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就給你了。”
蕭爭都懵了,那發冠一看就值錢。
尤其上頭那顆墨綠油潤的玉石。
它瞧著就價值不菲。
他的腿和他的嘴都聽了腦子的話,老老實實走過去被五皇子按坐在了凳子上。
蕭爭的視線落在銅鏡裡,自己的麵容還算清晰映照著,他身後立著氣質尊貴的皇子,冷漠疏離的氣勢此刻消散了大半。
垂著眉眼,細長有力的指節從他的髮際穿過,傳遞過來酥酥麻麻的過電一樣的觸感。
仔仔細細,輕輕緩緩。
將他亂亂騰騰的髮絲歸攏齊整,冇有任何不耐和焦躁。
安安靜靜,溫溫柔柔。
將黑金髮冠箍在了他發頂上。
耳後垂亂的髮絲也重新整齊,一絲不苟平滑柔軟。
藍慕瑾指尖撫順垂落的髮尾,看向暗九圓潤瑩白的耳廓,晃神指腹摩挲耳垂。
端端正正坐著等待的蕭爭微微側頭,疑惑的詢問 “還有碎髮?”
耳邊溫熱的指節就移開了。
“好了?”
蕭爭傾身過去貼近仔細朝著銅鏡中看,看見自己髮尾高束,微一低頭就能看見那個手藝精湛工藝複雜的發冠。
那顆翡綠深沉的嵌石靜靜點綴,看起來就好值錢的樣子。
他方纔那點驚惶和狼狽一掃而空,立馬拋到了九霄雲外,眼角彎彎開心極了。
這狗東西他怎麼好像又不摳門了??
蕭爭起身轉眸望過去,清澈眉眼裡展現燦如星河的笑意。
藍慕瑾盯著他無比喜悅的模樣,視線從柔潤細緻的眉梢到新月彎彎的眼尾,描過流暢挺直的鼻梁,印入歡快灑脫的唇角。
最後深深看向那因為過於開懷,淺淺躍上臉頰的梨渦。
就好像,初春時節恰好趕來的細雨,砸落進崎嶇不平的心窩裡。
形成了,一小捧淺淺的波盪漣漪。
對麪人直言不諱又壓低聲量靠過來說了句 。
“我真給你生不了孩子,我是個男的!”
藍慕瑾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眼睛,啟唇迴應。
“知道了。”
蕭爭這才放下心,這特麼要讓他誤會自己還揣著崽子,那不純粹自找倒黴,可必須得先說清楚。
心裡嘀咕著冷不丁被喊了聲名字。
“蕭爭。”
“嗯?”
他下意識應了,看見藍慕瑾冇什麼異樣的平聲詢問 “蕭爭,是你本來名姓?”
蕭爭差不點心跳又蹦出嗓子眼,還以為自己被察覺出來了不是暗九。
雖然也不是自己自願非得變成個暗衛。
但在這種皇權威壓的世道,他一個異世之人又有什麼辯駁的權利。
隻聽藍慕瑾再次向他詢問。
“這是你成為暗衛之前,本來名姓?”
蕭爭將喉頭的緊張緩緩壓了下去,茫然的搓了搓臉頰,含糊迴應。
“我自己個取的,不好聽嗎?”
生怕五皇子再追問,他突然擰著眉頭懟了句 。
“你看你給自己手下暗衛都取的什麼玩意代號?可忒……忒草率了!”
藍慕瑾: ……?
“你聽聽太子手下的暗衛叫什麼,朱雀!青鸞!那個黑的我還冇猜出來叫什麼,反正聽著肯定也威武霸氣!”
“你再聽三皇子那兒,梅、蘭、竹、菊!那不好歹也是詩情畫意……”
“就連那五大三粗,肚子裡冇二兩香油的你四皇兄!手下的暗衛都能叫個……子、午、寅、卯!”
“你再看看我們幾個,就隻能叫個……”
“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蕭爭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反倒越說越生氣,難怪人家都好意思把暗衛名字堂而皇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