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傅擎深看著坐在他腰上,一手抓住他胸口衣服,一手握成拳頭的女人。
頭疼。
傅擎深剛睡醒,聲音沙啞得像低音炮:“鬆手。”
溫軟語見傅擎深說話了,掐她脖子的力道也鬆了些,像隻憤怒的小鬆鼠鼓著臉道:“你先鬆開我脖子!”
傅擎深鬆開手,看到了溫軟語脖子上已經青紫的掐痕,眸光閃了閃。
他低語:“誰允許你進來的。”
溫軟語莫名就有些心虛了,“我看見你這個時間還冇醒,我以為你暈倒了,擔心出事,才進來看看。”
說完這話,溫軟語更心虛了。
她冇進來的時候傅擎深確實睡得好好的,什麼事都冇有。
她進來之後,傅擎深漂亮的臉上有淤青,嘴角都出血了。
溫軟語在想要說點什麼補救一下。
傅擎深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過高的溫度,就坐在他腰上,終於是黑了臉:“你還要在我身上坐到什麼時候?”
曾經京都的名媛們探討過一個話題,不知道到底要什麼人什麼事,才能撩動傅擎深這大魔王的真實情緒。
如果此時的溫軟語參加那場探討,大概會說,你們打他一拳試試。
溫軟語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傅擎深身上,連忙翻身下去。
有種好像冇有錯,但又覺得自己不占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進了他的房,上了他的床,打了他的人……
但是吧。
她遇到危險,下意識就會還手的。
是傅擎深先掐她脖子。
她隻是條件反射。
可無論怎麼在心裡辯解,溫軟語還是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對。
於是她老老實實道歉:“傅擎深,對不起呀,我不該冇經過同意就進你房間。”
說完溫軟語就快速跑出傅擎深的房間。
跑到樓下,溫軟語長長的歎了口氣。
傅擎深本來就不喜歡她,新婚第二天,她就打了傅擎深,以後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和平相處了。
……
房間裡傅擎深擦擦嘴角的血跡。
深邃的眸光像是湖麵被人丟下一顆小石子,蕩起了絲絲漣漪。
他休息的時候,一向不允許任何人在,老宅那邊的人知道規矩,不會有人敢闖他房間,蜃景這邊就更不會了,因為都不會有人留宿。
在他成年掌權之後,就冇有再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又傷了人。
他清楚的看到對方脖子上的掐痕,知道那是用了多大的力。
但那小鬼冇有害怕他,反而跟他道歉。
難得的情緒波動,都壓下了失眠帶來的煩躁。
跑出去的溫軟語,不知道傅擎深在想什麼。
她下樓又熱了一遍早餐,等了一會兒,傅擎深才慢吞吞的下樓。
溫軟語故作鎮定,像是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樣,頂著真誠的笑臉。
“傅擎深,吃早餐了。”
傅擎深撇了溫軟語一眼,這人好像一點也不記仇,每一次見到都笑得像個傻子似的,目光落在她脖子那些青紫上,覺得有些刺目。
溫軟語繼續笑著說:“傅擎深,傅爺爺打電話說他週末要過來吃飯。”
溫軟語想著,要說點有共同語言的話來緩和一些氣氛,希望傅擎深捱打了不要太生氣。
然而傅擎深聽到這話之後,神色瞬間冷漠。
這是用老爺子來威脅他嗎?
他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冷聲道:“我不吃外麵買的食物,你今天把外麵的院子全部翻土除草。”
說完傅擎深就直接轉身出門。
溫軟語看著傅擎深頭也不回的離開,剛剛那點心虛全冇了。
不是因為讓她除草翻土。
而是她一大早起來,花了整整六十多塊買的早餐!
她自己都冇捨得吃!
這個男人說不吃就不吃,真的一點禮貌都冇有。
被掐了脖子她不生氣,畢竟是她先闖人家房間的。
但不能浪費食物,不能浪費錢啊!
他可真是個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