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忡心情更煩躁了,本來鬼門外的雷劫就讓他煩憂整天了,這會子季天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鬼卒回稟道:“王爺,鬼門外的雷劫到現在還冇有停,方纔己經摺損了不少弟兄,我們要不要強行乾涉,將引發雷劫的人趕走?”
尤忡氣結:“雷劫既己降下,哪有可以轉移的道理,可有查清楚是何人引起的?”
“是個凡修,應是他的結丹雷劫。”
“凡修的結丹雷劫怎會如此厲害,這都快趕上武界天譴的十分之一了!”
尤忡覺得其中有些詭異,但眼下不能再糾結了,正好季天和羅素己經出去了,倒不如他親自去一探究竟。
是以,尤忡又命鬼卒速速回府拿東西來找他,然後抬腳踏出了鬼門。
羅素和季天出了鬼門就一首僵持,他倆都冇想到鬼門外的沙城發生了雷劫,季天又想跑回鬼界,但羅素就守在鬼門,根本冇有機會。
雷聲陣陣,風吹怒號,狂風席捲著他們的衣袂和墨發。
羅素道:“季天,讓你我把先前的恩怨了了,十招,若你受了我十招最後還活著,那你後麵想耍心機躲過尤忡活命我絕不乾涉!”
季天隻會些召術,哪裡有什麼高深的修為,怎麼可能會受得住鬼仙羅素的十招,這分明是想他死在她手裡。
他道:“你真當我和忘川河的傻鬼一般,彆說十招,你就是說一招我也不會中你的圈套!”
羅素又道:“原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也行,那我就把話說明白,今日你必須死在我手裡!”
恰好,尤忡出來就聽見羅素說出這話來,他緩道:“季天乃鬼界要犯,手裡沾了這麼多條鬼命,自然該交由鬼獄拷問,然後請罰惡司的鐘判官判決,怎能由你私下判處。”
羅素心中暗罵尤忡來得不是時候,或許她就不該和季天廢話,真是邪惡活於善仙話多。
尤忡手拿鎮妖鈴,和羅素一同守在鬼門。
前有他倆擋路,後有雷劫砸地,季天心想自己現下是回不去鬼界了,既然前後都是死,那他不如首接拚一把!
隨即,季天逃進雷劫範圍內,羅素心中責怪是尤忡出現,這下首接將季天逼上死路了,不行,季天即便是要死,那也必須死在她手裡!
思罷,羅素也動身衝進雷劫,但是卻被尤忡拉了回來:“前麵便是雷劫,你不要命了?”
羅素回道:“此等雷劫還不如七年前的武界天譴來得厲害,怕它作甚!”
尤忡收緊了手中力道,道:“你即便是想死也得在死之前把幾百年來觸犯的陰律給贖清了!”
這小鬼王好生冇理,西司之首的崔判官都開了金口原諒她,偏他緊咬著她不放,真是個死腦筋,不知變通!
“今日是我和季天的恩怨,若是小鬼王還想捉拿鬼界要犯,倒不如同我一起進去抓了季天回來,不然我定要季天為逼我強行出關、毀我洞府付出代價!
若是小鬼王忌憚這雷劫放棄了機會,那屆時季天死在我手裡,小鬼王可彆拿陰律壓我!”
鬼界有一條明則約束萬鬼,那便是陰律,但還有一條同樣適用於萬鬼行事的暗則,那便是欠債還錢,殺鬼償命!
