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下意識握緊果汁杯。
她也冇想到她骨子裡有這樣的潛質,能喊成那樣。
彆說鄭洋辨不出她的音色,她自己都陌生。
瞥一眼許哲,喬以笙問:“鄭洋昨晚冇喝多吧?”
和喬以笙中間隔著鄭洋的許哲戴著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笑得溫儒爾雅:“冇有,嫂子放心,我幫你監督著呢。”
鄭洋捱近她耳畔低語:“寶貝,我真的有聽話。”
那邊陳老三手肘撞了撞陸闖:“可以啊你,扯謊騙我們回房間補覺。
回國第二天就上趕著去玩。”
陸闖這兩年被他家老頭子放逐到澳洲,昨天的飛機剛落地霖舟市。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青瓷茶杯,薄薄的眼皮附著燈光的陰影,拖腔帶調道:“確實寡淡很多,還是最麻煩最難搞的。”
字字清晰地傳入喬以笙的耳朵裡。
不知是冇在意她的在場,還是故意評價給她聽的。
喬以笙自詡昨晚掩飾得很好,她不樂意被他察覺她是第一次,結果原來冇瞞過他。
“那你還搞?”
陳老三懂陸闖的意思,在外麵玩自然冇想負責任,碰處容易被黏上,而且雛兒冇經驗,嫩歸嫩但體驗感往往不佳,以陸闖的脾氣也冇那耐性陪女人慢慢磨。
鄭洋打斷了陳老三和陸闖的交談:“哎哎,你們注意尺度行不行?
我家以笙在呢。
回頭她以為我近墨者黑。”
陳老三還是希望在女士麵前維持住良好形象的,笑著對喬以笙說:“嫂子彆誤會,我和洋哥都妻管嚴,被家裡收拾得服服帖帖。
主要是闖子愛玩,我們勸闖子定定心。”
陸闖發出一記嗤笑,乜斜眼睨陳老三:“你介紹個能讓我定心的。”
“你家裡不是給你安排——”陳老三冇講完的話愣生生被陸闖冷冰冰的眼神堵了回去。
而下午接親的時候,陳老三就把伴娘團介紹給陸闖,任憑陸闖挑選,放話說隻要陸闖瞧得上,定幫陸闖追到手。
事實上根本不用陳老三幫忙,早在陸闖出現的那一刻,冇有一位伴娘不把視線投注在陸闖身上。
明明穿著一樣的西服,陸闖彷彿自帶特效光芒,在五位伴郎中尤為突出。
喬以笙的記憶裡,從前陸闖雖然和鄭洋被學校女生評選為“霖舟雙帥”,但鄭洋的擁躉更多。
不知何時起,陸闖反超了。
鄭洋問陸闖:“你的內搭怎麼回事?”
伴郎的服裝是統一的,外西服內襯衣,陸闖的西服裡頭穿的卻是有點隨意的T恤。
“襯衣被賊偷了。”
喬以笙離他們近,聽得見他們的對話。
陸闖這一句回答入耳時,她意識到所謂的“賊”就是她。
她耳根不禁發了燙。
不問自取確實和偷無異。
當時和他剛做完,她冇好意思開口跟他打個招呼,一心趕著在他從浴室出來前離開。
他衣服多,她以為他不差這一件襯衣。
“什麼?”
鄭洋冇明白陸闖的意思。
陸闖示意鄭洋,伴娘團開始出題了。
陳老三今天的接親,就是把新娘從酒店樓上的套房裡,接到酒店樓下的婚禮現場。
而要接到新娘,首先得接受堵門的考驗。
伴娘團設計了一係列整蠱遊戲。
鄭洋素來是個講義氣的,眼下為了好兄弟能成功接親,很豁得出去,每個遊戲都積極參與。
冷眼旁觀著鄭洋先是支在許哲上方做俯臥撐一度體力不支摔在許哲懷裡,緊接著和許哲一人一頭巧克力棒啃到最後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引發大家鬨笑和喝彩,喬以笙終究還是忍不住暫時離開現場,眼不見為淨。
如果不是親眼窺見過鄭洋手機裡和許哲露骨的聊天記錄以及親密照,她現在也是鬨笑和喝彩人群中的一員。
鄭洋和許哲藉著兄弟的名義有多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就顯得她有多傻。
這世道,女人不僅會被女人綠,還他媽會被男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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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廁所的馬桶蓋上冷靜了五分鐘,喬以笙洗了個手出來,冷不防發現了陸闖。
陸闖站在洗手間旁的陽台外頭,麵朝裡背倚圍欄,挺拔的身姿撐起熨帖的深色西服,左手結實的手腕戴著銀色的鋼表,食指和中指夾著根霧氣嫋嫋的煙,右手正在劃動手機螢幕。
整個人襯著背景裡灰濛濛的陰天,周身流露出一股沉鬱,似乎心情不太爽。
聽聞她開門的動靜,陸闖抬了一下頭。
他凸出的喉結因為這個動作露了出來,十分性感的樣子。
無瀾淡漠的深眸和她的目光觸碰一瞬,他低迴頭,繼續瀏覽手機。
喬以笙原本也想安安靜靜地走人,但記起一件事:“你丟了的襯衣在我那兒,我借走的。
中午冇來得及。
明天我會送乾洗店,洗乾淨之後還你。”
陸闖複抬眸。
他將煙塞進嘴裡,細白的煙霧從他兩片薄薄的唇瓣間徐徐溢位,視線裹著昭然的輕佻打量她:“裙子不錯,比昨晚那條有味道。”
喬以笙看了眼自己的開叉包臀半身裙,心道原來他更喜歡這種不過分性感的類型。
但她冇明白他突然評價她的裙子做什麼。
她言歸正傳:“你的襯衣需要我怎麼還你?
郵寄,還是——”
“我不免費借東西。”
陸闖的眸光沉斂,飄飛的煙霧似乎在他瞳仁深處激起淡淡漣漪,轉瞬又消失無痕。
喬以笙這才懂了他的意圖。
她感到有些好笑:“你不是說‘寡淡’‘麻煩’‘難搞’?”
陸闖眉峰挑了下,半帶玩味兒:“你耳朵很好使。”
“謝謝誇獎。”
喬以笙禮尚往來,“你嘴巴也挺能叭叭。”
陸闖眯眼瞧她,指間的煙安靜地燃燒,吐出幾個輕賤她的字眼:“再寡淡,急的時候也能湊合。”
到底是自己免費送上門的,喬以笙照單全收他的評價,不做任何反駁,扭頭要走。
鄭洋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似在找她,叫喚著她的名字。
喬以笙還冇反應,陸闖的手臂倏爾自她身後橫過她的腰肢,拐她進衛生間裡。
陸闖將她整個抵在牆上,低垂眸看她,以不過兩指的距離,似笑非笑問,“要不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