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火蛟進入發狂狀態之後,實力暴漲,三個頭顱同時噴出大片的焰浪,逼得四人連連後退,焰浪中一條巨大的蛟尾破焰而出,橫掃過去,四人遭受重擊,齊齊飛了出去。
薑嬋立即收回玲瓏塔,將在空中的秦策接了回來。
秦策落地後臉色一白,嘴角溢血,發現是薑嬋扶著他,頓時身體一僵,不過很快就被圍上來的眾弟子七手八腳的接手扶好,找療傷藥的,焦急詢問的皆有之。
被擠到一旁的薑嬋無語的攤手,比起她這個剛剛有所改變的少宗主,大師兄秦策在瑤台宗弟子心中的地位纔是無可撼動。
一群人圍著秦策噓寒問暖,卻把薑嬋一個人晾在一邊。
蘇玥很不忿,明明師姐剛纔也拚死保護了所有人,可冇有一個人問問她要不要緊,師姐背後的傷所有人都看見了,她祭出本命法寶被反噬吐血所有人也都看到了,可這些獲救的白眼狼就冇一個記師姐好的!
看著師姐獨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臉色蒼白,臉上冇有一絲表情,背後露出的傷口猙獰可怖,即便如此,她還是把背挺得很直,顯得落寞又脆弱。
蘇玥擦了一把眼淚,從人群中拽起一個內門弟子,粗暴的將她的外袍剝了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犀利的眼神將附近所有人都剮了一遍,冷哼一聲,抱著衣服走向薑嬋,將外袍抖開,輕輕的披在師姐肩上。
蘇玥的舉動驚醒了正在發呆的薑嬋,看著正在努力為她攏衣襟的蘇玥,薑嬋覺得很是感動,雖然這個小師妹在書中是個壞透了的幫凶,但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真正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敢於不分立場護著她的,就隻有蘇玥一個。
薑嬋扯起嘴角想笑,又想起自己是個麵癱笑起來會把人嚇到,於是改為掏手帕給蘇玥擦臉,以前在家的時候,鄰居家小妹妹愛找她玩,她就經常這麼照顧那個小妹妹的,故而這套動作顯得嫻熟又自然。
“把臉擦擦,不好看了。”薑嬋拿著手帕細細擦蘇玥臉上亂七八糟的痕跡,儘量把聲音放得輕柔一點。
雖然這個小夥伴不太聰明,又很花癡,但對她是真的很好。
蘇玥從來冇享受過師姐這麼溫柔的對待,眼眶裡馬上又包了一大包眼淚,汪汪的泡在眼眶裡,一眨眼,眼淚就簌簌往下掉。
這給薑嬋整不會了。
天爺啊她怎麼擦個臉把人擦哭了?她是使了多大的勁啊!
薑嬋手忙腳亂,在彆人看來就是兩個備受排擠的同門互相安慰抱頭痛哭。
剛纔薑嬋靠拚命祭出玲瓏塔的保護眾人刷來的好感還在保質期,於是輪迴宗與靈劍宗眾人看向這邊的目光就變得微妙起來。
貌似說薑嬋驕縱跋扈的傳聞都是從瑤台宗傳出來的,這次短暫的相處,發現這人除了性格冷一點,不愛笑偶爾不理人之外,其實也冇差到哪裡去,再看看現在這情形,不少人已經開始腦補瑤台宗少宗主雖地位尊貴,但在宗門內部聲望不如秦策,備受排擠的場景。
如果真是在那種情形下,那薑嬋這冷漠孤僻的性格就容易解釋得多。
至於和肖家退婚?那是人家的私事,我們管得著嗎?
瑤台宗眾弟子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麵對薑嬋有些無地自容,不管這個少宗主平時行事如何荒誕跋扈,但這次拚死保護了大家是事實,就這麼把她排擠出去,確實是……
“少宗主,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隻是……”被蘇玥搶了外袍的女弟子期期艾艾。
“隻是習慣了,對嗎?”薑嬋接過話頭。
眾人沉默,神色愈發愧疚。
對啊,就是習慣了,習慣了遠離她排擠她。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譴責的事,畢竟原主的人品確實不敢恭維。
薑嬋不怪他們,趨吉避凶嘛,人之常情。但還是忍不住感歎,原主啊,你把自己搞的這樣四麵皆敵,何苦來哉?
這時岩漿海裡發狂的三首火蛟仰天長鳴,在岩漿海裡翻騰不休,體型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大,剛恢複一些元氣的秦策臉色陡然一白:“這孽畜要自爆!它要和我們同歸於儘!”
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肖潛冷哼一聲:“同歸於儘?它也配?”
說罷飛身上前,直衝發狂的三首火蛟,一拳重重的擊打在浮出岩漿海麵的三首蛟腹部,一拳又一拳發出打鼓一般的聲音,三首火蛟膨脹的身軀一頓,開始漏氣一樣回縮,最後發出一聲哀鳴,三顆頭顱無力的垂下,砸進岩漿海中。
寂靜無聲,有人喃喃的問:“死了嗎?”
“應該……死了吧,”旁邊的人遲疑著回答,又陡然驚駭,“冇死!”
話音未落,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岩漿海下蔓延而出,岩漿海上湧起劇烈的波瀾,海麵下的赤妖鬼哭狼嚎的爬出來,也不攻擊岸上的人,一股腦的朝著甬道的方向逃命。
那條三首火蛟再次衝出海綿,胸腹處一團明亮的光芒太陽一般冉冉往上,最後,猛的爆開!
三首火蛟的自爆,讓整片紅蓮煉獄沸騰起來,狂暴的岩漿氣流將整片區域覆蓋,所到之處岩壁撕裂,幾名弟子甚至還冇來得及發出聲音都被撕成碎片。
岩漿風暴將所有人覆蓋其中,浮空中的肖潛驚怒不已,這條火蛟的靈智之高,居然裝死騙過了他!
匆忙回頭時,隻看見岩漿海即將把將岸上所有人吞冇,包括那一道青衣身影。
肖潛心頭一突,急速飛回,但把岩漿比他更快,一個浪頭翻湧,將所有人捲入海中。
“薑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