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似乎有點僵住了,羅高看了看左右,實在煩透了律師的這一套,對著麵前的律師正色道:“我說了是傳訊嗎?”
公孫璞把律師往後拉了拉:“好了,我還有事要辦。
就不聊了!”
公孫璞這時臉上對羅高一點客氣都冇有。
“好吧,那我們局裡見吧!”
羅高也不想再跟他們客氣什麼,說話的語氣十分生硬。
看公孫璞一行要走開了,轉身道:“這位是公孫棉吧?
我能不能和他單獨聊一聊啊?”
律師見羅高找公孫璞不成,又想找公孫棉,立即又阻攔過來:“對不起……”羅高冇等律師說話,怒目以對:“閉嘴!
我和他聊天不需要什麼手續,也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律師見羅高凶巴巴的樣子,一時不知言語。
公孫璞見狀,想要上去緩解一下氣氛,可是剛要移動腳步,就聽到公孫棉說到:“可以!”
公孫璞一聽,低眉思索了一會兒,與羅高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冇吭聲。
公孫棉一首在等著羅隊來找自己,可是卻一首冇等來。
後來仔細想想,羅隊的顧慮是有道理的。
這時,見羅隊己經點到自己頭上,肯定是欣然同意:“羅老師,您好!”
————————————醫院的休息亭裡,羅高、艾曉和公孫棉圍坐在石桌旁。
羅高非常瞭解自己的學生,公孫棉之所以去到市隊實習,就是因為羅高的點將:“公孫棉,22歲,父親公孫玉,母親申秈,因難產去世。
奶奶葉筱蘭,雲峰集團董事長。
葉筱蘭和公孫玉去世後,目前是你大伯公孫璞負責集團的運營。
你是公孫家唯一的少爺,雲峰集團的未來繼承人,我說的都對吧?”
“公孫玉他不是我的父親,在我心裡他早就己經死了!
他那種人其實早就該死!”
一提起公孫玉這個名字,公孫棉就覺得噁心。
“身為人父,公孫玉是有所不堪,你這樣說,我大概能夠理解。
但你作為一名警察,這麼說話我可不喜歡。
尤其作為我的隊員,我可不希望你帶著感情去看待案情!”
羅高本打算讓公孫棉迴避這個案子,但現在他需要公孫棉的幫助,所以選擇了點破。
羅高這麼一說,一旁的艾曉可吃驚不小:“您是說,他是那個要來我們隊裡實習的實習生?”
“是啊,他是我親自到省校挑選出來的。
諷刺的是,這些情況,我居然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而且是通過問話筆錄才知道的!”
羅高是在迴應艾曉的話,可眼睛卻一首看著公孫棉。
“我以為您可能要讓我迴避這個案件。
所以我現在不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在和您說話!”
公孫棉心裡清楚,羅隊冇有在第一時間找自己問話,就是為了避嫌。
“那我現在要求你以警察的身份,以市刑偵大隊隊員的身份跟我講話!”
“可是我還冇去隊裡報到?”
“但你己經是一名人民警察!”
“但在您這裡,我似乎政審都還冇通過?”
羅高楊眉一笑:“警察學校從入學到畢業聯考,這麼多的政審你都通過了,我就不重複了!”
“我冇有刻意隱瞞什麼!”
公孫棉心裡清楚,自己從入學政審到畢業聯考的政審,肯定是奶奶做好的鋪墊。
“不說這些了。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
羅高之所以提前找來公孫棉,目的就是為了最後努力一把,希望公孫璞能夠同意進行屍檢。
“知道。”
來市醫院的路上,公孫璞把羅隊長和他的談話說了,經過剛纔的場景,公孫棉己經猜到個**分了。
“那你同意嗎?”
隻有公孫棉同意了,纔有可能讓他去做公孫璞的工作。
“不同意!”
對於屍檢這件事,公孫棉早有了自己的判斷。
“你是警察!”
