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不適合運動,得先消化消化。
她把目光轉向今天收進來的那大大小小幾十個箱子。
她也懷疑過這裡麵會不會是之前琉璃廠裡囤的玻璃瓶,不過裡麵的東西是否貴重,她不是很在意,主要是誰能拒絕開盲盒的樂趣呢。
先來一個大箱子吧,挑了個最大的。
木箱蓋挺沉,對她來說問題不大,直接打開,是一箱瓷器,裡麵放了幾個個頭不小的梅瓶,花口瓶和琮式瓶,瓷器邊上還包裹了不少稻草,用來防震,在地下埋了這些年,味道著實不好聞。
夏芝芝把瓷器清理出來放到倉庫裡歸類放好,又開了幾個大箱子,都是些瓶瓶罐罐,照樣放好。
開罐子開多了冇有什麼新意,把目光看向幾箇中等大小盒子,估摸著裡麵會不會是些古本字畫?
打開一個一看,盒子套盒子,裡頭放著6個大小差不多的首飾盒,盒子應該是金絲楠木做的,盒身泛著淡淡的光澤。
打開小盒子,不出意外,首飾盒裡裡頭裝的果然是首飾,每一盒都滿滿噹噹,都是些簪環珠佩之類,做工甚是精巧,全身上下寫滿價值不菲四個字。
要是再往後過30年,倒是可以拿出去顯擺顯擺,這會兒連盒子收進去,放倉庫裡吃灰吧。
又開了幾個箱子。
無外乎是些首飾,字畫,瓷器之類,除了首飾。
她對這些東西並不太熱衷,但並不妨礙她知道這些是好東西,用是不可能拿出來用的,照樣放倉庫裡束之高閣,等以後說不定可以拿出來建一個博物館展覽。
開到最後,纔開出來一箱小黃魚,夏芝芝拿了一條出來把玩了一下,沉甸甸的,挺壓手。
開完箱子,把東西都收拾好,肚子也不撐了,練了套體術,肚子就完全平了下去,洗漱過後,上床睡覺。
早上起來洗漱吃早飯,她今天紮辮子用的是新皮筋,黑色皮筋上麵帶了一大一小兩朵拇指那麼大的淺藍色布藝小花。
上輩子拚夕夕10塊錢一袋,20根,有黑灰藍粉紅綠好幾個顏色。
夏蘭蘭和夏芳芳哪裡見過這,眼睛都看直了。
“哼!”夏芝芝可是掃蕩了好幾個義烏批發市場的女人,甩著辮子揹著包就出去上學了。
到了學校,李玲也一眼就看中了她辮子上的小花,和幾個女同學圍了她一圈,羨慕的問道:“芝芝,你這個頭花也太好看了,在哪買的,我冇看到百貨大樓有賣呀?”
“這是我昨天在路上和一位女同誌換的,據說是她對象從海市給她帶過來的,我好說歹說,她才同意換給我。”
夏芝芝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脯,從包裡掏出來一對大紅色的遞給李玲:“這是給你的,我和那位女同誌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她驚歎於我們山無棱天地合的友誼,才同意把這個也換給我!”
伴隨著旁邊女同學嘰嘰喳喳的羨慕聲。
李玲看了一眼夏芝芝頭上的淡藍色小花,再看看自己手裡這一對大紅色的,感動的無以複加,握著她的手:“芝芝,你太好了,你還把最好看的顏色讓給我!”
“誰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夏芝芝拿過頭繩:“來,我給紮上去。”
李玲一上午時間,一會兒摸摸自己辮子上的小花,一會兒側過臉看看認真學習的夏芝芝,就跟搞對象了一樣,笑得春心盪漾。
這些天,她上學放學,吃飯睡覺,偶爾和李玲約著去玩,日子過得舒心又悠閒,除了飯量和力氣日漸見長,其他也冇啥額外的變化。
今天從李玲家玩回來,家裡飯竟然還冇熟,李冬梅正在罵夏蘭蘭和夏芳芳,她們做個飯鍋都差點燒壞了,罵她們還頂嘴。
李冬梅冇得辦法,隻得自己動手做飯。
夏芝芝見狀,衝上去一人一個**兜,把夏芳芳和夏蘭蘭扇倒在地。
然後對著兩姐妹橫眉冷嗬道:“咱媽辛辛苦苦把你們兩個拉扯大,叫你們做點事情你們推三阻四,誰家的女兒十多歲連點家務都不做?咱媽上班回來還得給你們做飯,看把咱媽累的,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夏芝芝一手扶著李冬梅的胳膊,一手輕輕的拍拍她的胸口給她順氣:“媽,那就是兩個白眼狼,你再愛護他們他們也不會感恩,我跟他們就不一樣,我隻會心疼媽媽,從今天起,家務活就讓她們包了,我監督她們,隻要她們偷懶,我就揍她們!”
李冬梅三人愣住……
李冬梅喃喃道:“倒也不至於……”
“怎麼不至於!”夏芝芝打斷他的話:“媽,你還不到40的人,看著都要趕上樓下桂花嬸了,看你這眼角額頭的皺紋,再這麼操勞下去,你看著就像我爸的阿姨了,到時候我爸被外麵的小妖精勾走,我看你可怎麼辦!”
李冬梅摸摸自己的臉:“真的像桂花那樣了?”
“那可不,你還不上心,你當我嚇你呢,等會兒我給你拿雪花膏,你好好保養保養。”夏芝芝扶著她坐下,對還在發呆的兩姐妹說:“還不快去做飯,等著吃巴掌嗎?”
兩姐妹做完飯,夏芝芝挑挑揀揀的吃完,吩咐兩姐妹去洗碗,然後拉著李冬梅進了房間,給他抹了雪花膏,畫了眉毛,擦了香粉,塗了點口紅,又用口紅當腮紅點塗了些,看著一下就冇有那種疲憊不堪的黃氣,像年輕了好幾歲,精神了不少。
夏芝芝點了個蠟燭,燈下看人,朦朦朧朧,看著臉型都流暢許多,更添幾分顏色,她把鏡子舉到李冬梅眼前:“媽,你看女人還是得打扮,你這一打扮,多好看,要是換身好看衣裳,往那一坐,人家不得以為是哪個單位的主任?”
“是哈。”李冬梅拿著鏡子左照右照。
“哎,這些年也是苦了你。”夏芝芝幽幽歎息:“我爸能力有限,你嫁給他這些年白天得上班,下班還得操持這一家,一分錢恨不得掰成三瓣花,哪裡有精力去收拾打扮自己,但凡我爸有能力些,你呀,看著都不會像現在這麼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