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隨口解釋著。
把自己在猛虎團那邊畫好的圖紙，拿出來在辦公桌上鋪開。
看著圖紙，幾人都愣住了。
“這麼長？”
韓遠山瞪大了眼睛。
雖然技術水平不高，好歹也是擔任所裡的槍械總設計師。
專業眼光還是有的。
“這樣的話，槍管太長，製造難度就大了好幾倍，而且還得保證質量跟精度……”
梁昊跟趙明德兩人看到圖紙後，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槍，冇有表麵上的好製造。
“根據之前多種方案論證，采用導氣式自動方式，槍機迴轉式閉鎖設計；10發彈匣供彈，由於需要保證1000米的有效射程，配備4倍光學瞄準鏡放大倍率太小，至少需要配備8倍鏡，這個得找298雲光廠幫忙……”
楊威正準備開始介紹85式狙擊步槍的各種設計。
外麵響起了腳步聲。
“所長，麵好了。”
食堂負責人朱大兵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滿滿一大海碗的麪條。
他並冇有進入辦公室。
《保密守則》深入每一個國防人的骨髓，哪怕隻是一個廚師。
梁昊把碗端到了楊威麵前。
一股混合著小蔥跟豬油的濃鬱香味，迅速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趙明德咕嚕地嚥下了一口口水。
“你先吃東西，然後再說。”
“這……”
楊威看著幾人，幾人看著自己吃，哪裡好意思？
何況幾人都比自己年齡大。
“兩點多的時候我們剛吃過……”
趙明德急忙說道。
楊威本來就餓了，也顧不得去客氣，“那我邊吃邊說吧……”
“不急，你先吃了再說。正好，我們幾個出去抽支菸。”
“對，我們出去抽支菸，昨晚上冇睡，困呢，去外麵洗把臉就精神了。”
三人直接就出去了。
楊威看著幾人，顯然，他們即使吃過，也不是吃的麪條。
所裡即使重新拿回了63式的訂單，可得等到交付後上級纔會撥款。
工資已經有一個多月冇發了。
所裡賬上就不到2000塊。
看著眼前在昏黃燈光下泛著厚重油花、綠色小蔥的掛麪，筷子插入碗裡，翻一下，碗底居然臥著兩個金黃的煎蛋。
一時間，楊威的心，沉重了起來。
物資匱乏的時代，這樣一碗麪，可不容易。
尤其是西南地區本身就不是主產小麥，所有人都是細糧為輔，粗糧為主。
由於一直任務不飽滿，甚至很長冇有什麼任務。
每個月，所裡乾部職工跟其他地方人一樣，每人每月隻有國家定量的1斤半肉票、1斤油票、半斤蛋票。
當然，所裡效益好，這些就會多很多。
也不知道是麪條的熱氣熏的還是怎麼，楊威的眼眶有些濕潤。
從楊威到了紅星所就知道，大家都很少沾到油葷。
他知道，這碗麪的分量。
不隻是為了梁昊幾人的屁股，而是紅星所跟紅星廠300多號乾部職工以及一千多的家屬。
“日子會好起來的！很快！”
楊威大口地吃起了麵。
眼淚卻如同斷線的珠子，直往下滑落。
距離辦公室二十多米的位置。
梁昊三人抽著煙。
忽滅忽現的火光，把三人沉重的麵容不時映照出來。
“所長，咱們這樣會不會讓他反而反感？陳主任也說了，咱們紅星所是留不住他的。”
趙明德聲音很低。
滿是沉重。
“冇想過要留下他，隻是希望他能改變我們的現狀，上麵已經有訊息，如果我們拿不出新的項目，將會是第一批被撤的單位……北方所問上麵要了好幾次人了……上麵說了，他最多隻能留在我們這裡半年，一旦北方所那邊知道他解決了63式的問題，可能半年都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