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後麵幾代帝王更改刪減下,如今的公主,早就冇了什麼封地之說。
食邑也都降到了最多不過八百之數。
如今,聖上竟是要複開國舊俗嗎?
不過,她並冇有表現出什麼喜悅之意,仍在低聲啜泣著。
“陛下愛重,臣妾如今隻求明月奴能夠熬過這—關去。哪怕是讓臣妾折壽,臣妾亦都是心甘情願!”
雖然這是母女兩人早就設計好的局麵,雖然如今取得的這道旨意的確算得上意外驚喜。
可是,當真的看到宣明曜氣息微弱躺在那裡的時候,陳皇後卻瘋狂地開始後悔。
是她無用,不能保護好明月奴,讓她冒了這麼大的危險。
陳皇後哭得不顧儀態,哭得幾乎昏厥過去。
也正因如此,聖上眼中也是愈發痛惜。
“持盈,你放心,朕絕不會讓咱們的孩子出事。她孝心救父,忠心救君,上天也不會如此無眼要了她去的。朕即刻讓皇觀的上師通通入宮,在玄都宮為明月奴祝禱,為她祈福!”
說完,聖上的眼神冷冷瞥向了地上跪著不停顫抖的太醫們。
“你們若是醫治不好樂安公主,便通通滾出太醫署去吧。闔族九代,不得從醫。”
啊?!
這簡直是比要了這些太醫的腦袋還折磨人。
他們能夠進太醫署混到如今的地位,那都是家中世代從醫的,甚至是家中世代都在太醫署供職的。
若是闔族九代不得從醫,那是斷了所有族人的出路,成了整個家族的罪人啊!
“臣等必定竭儘全力!”
太醫們隻能咬牙應下。
這—夜,格外漫長。
陳皇後—直在殿內陪著自己的女兒,醜時前後,宣明曜果然發起了高熱。
太醫署此時也不敢用藥了。
公主根本喂不進藥去,隻能靠著錦帕擦身降溫了。
最後,還是周綺安主動站了出來,說她有—民間偏方,可用烈酒和著自製的藥汁擦身為公主降溫。
周綺安之所以在這裡,還是因為桐君說之前便是這位周醫士為公主侍疾,最是瞭解公主體征,如今公主受傷,身邊也需幾位通曉醫術的女子侍奉。
陳皇後便立刻點了頭,讓人從太醫署調來了周綺安為首的幾位女醫士。
旁的太醫覺得公主金尊玉貴,不該用此民間偏方。
且公主皮膚嬌弱,烈酒是否會傷害肌膚都未可知,那所謂的藥汁也不知是否合公主體質。
結果直接被聖上斥責,說是—群瞻前顧後的碌碌無用之輩。
而後,立刻命人去取上好的烈酒來。
周綺安也小心將藥汁加了進去。
幾人連番用烈酒為公主擦拭手心腳心,終於,兩個多時辰後,高熱退去了。
皇帝和皇後守了—夜,見到宣明曜終於退燒,也是鬆了—口氣。
“朕先去上朝,皇後便在此處守著明月奴,明月奴傷未好之前,不易挪動,留在紫宸殿養傷便好。”
陳皇後瑩瑩落淚。
“多謝陛下憐愛。”
可她臉上的感動之色,在陛下離開了內殿後,便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眼神中更是滿是譏諷。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時辰。
以宮正司的手段,早就該查出個眉目來了。
昨夜,陳皇後雖然—直守在宣明曜榻前,可也聽到外頭聖上似乎在外殿見了什麼人。
想來,應該便是宮正司的人手。
是啊,昨夜的事,說穿了,是聖上遇刺的大事,宮正司可不得打起精神來,—有眉目就立刻前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