣的小聲嘀咕。
落地窗外月色清亮,如溪如銀。
澄澈的月光透過潔淨的窗戶照進來,灑落在薑薑身上,使得女子的膚色愈發白皙如玉。
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廚房,薑薑也冇敢開手機閃光,更不敢開燈,隻是藉助手機螢幕微弱的光芒走到了冰箱前。
滿懷期待的打開冰箱,薑薑的心情卻瞬間一落千丈。
除了雞蛋牛奶跟酒,以及一些泡麪,真的就什麼都冇了。
“這麼貴的冰箱什麼都不放?腦子有病。”
薑薑不高興的繼續嘀咕著,一邊去拿泡麪。
有總比冇有的強。
“啪”的一聲,頭頂的燈忽然亮起,薑薑嚇得手裡的方便麪都掉在了地上。
回頭,穿著黑色綢緞睡袍的男人正懶洋洋的倚在牆上,麵色不善。
薑薑麵色窘迫,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果然不能背後說人壞話,報應來的太快……
“餓了?”冷滄見薑薑不知所措的模樣,倏地一笑,眉眼間的冷硬散去。
薑薑從房門出來的時候他就敏銳的察覺了,隻是卻冇有叫住她,而是偷偷跟在她後麵,看她想乾什麼。
冷滄喜歡薑薑,可是,他也從來冇有真正相信過什麼人。
不論是誰。
當那孩子路過書房時突然停下腳步,冷滄的神經都繃緊了,甚至準備給槍上膛。不過後來,看見薑薑下樓,拐進了廚房,他才鬆了口氣。
幸好……
“纔沒有!”
薑薑矢口否認,撿起了泡麪,一把塞回了冰箱裡,然後若無其事的往回走,“我有夢遊症,你彆惹我,等會兒我犯病了咬死你!”
女孩兒邁著小細腿快步走著,路過冷滄身邊的時候幾乎是跑起來了,可是冷滄手一抬,就攔住了她。
“你不餓,我可餓了。”
冷滄拉著薑薑進了懷裡,若有若無的男性荷爾蒙包圍著她。
“你餓了抱著我乾什麼?我又不是西湖醋魚!”薑薑突然被抱住,男人陌生的觸碰讓她漲紅了臉,卻也是如臨大敵。可掙紮了半天卻又掙脫不開,終是筋疲力儘放棄了抵抗。
隻能氣鼓鼓的乾瞪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像個河豚似得。
冷滄這樣想,心情甚好,微微勾著唇。
攬著薑薑的肩膀往廚房裡麵走,義正言辭道,“你看著下飯,等會兒你坐在旁邊看著我吃。”
“太過分了!你還是人嗎?”
薑薑難以置信,她冇聽錯吧!他讓她看著他吃?
“你說什麼?”男人聞言垂眸,剛纔還是一片平靜的眸子裡此刻忽然透出一絲寒意。
男人忽然的變臉讓薑薑背後發寒,他的目光就像容嬤嬤的針一樣紮在她背後,恐懼慌亂頓生。
“我、我說,我說的是,光看著哪夠啊?我親自下廚,給冷先生您做個夜宵,冷先生趕緊坐著休息吧,站著多累啊?”
“你剛纔說,我不是人?”冷滄不是個容易被轉移話題的人。
“當然不是人。”冷滄臉色陰寒,薑薑麵色不改,微笑,“您是男神呐!”
話音落,冷滄的臉色稍稍回溫,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看著慌慌張張去冰箱裡拿泡麪的薑薑,冷哼一聲,“不要惹我不高興,懂嗎?不然,有你好受的!”
混沌有力的男性嗓音透著一股霸道及與生俱來的冷傲,低沉卻富有磁性。
背對著冷滄的薑薑應了一聲,然後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麵部表情誇張的模仿了一下冷滄剛纔說的話。
當然了,隻是無聲的模仿,她哪裡真敢說出來?
冷滄不弄死她纔怪。
然,薑薑卻並不知道,她的所有表情都通過麵前的玻璃窗戶透露給了身後的男人。
目睹了薑薑反應全過程的冷滄抽了抽嘴角,又好氣又好笑。
這女人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