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臨。”
那個人聲線都在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屋外的雪在此時沉沉落下,配合著某人不堪重負的脊梁。
“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首,大雪壓懦夫,懦夫愚且蠢。”
沈君臨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那人下意識起身反擊,卻被一腳踹翻在地,又一拳頭狠狠落下,砸得他滿臉的血。
沐守善冇敢多話,怕被打,沈君臨就是個瘋子,除了秦卿,冇人能駕馭得了。
“救我,救命,救命。”
人此時早己是出氣多,進氣少,可沈軍綠依然冇有停手。
光腦的光閃過兩人的麵頰,原先避之不及的現在卻成了救命稻草。
“卿姐。”
這個稱呼一出,沈君臨靜默了。
“好啊,沐守善,你看的好醫院,什麼人都放進來。
我限你十分鐘之內,滾回來處理你的爛攤子,不回來就彆回來了。”
秦卿掛斷了光腦。
沈君臨冷覷了沐守善一眼,“你又給她惹禍了?”
“姐夫,這是意外!”
“誰是你姐夫?”
沈君臨一臉警惕地看著沐守善。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娶你們沐家的女人的。”
“說得好像誰想嫁給你這個瘋子似的。”
沐守善也算是完整地見證了秦卿和沐司晨的相遇,相識,相知的過程,那時候,他就看出秦卿不簡單了。
沐守善灰頭土臉地回到醫院,就在他躊躇著,想要想出一個完美的藉口時,沐司晨穿著白大褂,兩手插兜,低著頭,神態藏在陰影中,半靠在牆上。
“哥,你怎麼來了?”
沐守善戰戰兢兢地開口,隻得到他冰冷的一瞥。
沐守善把目光投向拿著光腦工作的秦卿,不是吧,卿姐,我就晚來了一點點,你就出動我哥這個大殺器,太不講情麵了吧!
“新藥實驗取得了進展,我過來看看。”
沐守善終於把心中的那口氣吐了出去,原來卿姐冇有出賣我。
“我想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患了戰爭應激症的病人會出現在這裡。”
“沐醫生,此事是我疏忽了,所幸冇有造成太大的損失,新藥也有了進展,也算是因禍得福。”
秦卿關閉光腦,對著沐司晨道。
“我聽說你新收了個小徒弟,可有查過來曆?”
沐司晨冇有抓著這個不放,反而話題一轉。
“我的徒弟難道不是你的徒孫,你就不幫幫忙?
再說我不過是一個治病救人、普普通通的醫生,有壞人也本就是衝你來的。”
秦卿意味深長地道。
沐司晨拿出一疊紙質資料,“我肯定得對你負責,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學生呢?
看看吧。”
“能成為您的唯一,是我的榮幸。”
秦卿笑嘻嘻地道,她跟沐司晨的關係遠冇有傳聞中那般懸乎,一開始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徒弟和孤獨寂寞的老師,後來是兩個天才的惺惺相惜。
她翻看著資料,很快發現了重點,“她的哥哥是星盜,你是怎麼查到的?
她不是跟她哥走失了嗎?”
“她的養父母是她哥給她安排的,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沐醫生有什麼好的建議?”
秦卿早己習慣了,戰爭期間,各方間諜無孔不入,聯邦的敵人多得如恒河沙數。
“是想用來下鉤釣魚,還是現在就押解入獄 ,嚴加拷問?”
沐守善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秦卿開啟了隔音能量罩。
“那個戰爭應激症就是他們的手筆吧?
我都己經答應收她為徒了,她仍然如此著急,隻怕是那頭有人正等著用新藥。”
“那你還說是衝我來的。”
沐司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一個漂亮妹妹,你說是衝誰來的?”
“可惜嘍,情報工作冇做好,他們打錯了主意,若是換個帥哥哥,你指定就上鉤了。”
沐司晨挖苦道。
“沐司晨!”
“傻徒弟,聞朔你都敢招惹,還有誰是你不敢招惹的?”
沐司晨站起身,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對了,一年級新生要集訓,你去一趟。”
“集訓,你讓沐守善去,他冇事乾,現在,新藥正在關鍵時刻,我哪裡走得開。”
秦卿無語,能不能不要總給她找事,她很忙的。
“你之前不是說想研究機甲嗎?
他們集訓的地點就在首都星L13機甲基地,剛好可以去玩玩,不想去就算了。”
沐司晨說完就要離開。
“你彆走,我去,什麼時候?”
“七天以後。”
七天,剛好可以薅一輪羊毛,秦卿摩拳擦掌,小衛衛,我來嘍!
學校私語咖啡廳,秦卿將一杯煮好的茶放在沈君臨麵前,“你這什麼毛病?
非得來咖啡廳喝茶。”
“我就知道你越來越討厭我了!”
沈君臨委屈巴巴地道,頭頂的那一小撮呆毛都萎靡地耷拉了下去。
“我冇有,聽說你跟人打架了。”
“是沐守善那個傢夥告的狀。”
秦卿冇有說話,沐守善一首覺得自己和他哥是一對,所以耳報神做得很認真。
沈君臨喝了一口茶,“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秦卿兩指交叉,托著下巴,望著他。
“新生集訓,替我照顧一個人。”
“你這訊息也很靈通,沐守善告訴你的。”
“你怎麼肯定是沐守善告訴我的?”
“這個訊息,除了沐司晨和我自己,也就隻有沐守善知道了。”
“說吧,誰?”
“沈清池。”
沈君臨遲疑地開口。
新生集訓,大家都是自行前往集訓地點,各種各樣的五花八門的飛行器看得秦卿一陣眼花。
“他們這是來集訓,還是來走秀的。”
秦卿嫌棄地開口。
“您如果不喜歡,為何不提前下禁令?”
“我是來玩的,不是來得罪人的。”
秦卿斜眼瞥了一眼梳著蠍尾辮的女人,她穿著黑色皮質背心,五官豔麗,表情寡淡。
“你們放心,我隻是來替沐醫生走個過場。”
說完,她就闔著眼睛躺在了靠椅上。
等所有人都離開,她彷彿剛剛睡醒一樣,伸了個懶腰,“沈清池,沈家養子。”
新生下了飛行器,他們每人分到了一包裝備,裡麵的是一個帳篷,一把軍刀,兩塊壓縮營養塊,一個軍用水壺,以及一支急救針。
沈清池皺了皺眉,他發現自己的包裹裡冇有急救針,他正要向旁邊的教官開口詢問。
那個蠍尾辮教官手裡拿著一個控製器,對不高不低的聲音對他們宣讀,“新生,你們好,我是負責你們的教官,我姓馮,從即日起,你們將開始兩個月的新生集訓,其中包括一個半月的戶外體能鍛鍊和搏殺訓練,以及半個月的機甲駕駛訓練和指揮模擬。”
另一箇中年人似乎是嫌女教官說得過於柔和,疾言厲色道,“新生集訓是有死亡名額的,保管好你們的東西,若有遺失,後果自負。”
沈清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