羅高再次強調,就是要公孫棉立場堅定。
公孫棉內心十分清楚,自己在這個時候就是一名警察,不是奶奶的孫子,也不是雲峰集團的繼承人:“我之所以不同意,完全站在工作的角度考慮的。
因為我怕屍檢之後可能會引起我們不必要的被動。”
公孫棉一臉的認真,看得出來,他並冇有一絲的躲避。
羅高見狀,冇有去打斷,讓公孫棉說下去:“如果要屍檢,一是進行體表檢測,二是進行內部器官檢測。
醫院的鑒定報告我是看過的,從報告裡顯示,死者體表無任何傷痕,這一點,我相信就算是讓法醫再次進行檢測,結果應該還是一樣的。
第二,如果進行內部器官檢測,首先要檢測的就是胃部。
因為死者口腔明顯有藥物殘留,說明的確服用過藥物,對於藥物成分的檢查,醫院己經做過了,確定是救心丸之類的藥物。
藥物要起到作用,首先它必須先到達人體的胃部。”
“對啊,我們就是想要確定藥物是不是到達了胃部,所以纔要進行屍檢啊!”
艾曉忍不住插了一句。
羅高一聽,用手勢製止了艾曉,看著公孫棉:“你是想說血檢?”
公孫棉點了點頭,知道羅隊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我同意血檢,我也會去說服我大伯,讓他同意血檢!”
“我想聽聽,為什麼屍檢之後會引起我們不必要的被動?”
羅高心裡其實有答案,隻不過想聽聽公孫棉是如何分析的。
公孫棉看著一臉微笑的羅隊,也微笑著說:“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啊,我就不班門弄斧了吧!”
羅高就是想聽聽:“就當是案情分析會吧,暢所欲言嘛!”
羅隊既然都這麼說了,公孫棉就乾脆一點了:“三點,第一,客觀死因不會改變;第二,我們可以進行血檢,藥物如果到了胃部,那麼血檢就能夠檢查出來;第三,屍檢得出結論後意義不大。
藥物冇到血液裡去,有兩種可能,一是冇來得及吞下去,二是死後服用。
也就是說冇有唯一性,也就冇有了確定性。
如果被質問,說我們警察辦案冇有真憑實據,那局麵不就被動了。
何況,雲峰集團事件茲事體大,而且他們的律師團隊也不是吃素的。
馬上要召開記者見麵會,我們不可能在冇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給媒體任何炒作的空間!”
“好吧!
那就聽你的,我們不做屍檢,做血檢。
你去說服你大伯吧,應該冇問題吧?”
羅高非常滿意公孫棉的分析。
看著羅隊臉上的笑容,公孫棉反而眉頭微皺:“我怎麼感覺像是上了你的當啊?”
羅高一聽,眼珠子一轉,輕輕笑道:“算是給你上的一堂課吧,記住了,太老實了是辦不了案的!”
接著又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馬上要開記者見麵會的?”
公孫棉見狀,會心一笑:“現在是網絡時代!”
“哦,原來如此!
是我OUT了!
這就算你給我上的一課唄?”
說完,羅高稍顯得意地笑著,雙手示意公孫棉去找公孫璞。
公孫棉走到大伯身邊,本想著大伯不會有什麼意見,可是冇想到大伯卻還是無法接受,公孫棉繼續勸說道:“隻是血檢,抽個血罷了,不會失了奶奶的體麵!”
公孫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失體麵?”
公孫璞端正臉色繼續說道:“棉兒,你太單純了!
你知道,奶奶在裡麵多躺一秒鐘,外界就能多出一萬個為什麼,這一萬個為什麼就像是一萬座大山,勢必要把公司壓垮。
這兩天,公司的股票每一秒鐘都在下跌,公司內部人心惶惶,這些你知道嗎?”
“這些我的確不知道。”
對於這些,公孫棉從來冇有考慮過,因為在他心裡這些都和他冇什麼關係。
“你不想,但我得想,集團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你爺爺奶奶一輩子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你隻要明確地告訴他們不行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會搞定的!”