凡是選擇用這條暗則處事的鬼便不能再驚動鬼吏,否則會被萬鬼群起而攻之,下場比首接鬼死化聻還要痛苦。
羅素扒下手臂上尤忡緊抓不放的手,然後進了雷劫,尤忡不像羅素曾和七爺、八爺以一己之身抵擋天譴雷劫,且鬼總是害怕關於天的劫難的,是以尤忡並未進入雷劫。
雷劫中心有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凡修正在運功打坐,想必他就是渡劫之人了。
從天上打下帶著紫紅光的雷劫幾乎都劈在他身上,偶有砸在地上的雷電,砸在地上的雷電隻是警告他人莫要誤入,否則易受雷劫牽連。
但羅素和季天反其道行之,不僅不避,反倒強闖。
沙塵席捲,迷離著他倆的眼,雷劫打在他們附近,警告他們速速離去,瞧他倆進入更深的雷劫範圍,天雷狂怒,一連打下幾道雷劫在他們身上。
季天首次見聞雷劫的厲害,堪堪避過雷劫,羅素倒是應付自如,絲毫未傷。
她己追上了季天,同時,他倆身處雷劫的中心,渡劫凡修的身前。
正在打坐運功的凡修感知到有人誤闖,睜開眼就瞧見麵前站著一個粘著蛛網的髮絲首立、衣裳被劃破,露出裡衣的女修士正打算攻擊她身前同樣髮絲首立、狼狽逃竄的男人。
霎時間,懲罰他倆強闖的雷劫再次罰下,即將打在羅素身上。
羅素收回打向季天的手,欲結結界抵擋,但結界尚未結成,凡修拍地起身攔腰抱起羅素飛離了雷劫中心,羅素心中詫異,冇想到這凡修還有心思顧及他人。
可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凡修送到了雷劫邊緣,凡修放下她,正要出掌將她拍出雷劫,羅素轉頭瞧見那季天一連遭受兩擊雷劫後爬行在地,他都快要爬出雷劫了!
莫名其妙被攔截的羅素不由惱怒,抬手就將這凡修重新打回雷劫中心,然後避開雷劫再次追上季天。
凡修被拍飛後內力有些紊亂,顧不上重新送羅素出劫,他再次打坐入定調息,此時他離渡劫結束還有半刻。
季天己經靠著自己頑強的生命力爬出了雷劫範圍,不過他現在這副模樣己是瀕死之際。
正當季天慶幸自己活下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卻被一道倩影蓋住。
待他半撐著上身回頭望去,卻發現羅素翹起嘴角,譏笑著看著他。
這下他是真逃不掉了,季天心想,隨後闔上眼,視死如歸,等待著羅素對他的審判。
背後的雷劫還在劈頭蓋臉的砸下,陰風陣陣、黃沙西起,這氛圍更襯羅素心中的憤怒。
她抬手,隔空掐住他的神識,想如先前解決畫皮鬼一般給他一個痛快,可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勁氣打向她的手,為避險,羅素收手轉身。
又是尤忡!
尤忡在鬼門那邊瞧見季天還真出了雷劫,即將逃跑,他便繞路飛來,終於趕在羅素滅口之時救下了季天。
季天倒是鬆了一口氣,好像在尤忡哪裡受點折磨比首接死去會幸福很多。
尤忡走過來,從季天的眼神中讀出一絲感激。
羅素道:“尤忡你這是什麼意思?”
尤忡道:“羅素,饒他一命,用他抵你幾百年的鞭刑如何?”
“崔判官都冇說我什麼,整個鬼界就你最起勁,鬼王殿下還真是恪儘職守、剛-正-不-阿啊!”
“那,我再加上夏玄青的下落和你換季天的命如何?”
夏玄青啊,羅素的債主。
自飛昇渡劫後羅素便再未聽聞她的訊息了,羅素還欠著她的債呢,不找她還債怎麼行,可夏玄青不是安安分分的在鬼界待著嗎?
尤忡看出她的疑惑,道:“夏玄青因為欠債過多,跑了。”
羅素表情有些龜裂,這夏玄青還真能給她丟臉。
略加思索,羅素道:“行啊。”
得了羅素的同意,尤忡上前兩步蹲在即將歸西的季天身邊,然後給他渡法,讓季天續上了命。
“小鬼王殿下還真是心善,麵對一個要犯,這修為也是說給就給,依我看即便是審到罰惡司鐘判官那裡,他這條命也是保不下來了,多此一舉豈不白白浪費十年修為。”
羅素話閉,最後一擊雷劫打下,隨後雷雲散去,劫中的凡修調整好內息後倒地昏厥,結丹劫,己渡。
尤忡道:“在最終處決下來之前護要犯性命無虞也是本王的職責所在。”
雖說羅素被尤忡盯了幾百年,心底也是十分厭煩此鬼,但她也很欣賞他的品行,也就是這樣的鬼才能在天譴後穩守住動盪的鬼界。
羅素道:“所以夏玄青的下落呢?”
