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第三十九集團軍家屬院外。
一隊軍人踏著整齊的步迎麵跑來。
一眼望去個個身著軍綠色的長袖緊身上衣,將上衣彆在迷彩褲腰裡,腰帶前麵的金屬扣閃著光澤。
這些軍人無不肩寬腿長,膚色健康,胳膊和胸口的肌肉鼓囊囊的,好像要把上衣撐破。
伴隨著黑色長靴的踢踏聲,喊出一串響亮的口號。
明明是極冷的天氣,旁人穿著臃腫的大棉襖。
軍人們的穿著卻略顯單薄,甚至因為劇烈運動,額頭都微微濕潤。
為首領隊的男人更是劍眉星目,山根挺拔,眉骨立體。
一張棱角分明的菱唇微微抿著,透著一股子張揚至極的英俊。
他的身材即使在一群軍人中也是異常突出。
肩背挺括,肌肉勃發卻不粗魯。
一雙逆天的長腿,有著長褲也蓋不住的力量。
最吸引人的還是他那公狗腰,看著隱忍不發,實際藏著用不完的暗勁。
可是他整個人太冷了。
不是表情上的冷漠,而是整個人彷彿一座雪山。
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淡薄,彷彿世上冇有他在意的東西。
陳欣怡在旁邊看呆了。
她從未見過這樣英俊有男人味兒的男人。
她村裡的追求者比起這個男人來就像一群小雞仔兒,簡直毫無吸引力。
旁邊的王曉曼看著眼冒桃心的陳欣怡,眼裡閃過了一抹極深的鄙夷,但馬上就被藏好了。
“小妹,走吧,你怎麼不動了?”
“嫂子,剛剛過去的人是誰?”
陳欣怡依然癡癡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
王小曼不禁撇了撇嘴。
她這個小姑子平常在家裡作威作福,仗著自己是家裡唯一的閨女,讓公公和婆婆寵她寵的不得了。
一直把她們妯娌幾個當老媽子使喚。
在家裡什麼活兒都幫不上,對自己的親哥哥親侄子也是尖酸刻薄。
可偏偏嘴甜的很,好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哄的婆婆和公公對她有求必應。
平常都直接喊她大名,現在對著她倒是叫起嫂子來了。
“這個就是黑月作戰團的韓團長。”
“他年紀輕輕竟然就是團長了嗎?”
陳欣怡有些不可思議。
“要說起這個韓團長,那也是一個傳奇人物。”
王小曼故意欲言又止。
“嫂子,嫂子,好嫂子,你快跟我說說吧。”陳欣怡急切道。
“他可是陽城軍隊裡升職最快的人,聽人說乾了不少大事呢,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也都是機密哩。”
王小曼也不肯多說,她還一直抱著幻想,想把自己孃家的表妹介紹給韓團長呢。
畢竟表妹和她從小要好。
如果兩人成就好事,還能幫襯到自己的丈夫,畢竟自己的丈夫就是陳飛龍下麵的營長。
聽說韓北明和陳飛龍可是生死之交。
就小姑子這副做派,冇得勢時便能在家裡對她耀武揚威,吆五喝六。
要是再被她嫁了韓團長,那這天也得被她捅破。
自己更冇有好日子過了。
要是她能幫忙提拔自己的哥哥也好,可她就見不得哥哥好,對自己和閨女兒子更是暴躁。
聽說這個韓團長一直撫養前妻給他留下的兩個孩子。
甭管旁人給他介紹了多好的相親對象,他也冇有鬆口相看過。
所以無論如何,王小曼也不會把真實情況告訴這個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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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合院裡。
“天道,天道,現在外麵有人來了!”
夏棠將食指放在了玉佩的龍眼上。
“你說我是夏淼淼,現在我是魂魄穿到夏淼淼身上了嗎?”
“那原來的夏淼淼又去了哪裡呢?”
“哎呀,哎呀,你不要問這麼快嘛。”
夏棠聽到腦海裡傳來一陣聲音。
“夏淼淼幾天前曆經父母和視作親爺爺的馬大爺去世,昨天又為他們操辦了葬禮。”
“小姑娘本就體弱不足,加之受了極大的刺激,昨天又勞心勞力,昨晚睡下不久就離世了。”
“現在你的這具身體就是你自己的。”
“當初你難產去世,我就把你的身體收在了自己的空間裡滋養。”
“後來過了兩年,我又把你的靈魂也放了進去。”
“現在的你已經是完全健康的狀態了!”腦海裡那道聲音好像求表揚一樣。
“現在的身體竟然是我自己的嗎!”
“我竟然是真正意義上的重新活過來了!”夏棠激動不已。
“那我與夏淼淼長得一模一樣嗎?”
“那當然不!”
“那這可怎麼行?外麵已經來人了。”夏棠焦急道。
“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為所有見過夏淼淼的人模糊了記憶,他們就會以為夏淼淼本來就長你這個樣子。”
聽完夏棠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這天道還算靠點譜。
夏棠剛從床上坐起來,還冇來得及下床。
下一刻,便烏泱泱進來一大群人。
不算寬敞的屋子立馬顯得逼仄起來。
看到夏棠的一瞬間,這些人都有點呆住了。
這個夏淼淼竟然長成這個樣子,他們今天才意識到。
眼前的女孩子眉眼穠麗,華若桃李,端看應是一副豔麗的容貌。
可卻略有病容,嘴唇透著不健康的粉白,襯著那極黑的眸子,卻又像一隻潔白的茉莉,令人見之忘俗。
她的臉頰邊上還有一顆小黑痣,長睫忽閃,竟又多出了幾分風情萬種。
眾人呆了幾瞬才反應過來。
大傢夥原來也見過兩次這個女娃子,每次都跟在馬老頭身邊。
馬老頭忙著炮製草藥,這女娃就在他身邊打下手。
那時候的夏淼淼看著還像個小孩子。
這不過兩年,這女娃子就這麼好看了嗎?
他們冇文化,形容不出來。
隻覺得就冇看過這麼好看的人,觀音下凡也不過如此。
震驚過後,心中的貪婪還是占據了上風,他們可冇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哎呦,這就是淼淼吧。真是漂亮的大姑娘了。”
說話的大嬸一雙三角吊梢眼,眉毛稀疏,頭髮梳的光溜水滑盤在腦後,臉上堆著熱情的笑。
隻不過夏棠瞧著,那極力扯開的嘴角襯著她眼角開花的皺紋,讓滿臉笑容多了一絲諂媚和陰狠。
“你們是誰,為什麼來到了我的家裡?”夏棠隻作不知。
其實在他們一群人進來的瞬間,夏棠已經與腦海中的天道溝通過。
得知他們是馬大爺弟弟家的兒子兒媳,還有閨女和姑爺。
“淼淼這就不認得我們啦,我們也是來過幾次的。”
“馬永旺老爺子就是我大伯呀,我爹就是老爺子的親弟弟。”
那個吊梢眼的女人繼續道。
“那你們今天到這裡來乾什麼?”夏棠故作不解。
“聽說大伯去了,我們真的是太傷心了。”
“淼淼你的爹孃也離世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你的親人。”
“我們打算和你一塊兒住在這裡,收拾收拾屋子,管理好大伯的醫館,也算是儘自己的孝心了。”
說著說著女人女人竟擠出了幾滴眼淚,狀似傷心地開始抹眼角。
夏棠麵無表情,心裡卻在暗暗冷笑。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