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張姨娘趕緊抹起眼淚，哭哭啼啼道：“侯爺，我知道錯了。我不知道程霜竟這般執拗，我以為——”
“你以為？！”陸秉德這回冇吃她的苦肉計，厲聲斥責，“你以為侯府讓你打理就是你的了？你就有資格插手我女兒的終身大事？！”
“侯爺，我冇有！我不敢！”
“你不敢？你膽子大得很呢？！欺上瞞下，根本冇把本侯爺放在眼裡！”
張姨娘嚇得六神無主，趕緊跪下求情。
“侯爺，就看在我這些年為侯府操勞的份上，原諒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
陸程霜在一旁看得大呼過癮，在心裡連連拍手叫好。
程氏思慮過三，還是決定站出來為張氏求情。
身為侯爺正妻，侯府的大夫人，她要有容人之量，方能服眾。
“侯爺，饒過妹妹這回吧，她也是一番好意，隻是好心辦了壞事。”
陸秉德森冷的麵色緩和了些，“既然夫人你都這麼說了，那從輕處置——”
話還冇說完，突然半空中再次亮起。
畫麵中，張氏和翠紅在屋裡烤火。
翠紅：“既然趙晁有狀元之才，為何夫人還要撮合他們？”
“哼！狀元？”張氏冷笑道，“那趙晁能當狀元，我就能當皇後！”
“可大小姐說——”
“她懂什麼？！趙晁的詩都是偷彆人的，他連秀才舉人都是花錢買的，還想烤狀元？還不如回家烤紅薯！”
陸程霜：！！！
她擼起袖子，現在就想撕了張氏。
程氏按住她的手，讓她先壓住怒火，先接著看。
半空中的畫麵還在繼續。
張氏拿起放涼的烤紅薯，慢條斯理地剝皮。
“後麵他們互通書信或見麵，都提前告訴我，我安排人盯著，不能太早被陸秉德發現。”
“要到他們感情深了，再讓陸秉德發現也不遲。到時候陸秉德棒打鴛鴦，我就幫幫他們這對小情人。”
翠紅疑惑，“夫人為何要幫他們？”
“幫他們私奔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張氏吃著烤紅薯，甜得露出笑容，“這樣，以後府裡就隻有我女兒這一位陸小姐了。”
眾人：！！！
資訊量太大，他們腦子快反應不過來了。
很快，半空中的畫麵也逐漸黯淡，消失。
張氏眼底的光徹底黯淡，整個人抖若篩糠，腳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
程氏氣得渾身發抖，胸口上下起伏，再難維持端莊儀態，怒吼道：
“我待你不薄啊！把你從難民死人堆裡救出來，留你在府中做事，還讓你嫁給侯爺，現在連侯府大小事也交給你管！”
“你就這樣回報我？！竟想把我女兒往火坑裡推！要害了她一輩子！”
“你也是做母親的人，竟然要我永遠失去自己的女兒，你的心腸怎能如此歹毒？！”
一頓控訴劈頭蓋天下去，說得張氏麵無血色，半晌抬不起頭。
頃刻，張氏抬起陰毒猙獰的臉，發出刺耳的嘶吼。
“哈哈哈，待我不薄？！”
“以前你把我當傭人使喚，後來又讓我代你和陸秉德行夫妻之事，現在直接把侯府這攤子甩給我！還有臉口口聲聲說對我好！”
“真對我好，為什麼不為我求門好婚事？讓我嫁給小侯爺都成啊！”
程氏氣得有些站不穩，搖頭道：“既然不滿意，為何不拒絕？你大可一走了之？”
張氏埋頭不吭聲。
陸程霜扶住程氏，“娘，你彆搭理她！她就是不要臉！享受了侯府的好日子，還嫌你給的不夠多，這種人當初就不該救！”
“對！你們不該救！”張氏仍然嘴硬，“要是換個人救我，說不定我現在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