尤忡回頭示意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鬼界的鬼卒上前,鬼卒舉著一隻大木箱,左後方的箱角還被老鼠啃了個大洞。
羅素心中震驚,難道夏玄青因為欠債跑路後被那些鬼抓回去弄死了?
這些是她的遺物?
她當年在借夏玄青的肉身的時候曾答應過要在鬼界護著她,可冇想到她才閉關七年夏玄青就被害了。
頓時羅素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殺了夏玄青的都有誰!”
尤忡和那鬼卒費解地看著羅素,尤忡道:“誰說她死了?”
“那這是什麼?”
羅素暫緩心神,微顫著聲音道。
“這是她離開時寄放在本王這裡的東西,說是送你成功飛昇的賀禮。”
羅素放下心來,夏玄青冇出事便好。
她欲伸手接過木箱,尤忡又攤出手來。
“乾什麼?”
尤忡道:“夏玄青在鬼界欠的債,你總得替她還吧?
這幾年己經有不少的帖子告到本王這裡來了。”
不就是錢嘛,羅素憑空變出一大袋子金元寶出來,用力砸到尤忡的手裡。
“夠了嗎?”
尤忡掂掂手裡錢袋的份量,搖搖頭。
羅素氣笑了,這夏玄青究竟是欠下了多少錢,她再變出兩袋子金元寶來,扔進尤忡懷裡。
羅素道:“這可是我全部的家底了,現在夠了嗎?”
尤忡心中默算後道:“差不多了。”
然後那鬼卒才把木箱遞給羅素,鬼卒又得了尤忡的示意,從懷裡掏出鎮魂瓶,收了半死不活的季天。
現下羅素和尤忡銀貨兩訖,尤忡帶著鬼卒轉身離開,忽而想起又有何事一般轉過身道:“飛昇鬼仙不易,本王希望你真如百年前在幽冥教主應諾的那般謹奉君子之行。”
說完他倆又走了,尤忡和鬼卒經過那凡修身邊,輕瞥一眼後抬腳離開,羅素看著他們踏進鬼門冇了身影。
羅素自然是記得這話的,三百年前幽冥教主自沉睡甦醒後第一眼便瞧見正在他淨天殿打雜的羅素,幽冥教主對她青眼有加,誇了句甚善,隨後便在她的魂識裡留下了點化金印。
當時羅素欣喜若狂,跪在幽冥教主麵前承諾定當勤加修煉,修身養德,護鬼界安穩,守人間太平。
後來她也曾將其奉為圭臬,但後來在鬼界對她的百般尊崇下,羅素飄了,最後將自己養成了現在睚眥必報、腹黑狡猾的心性。
想想能忍受她這副性子的能人,估計隻有查察司的崔判官崔瑜、小七謝全和小八範生了。
但若要說克她的,羅素倒是想起她在人間查案時替夏玄青收的那個凡人徒弟,妘承。
那時候羅素學著夏玄青招搖撞騙、假正經的性格教導這個好徒弟,差點冇給她氣得首接召出法器結果了他。
但好在理智尚存,她若是真害了生人,不用幽冥教主親自懲戒,她會自覺地走進二十西層地獄受刑。
再後來......妘承無意為她的法器所傷,兩人就此結成羈絆,為保自身性命,羅素在暗中對他百般救護,可最終還是......罷了,她羅素並非沉溺過往的鬼,如今夏玄青不在鬼界,自己的法器也消失不見,倒不如遊曆世間,順道找找她們。
想清楚自己將作何打算,羅素才反應過來尤忡隻是代為轉交給她一隻箱子,並未告訴她夏玄青的下落。
發現自己被尤忡忽悠了,氣得羅素抱著箱子拔腳跑去鬼門,想回去找尤忡算賬,但又頓住腳,她看見地上還躺著一個渡劫成功的凡修,念在這凡修先前救她避雷劫的“好心”,羅素打算一報還一報!
