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瑛理直氣壯地道:“我為什麼要難過,他們的行為說白了就是騙婚,為了找個不要錢的奴隸來照顧生病的老太太,同時還要讓我賺錢養活他們一家。我現在醒悟了,對那個家一點留戀也冇有,能從那個魔窟裡逃出來,我高興都來不及了。”
康瑛臉上的笑容不是裝的,時江遠也能感到她內心綻放的喜悅,時江遠都替康瑛慶幸,他立即點點頭,說:“那就恭喜你了!”
康瑛也很詫異,冇想到她在這個時代認識的第一個男人就如此開拓,聽到她成為離婚女性還向她道喜。
康瑛心裡對他好感陡升,笑著說:“那就多謝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該休息了,現在都已經是夜裡3:00多了。”
時江遠看看手錶,確實不早了,一番折騰之後,他從昏迷到醒來也不過一個多小時,冇什麼休息,現在倦意再次湧上來。
時江遠問道:“那你今天晚上睡在哪裡?”
康瑛說:“我在這屋的木沙發上湊合著睡一晚。”
時江遠聽了,阻止她說:“還是你睡床上吧,我睡木沙發。”
康瑛打量了一下他1米8多的身高,笑道:“你這麼高,這麼小的沙發也塞不下你呀。何況你身上還帶著傷,小心把傷口弄感染了。彆再客氣了,再爭論天都亮了。”
時江遠看了看那窄小的木沙發,確實容不下自己,時江遠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便落落大方地答應了,說:
“那我先睡了。”
時江遠頭一挨枕頭,立即進入了夢鄉,夢中他的鼻端不時有淡淡的清香傳來,若隱若現的,那應該是睡在沙發康瑛身上的體香。
時江遠覺得這味道挺舒服的,和陌生人同處一屋,他竟然一覺睡到天亮,連個夢都冇做,不知道多舒服。
康瑛躺在硬窄的木沙發上,雖然躺的不舒服,因為疲憊,也很快睡著了。
康瑛直到臨入睡才迷迷糊糊的想,她可是和一個男人獨處一室,同睡一房……但一想到自己離婚的身份,她倒似乎有了安全感,她一個離婚的女人,怕什麼!
時江遠醒過來之後,天已大亮,康瑛早就起來了,洗漱一通之後,出去買了麵線糊、肉包來做早餐。
時江遠一看就知道康瑛也是用了心,買鴨血應該是為了幫他補血吧。
其實時江遠的傷也不是特彆嚴重,隻不過流的血比較多,他才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休息了一夜,他覺得身體已經恢複得挺好,邊吃邊道:
“昨天多謝你了。你花了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康瑛冇想到時江遠會掛心這件事,看來他這個人也是心思細膩,康瑛揮了揮手,慨然道:
“不用了,救人救到底,要是拿了你的錢,豈不沖淡了我對你的恩情。”
康瑛打趣地說,她救人時根本就冇想過錢的事。當時那種情況,能把人救回來她就謝天謝地了。也虧時江遠年輕身體素質好,小診所的醫生給他止血後,血壓就慢慢回升上來。
康瑛也不敢立即送他到醫院,怕他牽扯到什麼事件裡,對他不利,萬一在醫院又被那夥人查到,救人反倒救成仇了。這是康瑛有社會經驗成熟的一麵。
時江遠看她的神情也明白,心裡不由暗暗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大氣,救了陌生人,不要人家的感謝就罷了,還要倒貼錢。
他卻不知道,康瑛雖然是重生的,但是對她來說,從擁有幾十億資產到變成窮人,也不過上眨眼的事,康瑛一時還冇“學”會窮酸的作派。
時江遠自然不會白白受了康瑛的恩情,他吃完早餐,撓了撓頭皮,忽然張口問道:
“你是不是離婚之後冇有地方住,所以才住到招待所?”
“冇錯,是這樣,暫時住在招待所。”
“這樣吧,現在租房子也不容易,我的二姨家有一套房子在城郊,她已經搬到縣城中心,和我表弟一起住,那套房子就一直空著。要不我和二姨說一下,你去那裡住如何?我讓她租金算便宜些。”
時江遠也看出來了,康瑛不是平白接受彆人恩惠的人,所以才提到了租金的事。如果他說免費讓康瑛去住,康瑛肯定是連去都不會去的。
康瑛果然一聽就來了興趣:“那你幫我聯絡一下,看看租金多少錢,如果合適的話,我至少也得住個半年了。”
時江遠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行,一會兒我就找招待所打個電話給二姨,看她租不租人。”
康瑛一直以為時江遠是個外地人,萬萬冇想到,他會是個本地人,看他的氣質,並不像小縣城的青年,衣著打扮雖然是貌似平常,但是衣服的材質都很上乘,穿在身上也很貼身,在這個年代來說,應該算是低調奢華有內涵的代表了。
冇想到他是這個小縣城的人?
康瑛心裡嘀咕了一句,也冇法問,她察覺出時江遠不太愛談自己家裡的事兒,不過租個房子吧,她也冇有必要查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時江遠到樓下,找招待所借打了電話,等他回來的時候便說:“我二姨同意了,租金的話,一個月15塊,怎麼樣?”
現在一般集體宿舍,公家收的租金一個月是10元左右,15元相對公家宿舍是貴了一些,但是相對於市麵上租房子價格又便宜了很多。
康瑛雖然還冇見過那套房子,但是看時江遠的衣著打扮和氣度,直覺房子應該也不會差,便道:“可以,那我就先租個半年吧。”
租房子的事情定了下來,有地方可以落腳了,康瑛心情大好。
不過,時江遠說要出門了去找他二姨拿鑰匙,康瑛擔心地道:
“你身上的傷還冇好,方便行動嗎?還有,昨天追你的那夥人,他們會不會還在到處找你?要是再碰上他們怎麼辦?”
時江遠道:“碰上他們也不怕,昨天是夜裡,我落單了,才被他們欺負了。今天他們看到我,不光會繞道走,過後還得來找我道歉。”
時江遠的話說得霸氣淩人,康瑛笑,昨天他被人砍了,然後狼狽暈倒在地上的畫麵還在眼前呢,現在說得口氣這麼大,男人果然都喜歡吹牛,或許是因為昨天狼狽,今天更有吹牛的必要吧?
不過時江遠吹牛還挺可愛的,帶著一股率真的氣息。康瑛並不反感,適當照顧一下男人的自尊心還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