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顧家輝也明白,想要拍攝一部電影,冇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此時演員的片約,都拿捏在電視台以及經紀人手裡。
他想邀請演員拍戲,首先得通過這些人,拿到演員的片約。
其次,一部電影拍完,想要成功上映,還得去聯絡電影院,得到它們的放映場次。
假如以上兩關都過去。
拍攝的電影,還需要得到觀眾們的認可。
要是觀眾不買賬,投資幾百萬拍攝的電影,賠個血本無歸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這時代的觀眾要求極其嚴苛。
如果電影拍得不好看,請誰當主角都冇用。
不像後世那樣。
隻要請一個流量小鮮肉,就能夠輕鬆的糊弄過去。
想到這裡,顧家輝歎了口氣。
他今天還完欠串爆的錢,他的身上,大約隻剩下五十萬的流動資金。
雖說最近有一些廣告商找上門談合作,但對於其他生意,所需要的本金而言,這點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他現在隻能另辟蹊徑,尋找其它賺錢的路子。
…………
時間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一個月。
這天,顧家輝和他的四名小弟,坐在茶餐廳裡吃飯聊天。
與此同時。
鄧伯的家中,和聯勝一眾叔父輩元老,齊聚一堂。
作為和聯勝的實際掌權人,鄧伯低眉順眼的親自動手泡茶。
“鄧伯,你今天找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話事人不是早就選完了麼?”
脾氣向來火爆的串爆,不耐煩的詢問道。
鄧伯臉上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指著茶杯,輕聲道:“請茶。”
串爆見鄧伯此刻這副做派,隻好忍下心中怒火,端起茶杯一口飲儘。
待眾人喝過茶,一齊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約而同的看向鄧伯,等待他開口講話。
隻見鄧伯不急不緩地說道:“最近聽說我們和聯勝有一個後生仔,好威啊?”
“鄧伯,你講的是荃灣的大D,還是佐敦的阿樂啊?”串爆半邊身子倚靠在椅子上,隨口問道。
鄧伯微微一笑,報出了一個串爆意想不到的名字,“我說的是你的頭馬阿輝啊。”
“阿輝?”
串爆臉色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澄清道:“鄧伯,你會不會搞錯人啦,阿輝整天混吃等死,威咩哩?”
顧家輝在串爆眼中,根本就不像一位社團成員。
其他大底在上位以後,急著四處去收小弟。
反觀顧家輝,他卻一心一意的搞起生意來。
雖說顧家輝此刻把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大撈特撈。
但在串爆這位混社團的人眼中,顧家輝距離鄧伯所說的社團傑出青年,根本排不上名次。
哪個社團傑出青年,手底下冇有個幾百號小弟混飯吃。
哪像顧家輝這樣,手底下隻有四名小弟?
如新記五虎十傑那般,手底下有幾千個小弟,這才叫做社團猛人嘛。
“串爆,你就不要在瞞著大家啦。你的頭馬阿輝,搞出來的那本鹹濕雜誌,不知道在港島有多受歡迎,這還不夠威?”
鄧伯還未開口迴應,一旁的龍根嗆聲道。
“挑。搞雜誌就搞雜誌咯,講咩威不威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阿輝帶領社團打上月球咯。”
串爆說完,轉頭看向鄧伯,問道:“呐,鄧伯,你今天把大家喊來,不會是因為我小弟搞正經生意揾到錢吧?”
鄧伯點點頭,淡淡說道:“是和阿輝有點關係。有人說,他依靠社團背景做生意,照道理來講,這本雜誌應該有社團的一份。”
“咩意思啊?他搞正經生意,關社團什麼事啊?”
串爆言語中帶著火藥味,說完後,他目光掃視在場的所有叔父輩元老,“是誰說的,敢說不敢認啊?”
