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無話可說,算來算去竟算漏了這個?
都怪她們當時太貪,想著反正人都死了,首飾不拿白不拿,所以便取下來占為已有,根本冇考慮過如今竟成為了指證她們的重要線索!
“放肆!真是這樣嗎?”寧遠之不可思議,瞪眼怒看!想著她二人都是府裡的老人了,平時也很實在,怎會如今突然之間乾出這樣的事?
“老爺,不是這樣的……”
知道事情敗露,那二嫗嚇的不輕,但若就此束手就擒的話……那她們就白跟在李碧雲身邊十幾年了!
“老爺,這首飾確是音兒小姐的不假,可卻並非我二人所奪!而、而是小姐在被擒過程中掙紮所掉落的,被我二人撿起……”王嬤嬤陳詞。
“是啊,老奴們撿了東西之後本想要交給夫人的,可誰想這兩日一忙就給忘了,所以這纔有了誤會……”梁嬤嬤也極力辯駁,邊說邊將佩飾呈上,想要證明清白。
“哦?一個人忘了,難道兩人都忘了?梁嬤嬤,你這話好像說不過去吧?”抽泣而道,寧音看似一臉的楚楚可憐,人畜無害!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步步緊逼,寸分不讓!
“是這樣的,她二人年紀大了,忘事常有,且之前誤傳回你的死訊,大家都很傷心,所以一時誰都冇記起來也是有可能……”當然不願寧音占上風,所以眼下李碧雲開口了,看似不經意的解釋,其實就是在幫那二奴開脫!
“對啊音兒,是不是你弄錯了?”寧遠之這些年來一直信任李碧雲,聽了她的措辭,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然而怎可能讓她們輕易得逞?隻見寧音傷心著表情,滿是悲悲切切道:“父親,如果女兒真遇上流寇,您覺得就以流寇那貪財見利的性子,會由得女兒身上的貴重物品散落在地嗎?就算真的散落,難道他們自己不會撿嗎?還能讓彆人占了便宜去?”
一語戳破謊言,寧音看似說得輕描淡寫,但實則殺機重重,厲害儘現!
聞之,那寧遠之也瞬間明白了過來,臉色劇變,目光凶惡道:“混賬東西!居然膽敢弑主犯上?來人呐——”
寧遠之起了殺心,大手一揮就要下令!
而這時,嚇得雙腿發軟,那兩老奴冇有辦法,將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老爺息怒,我二人是有隱情的呀——”
“隱情?什麼隱情?”聽這般說,寧遠之頓了頓。
聞之,那王梁兩人對視了一眼,接著齊齊看向李碧雲,在得到暗意後,開始反撲:“老爺,這件事情……老奴們實在羞於開口!”
故弄玄虛,掩麵表示不好意思。
見狀寧遠之整個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連聲追問:“說!到底怎麼回事?”
“老爺,我二人在府裡這麼多年,我們的人品老爺應該是知道的!今次的事情,實屬音兒小姐汙衊,是她擔心自己的醜事被揭發,故而想要除掉我們!”
下狠招了,那王婆子當先,開始血口噴人!
接著那梁婆子也不甘示弱,連連交待所謂隱情,“老爺,事情是這樣的,那日老奴們和小姐是真的遇上流寇了!而後那些流寇見到小姐生得貌美,便起了歹心,就把小姐她給……強暴了!”
“什麼?你說音兒她——”
身子晃了晃,感覺頭都快要炸了,得知“真相”,寧遠之幾乎站立不穩,手有些顫抖。
女兒被辱,那是何等辱及門楣之事?若傳出去——他的顏麵何存?
“是的老爺,其實音兒小姐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軀了!”
見有成效,那梁婆子再接再厲,繼續胡編亂造,添油加醋:“老爺,那些流寇都貪圖小姐美色,個個想著玷汙,所以老奴們這纔有機會撿回佩飾,連夜逃回坊州!”
到底是人精,話說得好似滴水不漏!
而後那王婆子接過話,俯在地上聲淚俱下:“請老爺恕罪,其實當初音兒小姐她……確實冇有死!隻是事出無奈,老奴們不得不選擇欺瞞!畢竟……老奴們深知老爺生性純直,寧府門楣不容辱及——出了這樣的事,小姐她已是敗柳之軀,回到府裡不但於事無補,反而還會給府裡招來恥辱!所以老奴們這才謊報,想著如此……也算是給小姐保了顏麵。”
顛倒黑白,肆意捏造,那王梁二奴算準了寧音辯不過她們,所以有恃無恐!
“老爺,老奴們千錯萬錯,但真的一心隻為了老爺和寧府著想啊!當初小姐被玷汙,老奴們原以為她三貞九烈,一定會以死明誌——但誰想到頭來她卻反咬一口,為了苟且偷生掩蓋事實,竟不惜編派謊言來陷害老奴們,欲致我們於死地!”
磕著頭,連連叫冤,那王梁二奴假惺惺的,並且同時還落下了淚來。
“真是這樣嗎!”
態度已經發生了動搖,顯然是將那些蠱惑的話聽進去了,此時再麵對寧音,寧遠之語氣明顯有些冷了。
“老爺若是不信,大可請人來驗!”搶過話,王婆子心思齷齪!
她想驗什麼?還不是想驗寧音的處女身!即便她知道強暴一事子虛烏有,寧音還根本是個處子——但那又如何?反正夫人想讓寧畫小姐頂替出嫁,若一會兒真去請穩婆,她肯定會暗中買通,讓穩婆將寧音說成個破鞋,讓她從此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隻一個眼神,那主仆三人便已達成共識!
見此,寧音心中冷笑,知曉其真麵目,唇邊扯出一抹略彎的弧度,“有必要麼……”
“怎麼?音兒小姐這是怕了?”心中洋洋得意,王婆子模樣好不囂張!
同時那梁婆子也加入進來,一起冷嘲熱諷:“就是!小姐不敢了吧?”
“音兒,你當真——”
見寧音不肯配合,寧遠之心裡也斷定了七八,剛想發怒指責——
然卻見寧音不緊不慢,悠悠然的挽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白皙如藕的手臂,緩緩道:“事實如何?見到這個便能說明一切,又何必再興師動眾去勞煩彆人……”
什麼?硃砂痣?竟然會是硃砂痣?
要知道在金雲國,硃砂難得,隻有皇親國戚才種得起!所以一開始時那王梁二奴便根本未往那方麵想——以致於如今傻了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