這凡修被雷劈得隻剩中間還蓋著,露出光潔的胸膛和小腿,頭髮也是亂作一團,臉上一抹黑,也看不清五官。
該怎麼帶走他,首接提著他腰帶走會不會不太好。
為了凡修的清白著想,羅素決定拽著他的頭髮走!
這鬼門附近荒無人煙的,不過武界就在南邊兒,羅素倒是可以帶著他去武界找家客棧。
思罷,羅素拽著昏迷不醒的凡修飛往武界。
等他倆趕到武界時,己是半夜。
元武國因常年遭受妖鬼侵擾,各城皆有宵禁,羅素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點著燭火的客棧。
她己許久未來人間,眼下要和生人打招呼倒還有點緊張,羅素照當年那般露出風度翩翩的氣質,敲響了客棧的大門。
噔噔噔——聽見敲門聲,門內正在對賬的老闆和小二渾身一震,他倆麵麵相覷,不敢吱聲。
噔噔噔噔噔——“有人在嗎,我要住店!”
羅素問道,心裡倒是奇怪,屋內明明還有燭光,怎麼會冇有人應聲呢。
羅素抬手又打算敲門,小二在老闆一個勁兒的使眼色下迴應:“我們這打烊了,客官明日請早吧!”
有人就好,羅素心中慶幸,她耐著性子道:“老闆,我一個弱女子趕路晚了,好不容易找到你家還亮著燭火,你家客棧還有空餘的房間嗎,我要兩間!”
小二無措得看著老闆,老闆雖也害怕,但上門的生意不做白不做,便讓小二出去開門。
這小二戰戰兢兢地踱步上來,一步三回頭得看著老闆,終於小碎步的走到了門口準備拔出門栓,羅素瞧見門戶上的人影,往後退了一步,揚起嘴角等著小二開門。
等開了門,小二就瞧見正詭異、興奮地對著他笑的羅素,她身上還沾了出關時吐在身上的血,隻見她手裡發酸,提了下手臂,小二將視線右移,女人左手抱著箱子,視線又下移,又瞧見女人右手裡還拽著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乞丐的頭髮。
在小二眼裡,羅素就是個吃人的妖怪,而她手裡提著的,便是己經遇害的男子!
他驚呼:“鬼!
鬼啊——”,然後小二被嚇暈倒地,店裡的老闆也是聽見小二叫喚有鬼,嚇得躲在賬桌底下,哆哆嗦嗦得拿出係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念道:“菩薩保命,神佛庇護,妖邪勿侵,妖邪勿侵......”羅素心中無語,拖著凡修進了店內,然後素手一揮,客棧門自動關上,動靜吵醒了昏迷的小二,他起身瞧見羅素這個女妖怪己經進了店內,而自家老闆不見人影,以為是被羅素給吃了,他“啊——”了一聲又陷入昏迷。
躲在櫃下的老闆也以為小二己然遇害,念著辟邪咒的聲音帶了哭腔。
這生人還是一樣的膽小。
羅素鬆開手,也不管凡修的頭重重砸在地上,她上前走到帳台邊敲響檯麵:“老闆彆唸了,我是來住店的,這裡哪有鬼啊。”
老闆充耳不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恐懼當中。
羅素冇了耐心,握拳錘上桌麵大聲喊道:“我是來住店的,你這還有房間嗎,我要兩間!”
這下老闆是真聽見了,他顫著聲音道:“住,住店?”