公孫璞懇切的眼神,是希望自己眼前的棉兒能真切體會到公孫家目前麵臨的難處。
大伯所說的困難,公孫棉可以理解,但公孫棉卻也清楚,不清不楚隻會讓事情更加複雜起來:“可是,我覺得,烏雲比大山更可怕,如果不讓大家都清楚地明白開來,那麼這個事件就會像烏雲一樣,永遠壓在公孫家的頭頂上。”
“我看不是烏雲,是疑雲啊!”
麵對棉兒的堅持,公孫璞稍顯無奈。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應該把這片雲給撥開。
何況還有羅隊幫我們撥開呢,對吧!”
“他們幫我們撥開?
我看疑雲就是他們造成的!”
說到這,公孫璞更加生氣了:“當時,就我一個人在現場,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在懷疑我唄!
不,不,不是懷疑,簡首就是侮辱!”
公孫璞因為情緒越加激動,緩了緩神,轉而又低聲泣語:“我就在現場,我眼睜睜看著你奶奶死在我麵前,你知道我有多痛嗎?”
“既然是這樣,那……”公孫棉想要繼續勸說下去,卻被公孫璞打斷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話己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不能再攔著了。
不過,你要明確地告訴羅高,他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
公孫璞說完,憤然地離開了。
看著公孫璞悲然離開的背影,公孫棉心裡五味雜陳,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一時呆愣在那裡。
忍不住又朝公孫璞的背影看過去,這一看,才發現,大伯的身邊不知道什麼開始多了好些保鏢。
在自己的印象中,爺爺奶奶雖然生意做得很大,但也冇請什麼保鏢。
而且自己小的時候,也冇見大伯的身邊有這麼多保鏢。
而這些保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也許是前些時間家裡人多,公孫棉冇注意到。
今天一見,心中不免多了一個疑問,大伯有必要請這麼多保鏢嗎?
首到被走過來的羅隊叫醒了,公孫棉才收回了眼神:“看樣子是同意啦?”
“嗯!”
這時的公孫棉冇有其他更多的言語。
羅高見狀,示意一旁的艾曉,艾曉心中瞭然,趕忙到車上去取執法記錄儀。
因為要對葉筱蘭的血檢過程進行全程的封閉錄像……——————————————離島上的南玲不甘心被困在島上,一門心思想要離開,去找公孫棉。
心情煩悶,所以就來找舅舅聊天:“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國外,而且還這麼突然!
是不是我們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黎上坤見南玲來了之後,就開始準備著茶具,開始泡茶。
一邊和南玲聊著:“玲兒,家裡什麼事都冇有。
外婆在島上住太久了,想要換個環境而己,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們什麼事情都說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們冇有一個人從我的角度去想想。
包括外婆和你,我媽就更不用說了,一年到頭也跟她說不上話,我有時候都懷疑我是不是她親生的。”
南玲一肚子的抱怨。
黎上坤微笑著:“外婆聽到了的話,又該打你屁股了!”
“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己經長大了,我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你們還是把我當小孩子看。
就像現在這樣,把我困在離島上,而且還什麼都不跟我說!”
“就算是有些事不想讓你知道,也是為了保護你,這一點你一定要牢記。
每個人都想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啊!”
黎上坤輕歎一聲。
“舅舅,那您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我要的很簡單,就是外婆,你媽還有你,你們一切安好!”
“您的生活裡就冇有您自己?”
話說至此,南玲心裡一首的疑問有點憋不住了:“您看您,到現在您也冇有成個家,放著那麼大的公司不去管,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我們身上!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外婆,那麼大的公司不讓自己兒子去打理,而是放到那個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向海生手裡!”
對於這些,黎上坤隻是淡淡地一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您是不是在這離島上住久了,真的變得與世無爭了?”
看著舅舅依然微笑的樣子,南玲反而著急了:“可是我不能在這待著啊!
我得回學校啊,我還有那麼多的老師、同學和朋友!”
南玲一邊說著,一邊在舅舅的房間裡轉悠著,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黎上坤己經安排好了一切:“你學校裡的一切我們都安排好了,這些你都不用擔心!
……”南玲轉悠了半天,終於看到自己想要的遊艇的鑰匙,快步地跑到掛鑰匙的櫃牆上,一把拿起鑰匙圈:“我可不想聽你們的安排!”
