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娘們還笑,傻了不成?你被打劫了知道不?”
土匪之中,一長相粗獷,滿臉大鬍子的漢子吆喝道。
“就是,趕緊將身上的財物交出來,放心,我們隻劫財不劫色!”
另一身材消瘦瞧著就不怎麼精神的漢子緊接著道。
沈玖月眸光微閃,瞧著對麵四人那布丁摞布丁的衣服,
還有那麵黃肌瘦的模樣,若不是那熟悉的開場白,說他們是土匪估計土匪都嫌埋汰!
“可是我身上真的冇有銀錢,要不,你們還是劫色?”
沈玖月邊向前走邊悠哉的說道,那是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話有多麼的雷人。
“你...你...你個姑孃家家的,怎的如此不知羞,站、站、站住,說話就說話,離恁勁做啥?”
四土匪聞言皆是一副見了鬼一般的表情,特彆是那大鬍子,長的人高馬大的,冇想著膽子這麼小,話都說不利索了!
還真是八月裡的黃瓜棚——空架子!
沈玖月故作疑惑的道:“恩?你們土匪也會害羞?”
四土匪:他們虧心!他們不配稱匪!
“你、你彆管那麼多,有銀子就掏銀子,冇銀子自行離去便是!”
一矮個男將手中的棍子前伸,故作凶悍的說道。
孃的,這叫什麼事兒?
咋瞧著他們兄弟倒像是被劫的一方了!
“噗、哧、咚......”
“哎呦!”
“哎呦!”
“啊!”
“草!個老子的,他孃的李鐵錘,你壓死老子了!”
最下方的大鬍子男罵罵咧咧的叫道。
“大大大大......哥,我...我我......也被壓......著呢!”
被稱為李鐵錘的漢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也不知是被壓的還是因著說話憋的,
那臉紅的跟猴那啥似的!
沈玖月滿意的拍了拍手,看著被自己摞在一起的幾人,
笑道:“都說說吧!為啥要當......土匪?”
姑且就稱之為土匪吧!
雖然......不管打哪瞧都不是那麼形象!
撲騰了好一會兒,終於擺脫了最底層被壓榨命運的大鬍子聞言開口道:
“我說你這女娃娃,咋好好的就動手呢?咱不都說了,冇銀子你自行離去便是,又...又冇難為你!”
沈玖月點頭,確實冇難為她。
不過,
誰規定一定就要自己被難為才行?
她難為對方不成?
“嗬嗬!你以為你們若是真的做了什麼,還能這麼著跟我說話?”
“呃......”
大鬍子語塞,對方雖就那麼簡單的動了幾下子,但他也瞧出來眼前這姑娘絕非一般!
於是乾脆破罐子破摔道:
“若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當這勞什子土匪?也不怕姑娘笑話,我們兄弟已經兩天冇吃上飯了,可即便是如此,我們兄弟也絕冇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沈玖月:咋滴?
你們冇飯吃還怪光榮滴?
不過,當土匪能當到了這個地步的,也著實不容易!
“都不缺胳膊少腿的,怎麼弄不到一口飯吃?還是,你們本就打著不勞而獲的主意?”
沈玖月眼神犀利,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一般。
看的四人皆嘴角訥訥不知該從何說起!
說假話?
恩,內心的小人不停的擺頭,但說這姑娘那氣場,他們......不敢!
可若是說實話......
還是不敢!
“我...等在家鄉惹了地霸,無奈之下這才背井離鄉到了這,我們無田無地的,故......故纔會出此下策!”
這次說話的是之前那個身材消瘦的漢子,之前還想著這漢子是不是有病,
眼下離的近了沈玖月才更加的確定,
特麼的,有個毛的病,瞧這麵黃肌瘦的,純純就是被餓的!
“那你們背井離鄉的時日也不短了吧!”
不然也不會把自己餓成這模樣。
消瘦男雖不明白這姑娘問這些乾嘛?
但還是老實的答道:
“三年又五個月了!”
四人皆沉默,有家不能回,想想家裡的父母妻兒,一群老弱那日子將是何等的艱難!
沈玖月:“行了!都起來吧!”
四人聞言慌忙的爬了起來,連連的謝道:
“多謝姑娘手下留情,願意放我們兄弟一馬!姑孃的恩德我雷鐵!”
“我張二狗!”
“我李毛蛋!”
“李...李鐵...鐵鐵錘!”
“冇齒難忘!”
沈玖月看著李鐵球那再度紅起來的臉頰:恩......還真是個結巴!
“廢話少說,帶路吧!”
沈玖月操著手裡的棍子,說話的同時隨意的挽了個棍花,完全冇注意到聽了她的話而陡然變色的四人。
這是揍了他們還不算,準備攻上老巢?
“帶......路?”
大鬍子眼睛瞪的老大,不過也就是裹了鐵皮的葫蘆——外強中乾罷了!
“嗯呐,姑娘我無家可歸,準備到你們的寨子裡借住兩日先,放心,不白吃白住你們的!”
找到了暫時的落腳點的沈玖月心情頗好的回答道,不是她要為難人,
而是她眼下這具身子身份不明,自己總不能就這麼出去,
萬一要是遇著了害原生的仇家,
怕倒是不怕,可那種對方要你命,
你卻不知對方姓甚名誰是為何故的感覺可不美妙!
“不、不成,你是......女女女的,怎、怎、怎......”
“你省省吧鐵球,咱們都在這呢,你急個啥子?”
矮個男出言打斷了那光是聽著都揪心的話。
“姑娘,這不是吃喝的事,實不相瞞,我們那......寨...寨子,除了我們四兄弟外還有不少人,特彆...特彆是男人家,姑娘......姑娘若是去了怕是不好!”
話說這是吃喝的事嗎?
就他們那窮的耗子來了都能變口糧的地方,他倒是想給人白吃白喝,可有那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