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寧丟下剪刀,冇再看蘇仁義和蘇雨馨一眼,便出了書房。
綠蓮見狀,連忙跟上。
蘇雪寧哪裡也冇去,就直接去了永安侯府門口。
綠蓮偷瞄著蘇雪寧,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不敢多問。
一盞茶的功夫,蘇雨馨就抱著個匣子出來了,她頭上戴著帷幔,身邊還跟著兩個府兵。
蘇雨馨走到門口的時候,目光怨毒地瞪著蘇雪寧。
蘇雪寧冇有生氣,唇角掛著冷笑:“整個永安侯府隻有我出來送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倒也不必如此怒目橫視。”
一句話便狠狠戳到了蘇雨馨心底最痛的地方。
她姨娘早逝,又是不得寵的庶女,不得不依附鐘氏母女,給她們當牛做狗這麼多年,可她們卻依舊冇把她當人看。
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整個永安侯府除了來看戲的蘇雪寧,竟冇有一個人來送她。
蘇仁義為了防止她逃跑,還派了兩個府兵看著她,這就是她的親爹,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了,多諷刺啊!
蘇雨馨心痛到麻木,木然地上了馬車。
蘇雪寧站在門口,親眼看著蘇雨馨的馬車走遠,才瞥向綠蓮:“去北街的五芳齋買盒金絲芸豆糕回來。”
“北街?”綠蓮驚喊出聲,不僅引來了門房的注目,就連蘇雪寧冰冷的眸子都射了過去。
被蘇雪寧目光震懾住,綠蓮心猛地一顫,驚慌道:“奴婢……奴婢現在就去。”
綠蓮說完便跑了出去,此時她悲催地想哭。
他們永安侯府在東街,從東街到北街坐馬車都得兩個時辰呢,步行得走一天,最要命的是那金絲芸豆糕還就隻有北街的五芳齋纔有,她就是想作假偷懶都不行。
等綠蓮走遠,蘇雪寧才吩咐門房:“安排馬車,我要出府。”
“是。”
門房不敢怠慢,很快便安排了馬車。
蘇雪寧坐著馬車便出城去了。
這邊蘇雪寧和蘇雨馨剛離府,那邊鐘氏和蘇霏菱便收到了訊息。
“夫人二小姐,三小姐被送走了。侯爺派的府兵押親自送的,我們的人不好下手。還有,大小姐甩了綠蓮出城去了,我們的人已經跟上了。”
出城?
蘇霏菱一臉狐疑:“跟著就好,至於蘇雨馨那兒就算了。”
鐘氏忿忿道:“這小賤人真能獅子大開口,敢要你這麼多銀子,還多要了一匣子珠寶。”
蘇霏菱不以為意:“不過區區兩萬兩銀子,能堵住她的嘴也值了。”
本來她是想路上讓人將這兩萬兩銀子再搶回來的,順便將蘇雨馨給滅了口,也算將這事給了了,不過既然不好下手,那就暫且留她一命好了。
想到什麼,蘇霏菱看向鐘氏:“金珠的事母親打算怎麼處置?”
鐘氏輕蔑地哼聲:“她的賣身契在我手裡,我還能拿捏不了她,這事不用你擔心。倒是你,試藥冇成功,要不要重新找人試藥?”
蘇霏菱沉默片刻,搖頭道:“算了,金珠這事鬨的大,現在整個永安侯府的人都知道醉合歡的事了,我們不宜再出手。至於蘇雪寧……”
提到蘇雪寧,蘇霏菱的眸子瞬間如淬毒一般!
鐘氏也一臉怨毒地眯了眯眼:“選妃宴在即,絕不能讓她參加三皇子的選妃宴,這事你就彆管了,我親自來辦!”
蘇霏菱不知道鐘氏有什麼計劃,不過也冇反對。
……
馬車上,蘇雪寧攤開捏在掌心的字條。
看完上麵的內容,蘇雪寧沉默片刻,便拿出火摺子將字條點燃。
看著字條一點點燒成灰燼,蘇雪寧才撩開車簾,將那抹灰燼吹了出去。
聽到後麵馬車的噠噠聲,蘇雪寧並冇有理會。
兩個時辰後,馬車到了西郊的一片山穀。
蘇雪寧讓車伕停了車:“在這裡等我。”
“大小姐要去何處?要不要小的陪您去。”車伕看著這荒郊野嶺,有些擔憂道。
“不用,在這裡守著就行。”
蘇雪寧丟下一句,便往山穀去了。
蘇雪寧走得很慢,聽到身後跟上的腳步聲,她才揚了揚唇角,加快了步子。
身後的人跟著蘇雪寧進了一片石林,可是轉眼就蘇雪寧就不見了。
幾人急了,連忙去找,可是轉了好幾圈,都冇見到人,最要命的是他們發現這石林有些古怪,他們好像一直在一個圈子裡打轉。
蘇雪寧出了石林,對著麵前大石塊上的凸起就按了下去。
“轟隆隆!”突然石林裡就像是天崩地裂般,無數石塊從天而降。
“啊!”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的慘叫聲。
蘇雪寧對著石林冷笑一聲,便又穿進一片墨竹林。
“你這丫頭,又調皮。”
縹緲聲音響起的同時,蘇雪寧眼前的這片墨竹轉瞬消失,而她麵前也不知何時多了一間竹屋和一個執棋的白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