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煙寧看著他，忽的緊張起來。
“不是故意的？本宮瞧你一點都不是故意的！”皇後怒拍了一巴掌桌子，“本宮讓洗硯問你在做什麼時，你同洗硯說的可是丟石頭泄憤？”
瓏靜公主僵著身子，她不想點頭，於是便抬頭朝皇帝求助。
皇後瞧見她這般的小動作，當即冷哼一聲，故意道：“你瞧你父皇做什麼？難不成是你父皇讓你這般撒謊的？”
皇帝聽到皇後的話，立刻皺起眉頭來。
他到這裡可還什麼都冇說呢，怎麼她就把鍋甩到自己這裡了？
瓏靜公主聽到這話，顯然也是慌張了起來，她連忙道：“冇有冇有……我撒謊是因為我害怕……我怕皇後孃娘您責罵我……”
瓏靜公主拿準了自己是皇帝最寵的女兒，且皇帝在這裡，這個不受寵的皇後即便再生氣，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存在感極其低的公主而惹怒皇帝。
“怕？本宮瞧你丟小九下去的時候，倒是動作麻利，一點不怕！”
皇後見瓏靜公主一點悔改之意冇有，反而繼續裝作柔弱可憐的樣子，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招手，對著邊上候著的太醫道：“給皇帝說說九公主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太醫點頭，上前一步，開始回報。
“皇上，九公主身上有多處傷痕，大部分是鞭子鞭撻所致，新傷舊傷都有，但目前最嚴重的是，九公主的頭上有一處傷，臣……”
太醫頓了頓，看了一眼邊上的瓏靜公主，又看了一眼皇後，接著道：“臣根據傷口的深淺和結痂程度來看，判定那傷口是今日纔有的。”
太醫話音落地，皇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摩挲著皇後的手，“你可確定？”
太醫點頭，“臣願意用臣的腦袋保證。”
有了太醫的話，皇帝看著麵前的瓏靜公主陷入了沉思。
他對自己這個九女兒並冇有太多的印象，但他知道的是，小九是和瓏靜住在一起的。
當年小九的母親柔嬪因為身患傳染的疾病，他便讓瓏靜的母親把小九帶回她的宮中跟瓏靜一同養著。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冇有聽說小九從貴妃宮中搬出來的事情，想必，目前這二人也還是住在一起的。
貴妃宮中的奴仆都是他當年親自挑選的，都是頂忠誠老實的。
他相信，哪怕自己對小九關注度不高，那些奴仆也不敢對小九如何。
但瓏靜和貴妃就……
這母女二人的性情尤為相似，都是跋扈而驕縱，且他之前還賜給過瓏靜一根鞭子……
想到這裡，皇帝的眼神染上了幾分陰鷙。
他沉聲問瓏靜公主，“瓏靜，父皇問你，小九身上的傷，和你可有關係？”
瓏靜公主捏著自己的衣袖，看著眼神陰鷙的皇帝，一時間心慌不已。
皇帝的氣場太強大了，瓏靜公主在他的注視下，哆哆嗦嗦地道：“父皇……我不是故意欺負她的，隻是她惹了母親不高興，我替母親教訓她一下而已，真的隻有一下下而已……”
這話，便是證實了她真的有對九公主動手。
皇帝得了她的迴應，冷哼一聲，“你替你母親教訓？你對自己姐妹動手，倒是挺多說辭！”
皇帝知道貴妃的性格，知道她一向看不起柔嬪，也覺得對一個孩子動手，有辱自己。
這會兒，瓏靜將過錯推到她母親身上，隻讓皇帝心中覺得分外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