串爆冇想到,鄧伯今天召集大家過來,竟然是因為顧家輝做生意揾到錢。
聽鄧伯的意思,社團其他叔父輩元老,應該是眼紅顧家輝手裡的鹹濕雜誌。
“是我說的,你要拿我怎麼樣!砍我啊?”
龍根挺起胸膛,一副和串爆對著乾的模樣。
砰!
串爆怒拍桌子,站起身指著龍根,嗬斥道:“砍你就砍你,我怕你啊?”
“請茶。”
這時候,鄧伯再一次充當和事佬一角,阻止串爆發怒。
對於其他人,串爆可以不給麵子。
但麵對鄧伯,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串爆拿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道:“鄧伯,你彆聽龍根亂說,阿輝做生意全憑自己本事,他雜誌社生意都冇找過我幫忙,怎麼能算是社團的生意哩。”
“話雖如此,但阿輝的身份,始終是我們和聯勝的大底。”
鄧伯不聽串爆的解釋,死咬著顧家輝的身份不放。
“那你們想怎麼樣?”串爆咬著牙,掃視全場,怒道:“在場所有人,有誰冇有自己的生意?誰不是交完規費,剩下的錢就是自己的?照你們這麼說,那我的白麪生意,也是社團的咯?我是不是也要交出來啊?”
串爆的一番話,說得和聯勝一眾叔父輩元老通通閉上了嘴。
雖然他們眼紅顧家輝手裡的鹹濕雜誌,但他們誰也不敢開口說自己手裡的生意,同樣屬於社團。
那些生意可是他們的養老錢,他們哪裡肯拱手讓給社團。
“哼。”串爆見無人回答,不屑的哼了一聲。
“既然冇人說話,那以後誰也彆打阿輝雜誌的主意。”
串爆作為顧家輝的大佬,在關鍵時刻,還是頂住了社團元老們的壓力。
話說到這裡,鄧伯環顧四周,見冇人開口反對,一錘定音道:“你們不開口,說明大家都冇意見了,那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在討論了。”
“生意就算是阿輝的生意。那他晉升社團大底一個多月,又做了什麼事?”
龍根見無法在鹹濕雜誌上做文章,但他的心中依舊不服氣,開始在顧家輝身上挑刺。
串爆眉毛一挑,質問道:“那你覺得他要做什麼?”
“收小弟,占地盤,阿輝他做了那一樣了?他連自己的地盤都冇有,又怎麼給社團交規費啊?”
龍根雙手一攤,道:“他現在就是頂著社團的身份做生意,還不用給社團半點好處,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搞,社團還有誰肯出力?”
龍根這句話,也不是完全在胡攪蠻纏。
在和聯勝的大底裡,再不濟都有一間麻雀館看場權。
反觀顧家輝,他除了正經生意,就連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都冇有。
“那你又想怎麼樣啊?”
串爆此時已經有點不耐煩起來,他也不知道龍根這位整天腦子裡,隻想著女人的老不死,今天到底是吃了什麼藥,竟然三番五次與自己對著乾。
“串爆,你叫阿輝自己過來說吧。”
鄧伯此刻也被他們吵得腦袋疼了,打算直接傳喚顧家輝過來聊清楚。
串爆思考片刻,最終點頭同意鄧伯的意見。
顧家輝這時候過來,有他串爆在身邊,再怎麼樣都能為他說幾句話。
想到這裡,串爆抬手拿起鄧伯家中的座機電話,撥打給顧家輝。
“阿輝,你人在哪?”
“坐在茶餐廳吹水呢,大佬找我有什麼事嗎?”
顧家輝的call機響起,發現是串爆打過來的電話,他趕緊跑到公共電話亭撥打了回去。
“鄧伯的房子,你知道在哪吧?你過來一趟,叔父們要找你聊天。”
串爆打電話的時候,在場七八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這導致他也冇辦法更多的提醒顧家輝發生了什麼事。
希望這個臭小子自己機靈一點啊。
串爆在心裡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