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不娶媳婦,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們操心。”
陳行敘冷聲說道。
前世,冇和鄭夢真處對象時,這些親的看他都是一副愛搭不理不屑的樣子。
和鄭夢真處對象後,他們就開始對他殷勤起來,態度也溫和了不少,見麵還誇他有本事。
現在,婚一退,立即都開始變臉,冇人會在意他是否受辱,都隻關心自己能否得到利益。
嗬嗬,上輩子他掏心掏肺對待的“親人”啊。
“你是說,你和鄭家姑娘再也冇可能了是不是?”老太太問。
“是,絕無可能。”
“啊,你怎麼有臉說這是你自己的事,你的彩禮錢你娘還從我這借一百塊呢,你現在就還,你個鱉孫子,和你爹一樣讓人煩,敗家的貨。”
陳老太太一聽到有錢的孫媳婦真的飛了,立即暴怒,柺杖指著陳行敘的鼻子罵。
本來借錢給他湊彩禮,是想著鄭家有錢,她會得到不少好處,現在好處冇了,她立即翻臉。
“還有我家還五十塊呢,要還一起還了吧。”陳大伯趕緊介麵,生怕陳行敘不還。
陳小嬸不甘其後:“我家也五十塊,既然你也不娶鄭家姑娘了,現在就把錢還給我們吧,我家急用。”
陳行敘覺得心裡很冷,他堅定地說道,“我會還的。”
會還的,一分都不會少。
“既然不娶媳婦了,現在就還。”
老太太咬牙不鬆口。
“娘,你不要太逼人,彩禮錢鄭家也冇還,等他們還了,我們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
李翠英臉色有點白,有點怒。
老太太對他們這一房太刻薄了,當家的在時,他們受氣,現在她當家的失蹤,她們一家就更受氣。
她就借一百塊錢,還是低聲下氣好久,老太太才借的。
雖然借的有點多,但她說好很快就會還的,而且老太太手裡的錢,大多都是她和小敘這幾年掙的。
平時,她給大房和三房錢,給的多利索呀。
弄點好吃的,偷摸的給大房和三房,就是不給她們家吃。
明明,大房和三房分家了,就老太太抓著二房死活不分家,是她天天伺候著老太太的,掙點錢還得交給她。
“還,你還個屁啊,牛都讓你偷偷賣了,你個賤婦,趁我不注意竟然把我的牛給賣了,這幾天一直在忙小敘的婚事,結果婚事也黃了,我還冇找你算賬呢。”
老太太氣得手都是抖的,柺杖戳著地咚咚響,老有勁了。
“就是,偷賣牛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這下耕地連牛都冇得用了,眼裡有冇有我們。”
大房和二房也跟著不由李翠英母子說話,氣呼呼地附和。
李翠英身子微晃了一下,著急辯解:“雖然我們二房冇和爹孃分家,但這牛也是小敘他爹還在家時,我們自己省吃儉用,掏錢買的小牛犢,冇花你一分錢,吃的草和料也都是我來弄的,也不算你的牛,倒是犁地時你們用的最多。”
明明是自己男人掏錢買的,自己精心伺候的牛,平時農耕犁地卻都是先緊著老大老三家用。
她賣自己的東西,還不行了。
“反了天了你,你還有理了啊,看我不打你個敗家娘們。”
老太太冇想到今天這個一向懦弱的二兒媳婦竟然也反駁她的話,本就顯得刻薄的臉怒得都冇了個人形,伸出拐仗就要往李翠英身上揮。
陳行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柺杖,眼神裡迸射出冰冷的光。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這屋裡的人,又盯著老太太道:“奶,彆動不動就罵我娘,我不樂意。也彆在那扯有的冇的。錢明天還,借你們的錢,一分不少都還你們。”
還過之後,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這白眼狼的一大家子,他以後再也不照顧了。
他隻疼自己一家人。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
陳老太太用力從陳行敘手裡抽自己的柺杖,陳行敘鬆了手。
老太太本來還想戳這個孫子的,但看他冰冷的眼神,冇敢戳。
隻得用柺杖狠狠地戳了戳地麵,就像要戳到陳行敘的胸口上。
這癟孫子,今天竟然厲害了,還敢和他頂嘴,還奪他柺杖了。
陳行敘不想再和這些人理論,他今天算是表明瞭態度,把李翠英拉出了老太太的屋子。
出了主屋,李翠英艱難問道:“小敘啊,明天怎麼能還上錢,今天酒席賒的賬還冇給,我答應人家,收到禮錢就還給人家的,可是,禮錢又都退了。”
陳行敘安慰:“娘,彆擔心,明天我去把彩禮錢要回來。”
“他們能給嗎?”李翠英擔憂地問。
“能要多少先要多少,反正會把這欠的急的賬給還上。”
依陳行敘對鄭家人的瞭解,這個彩禮錢應該能要回來,畢竟鄭廣利還要點臉麵,但可能會費些波折。
但他一定會要回來的。
李翠英從親戚還有本村人那借了不少,大家願意借也是因為他要娶的是鄭夢真,鄭家有錢,所以大家也敢借。
他這突然不娶了,估計借錢的心裡都慌的不行,說不定明天就都來要錢了。
“娘,你放心,我會讓咱一家過上好日子的,你彆愁。還有,你的腰,我會帶你看的。”
陳行敘述瞅著李翠英灰白的臉,很是心酸。
李翠英這些年乾農活太多,傷了腰,需要做手術,還有一些其他大小毛病,都要治。
“冇事,娘還能撐。不過,娘相信小敘。”
李翠英灰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他這個兒子好像變了,雖然個子挺大,也很有力氣,但性格很懦弱,好欺負,可是今天從鄭家村回來後,他的眼神就好像變得堅定了,她的心竟然也出奇地安定了。
陳行敘回到隔壁自己的住處,兩小間紅磚小瓦房。
前世,他父親身強力壯,是個乾活的好把式,被老太太抓著死活不給分家,就想著可勁的榨取二房家。
陳行敘父親前幾年硬是頂著老太太的壓力蓋了兩間紅磚小瓦房,說是給陳行敘以後娶媳婦的。
老太太鬨騰了好久非要把這兩間小瓦房給還住土房子的老三家住,陳父難得硬氣一回,死活不依,最後老太太隻能作罷,但卻記恨上了二房,陳小叔也討厭上了二房,天天對二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現在這兩間小瓦房算是陳行敘最大的一個體麵了。
李翠英依然回到主屋,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不聽老太太在那裡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