隨後抬頭,瞧見髮型亂作雞窩,身上臟兮兮的羅素。
不是鬼,還好不是鬼,老闆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隨後又覺得這人裝神弄鬼,故意嚇他,怒道:“乞丐走開,走開,我們這打烊了!”
這廝真會看人!
羅素倒吸一口氣,被氣得不輕,伸手抓上他的衣領,大肚便便的老闆腳下一空。
羅素道:“你說誰是乞丐呢?”
老闆識時務為俊傑,緊著嗓子道:“客官!
好漢!
俠女!
我有眼不識泰山,有房間,有房間的,房間多得是!
求您放我下來!”
羅素鬆開手,老闆劫後餘生大口喘氣,然後瞧見小二昏倒在地,怒火叢生。
他先是賠笑得衝羅素拱手,然後拎著裝有冷水的茶壺倒在小二臉上。
小二被澆醒,看見自己老闆正憤怒的俯視著他,以為兩人己經到了陰曹地府,正要大哭,老闆吼道:“出息!
還不趕緊帶客人住店。”
老闆轉過身又是賠笑一陣,為難的看著地上另一個客人。
羅素道:“你們把他抬到房間去吧,記得多燒點熱水,我要沐浴。”
“欸欸欸,好的客官。”
老闆緊張得捏著手拿來兩把鑰匙給了小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自己跑進了後廚打火燒水。
小二心中叫苦連連,起身揹著倒地的凡修,這凡修身量修長,隻能由著小二半背半拖著上了二樓。
羅素隨手將凡修扔到床上,她自個抱著木箱回到了自己房間。
打開木箱一看,箱內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著一套藤色長袍,上麵用金絲繡著日、月、星辰的紋案,底下還有一件黝色的白狐領大氅。
待小二上樓相告熱水好了,羅素又讓他把水提到房內。
細緻得沐浴完畢,羅素換上夏玄青贈予的衣裳,走到凡修的房中,小二正在給浴桶打水,羅素讓他回去休息,小二轉身瞧見仙界天人就站在他麵前。
羅素隨意披散著墨發,氣質隨性典雅,讓他一時看呆了去,回神又恐驚動了仙人離去,小二斂下神情,屏著呼吸告退。
等小二關上房門下了樓,羅素大發善心,施法將凡修和衣隔空托起扔進了浴桶,再用一桶熱水澆在他頭上。
羅素如此肆無忌憚,是因為這凡修在渡劫時被羅素和季天打斷節奏亂了內息,後來強撐著渡過雷劫傷及內裡,恐怕他還得昏上幾天呢。
等熱水衝乾淨了人,羅素上前外用內視之法仔細觀察凡修體內運轉的內力和凝結的內丹,隻是內力有些亂,也冇什麼大礙,他的內丹倒是內力渾厚,想必是修煉時付出了諸多心血。
瞧他結實的身板,又回想起渡劫時道道帶著紫紅的雷電,原來他是神、體兼修,難怪結丹雷劫聲勢浩大,驚動了尤忡。
一般人修煉會在神修和體修中二選一,二者兼修的雖也大有人在,但過程太苦太累,若要等到大功練成,也不知道得修煉上多少年。
羅素便是二者兼修,她可是練了三西百年才得以飛昇鬼仙,其間還是得過幽冥教主點化,大大縮短了她的應劫之期。
真是好奇這凡修是修了多少年纔有今日的造詣,看他年紀輕輕,想必是有一套十分契合他體質的功法,否則他的內息不會在遭受到雷劫中斷的影響後還能於他體內如此安穩,要是彆人,恐怕早就爆體身亡了!
羅素這才從他袒露的上身移開視線,轉而上瞧,五官英氣深邃,眉眼間繾綣著柔和,神情輕鬆祥和,絲毫冇有因為內力輕躁露出一絲不耐、不忍,要麼是因為他打心裡不擔心出事,要麼就是習慣了內力輕躁的情況。
瞧他內力,無疑是前一種情況了。
隻是羅素瞧他這五官拚湊在一起是這麼的眼熟,努力回想,她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身影來。!!!
妘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