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洶湧的潮水再次重新襲來。
蘇鬱閉上雙眼，剋製著那種感覺，強迫自己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
蘇鬱醒來的時候，沈衍已經走了。
她睜眼望著冇拉上窗簾的窗外，昨夜的雨水已經停歇了，天空泛著魚肚白，太陽慢慢的爬了出來。
蘇鬱起身，光著腳丫踩在冰涼的地板，去櫃子上拿過了自己的包，從裡麵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點燃一根菸，靠在牆壁上抽了起來，她身上還是男人的那件t恤。
蘇鬱的煙癮並不大，隻有心情極度壓抑或者心情煩躁之時，她纔會抽菸。
菸捲的煙霧在空中散開，繚繞在蘇鬱的周圍。
沈衍說的冇錯，她的外表看上去就是那種彆人都覺得她是曆經千帆的女人，也常常因為這樣，她冇少在和男客戶談判時，對方會時不時的往那方麵暗示她。
好在她聰明靈活，總是能巧妙的避開他們，最後又成功的將他們拿下簽單。
一根菸很快燃儘。
蘇鬱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轉身走進了浴室。
鏡子裡的女人，因為昨夜的事兒，身上殘留著斑駁的痕跡。
蘇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唇角勾勒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蘇鬱洗漱之後，便離開了酒店的房間。
昨晚在飯局已經和陳總約好了今日看房。
蘇鬱到售樓處時，楚瑤已經和李總坐在會客區談合同細節了。
她今天上晚班，十點纔到。
她路過會客區時衝楚瑤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向前台。
蘇鬱剛放好包，男同事小趙就湊了過來，“鬱姐，聽說鄭總又給你和瑤姐關係戶了？”
小趙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羨慕。
果然業績好的，領導就是更看重一些。
蘇鬱看了小趙一眼，淡淡的道，“關心這些事情乾嘛，還不給客戶做回訪。”
小趙撇了撇嘴。
蘇鬱剛好有一組客戶過來交首付款。
她笑著迎了上去，“張姐，你怎麼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蘇鬱和客戶之間的破冰很好。
張姐很自然的挽上了蘇鬱的胳膊，然後笑道，“我就剛好路過，想著過來把首付款交了，省得下次再跑。”
“那你先坐一下，我去拿刷卡機和收據。”
“行。”
蘇鬱將張姐送到會客區坐下。
她轉身去前台拿了刷卡機和收據，又順便給張姐倒了杯水。
——
某檯球俱樂部。
沈衍和冤種兄弟正在打桌球。
“聽說葉以霏要回國了。”顧北嘴裡斜叼著一根菸，看上去痞痞的。
他手裡的球杆輕輕推動，白球撞擊了紅球。
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沈衍淡淡的瞥了顧北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嗯，和嘉禾一起回來。”
沈衍瞄準了剛纔顧北打的紅球，紅球反彈了一下，隨後進了洞裡。
“不打了。”
沈衍將球杆扔到了桌子上。
掃興。
“乾嘛啊？不是打的好好的嗎？”顧北不解的看著沈衍，滿臉的疑惑，“你怎麼了？”
沈衍喝了一口水，坐下來掏出煙盒，抽出了一根菸，放在了嘴唇上。
點燃。
他冇有回答顧北的問題。
顧北，“我提到葉以霏你不高興了？”
沈衍依然冇搭理他的話，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菸圈。
“……”顧北看著沈衍，“我還真搞不懂了，我覺得葉以霏人挺好的。”
“你覺得好？”沈衍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顧北點頭，“對啊。”
沈衍冷睨了他一眼，將菸蒂丟進了菸灰缸，“你覺得好，那給你好了。”
話落，沈衍便起身離開了檯球俱樂部。
“……”
顧北愣了一下，看著沈衍離開的背影，一臉的懵逼。
臥槽！！！
他哪裡惹到這位爺了？
他隻是提了一嘴葉以霏，什麼叫給他！？
他不稀罕好嗎！
顧北後腳也跟著出了檯球俱樂部。
沈衍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
顧北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想和你的葉大小姐有關係，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拉開副駕駛的門，想上車。
但是手剛觸碰到車門，車門突然“哢噠”一聲鎖住了。
沈衍將車上了鎖。
“靠！沈衍，這我車！”顧北忍不住爆粗口。
沈衍直接無視他，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留給顧北的是車身漸漸遠去的車尾燈。
顧北：“……”
真特麼的無語。
早知道他就不把鑰匙給沈衍了。
顧北站在原地，一臉的哀怨，最終拿出手機叫了個滴滴。
……
蘇鬱等了陳總一個上午，都冇見人影。
她給陳總打電話的時候，陳總也冇接。
蘇鬱無奈，也跟楚瑤說了這個事。
“應該冇什麼問題吧，可能陳總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楚瑤安慰了蘇鬱一番。
蘇鬱笑了笑，“也許吧。”
她也不是多麼在意陳總這一單。
下午的時候，蘇鬱又來了一組客戶補款。
她正在給客戶弄單子時，背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蘇鬱有被嚇到，她連忙轉過身，就見陳總臉紅彤彤的看著她。
蘇鬱聞到了一股酒味，微微皺起了起眉頭，“陳總，您喝酒了？”
陳總嘿嘿一笑，“對啊，跟朋友喝了一點纔過來的。”
蘇鬱問，“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開飛機過來的。”陳總笑嗬嗬道。
蘇鬱：“……”
看來他喝的不少。
蘇鬱讓他坐到了一邊，稍等幾分鐘，她馬上就過來。
期間還不忘讓接待小姐倒了一杯溫水過去。
蘇鬱將老客戶的單子整理好，拿了個檔案袋給人裝好。
送走了老客戶後，蘇鬱纔去找了陳總。
陳總正歪在沙發上躺著睡覺。
蘇鬱上前輕聲的叫了叫他，“陳總，您還可以嗎？要是不行我們下次再看。”
陳總睜開醉眼，迷迷糊糊的看著蘇鬱，搖頭，“不用，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房。”
他都這麼說了，蘇鬱也冇再繼續堅持什麼。
她領著不知道到底醉冇醉的陳總去看了沙盤區位，還有戶型圖。
陳總指著其中一個模型，問蘇鬱，“這個戶型多大的？”
“172，這是最大的戶型。”蘇鬱回答。
“那就這個，帶我去看樣板間。”陳總因為喝了酒，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