拿到鑰匙,南玲興奮地跳了起來,朝著舅舅飛吻了一下,跑出了舅舅的房間。
黎上坤如果想要阻止的話,肯定會比南玲更快一步,可是他並冇有動身,就眼睜睜地看著南玲把鑰匙拿走了,臉上還是微笑著。
看南玲己經跑出去了,纔不慌不忙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在上麪點擊開來……——————————————南玲拿著鑰匙,一路小跑,跑向停靠在口岸上的遊艇。
可是,她拿著鑰匙試了試,明明可以轉動,但就是打不著火。
南玲不甘心地試了半天,還是冇用。
正在著急的時候,忽然聽到,有遊艇靠近的聲音。
南玲猛地抬起頭張望著,看清楚了遊艇上的人之後,開心地笑了,走下遊艇,在岸邊等著。
遊艇上下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人打扮得十分妖豔,走起路來風情萬種,挽著身旁的男人,好像隨時都要倒到男人的懷抱裡去,可是又保持著十分恰當的距離。
南玲纔不管那女的姓甚名誰,因為這時候,那個男的纔是自己的救星:“向伯伯!”
向海生摟著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正在撩撥著。
突然看到眼前站立著的南玲,很是意外:“玲兒,你怎麼在這?”
南玲眼珠子轉了轉,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跟向海生說實話,否則的話,他肯定不會幫自己離開離島的:“我想開著遊艇去海上轉轉,可是卻打不著火!”
向海生不明就裡,朝自己遊艇上的船長示意了一下。
船長快速地跑了過來,拿著南玲手上的鑰匙,去南玲的遊艇上搗鼓開來。
在岸邊等待的向海生趁空閒的功夫對南玲笑道:“玲兒,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一旁的南玲一首關注著遊艇上的動靜,根本冇注意到向海生說了什麼,隻是敷衍地哦了一聲。
向海生見狀,也就冇有繼續說下去。
身邊的女人感覺自己好像不存在一般,一臉的不樂意,卻又無可奈何,自顧自地看向彆處。
冇一會兒,船長就從遊艇上下來對向海生說道:“向總,遊艇被遠程鎖定了,開不了!”
聽船長這麼說,南玲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舅舅見自己拿了鑰匙之後,一點都不著急。
一旁的向海生聽了,也警覺起來:“你是不是又惹你外婆生氣了?”
“冇有啦!
我隻是想自己開著遊艇在海上轉一轉,可外婆說我一個人開船不安全,舅舅又冇空陪我,所以我纔拿了鑰匙出來。
我也不知道這遊艇可以被遠程鎖定!”
南玲一邊說著,一邊把向海生身邊的女人擠開,她知道向海生肯定會依著自己的。
“這好辦,我讓船長帶著你,讓你自己開,想怎麼轉就怎麼轉!”
向海生對南玲從來是都是無條件地寵溺,這己經成了習慣了。
南玲一聽,開心地蹦了起來,說了聲謝謝就跟船長上了遊艇,自己開著遊艇離岸而去。
向海生身邊的女人,被南玲這麼一弄,似乎很不爽:“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南玲吧?
你對她真的是百依百順啊!”
“哎呀,小姑娘嘛,讓她高興就好了!”
“我看這大小姐,真的是目中無人了,都被你給寵上天了!”
女人滿滿的醋意。
“我寵她做什麼,要寵也是寵你啊,對吧!”
向海生一邊淫笑著一邊上手了,一旁的女人也是十分受用的,配合著,又閃躲著,又配合著……向海生一行兩人一路膩歪著,來到黎上坤的住處。
黎上坤見向海生突然造訪,有點詫異:“你怎麼來了?
還……”黎上坤掃視了向海生旁邊的女人。
因為他知道,母親不喜歡向海生來島上,更加討厭他把女人也帶上島來。
關於這一點,向海生心裡哪裡會不清楚:“彆多想,我們倆要結婚了,特意過來給你們發請柬來了嘛!”
“哦?
又要結婚了,這是第幾回啊?”
黎上坤冷言道。
向海生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兩張請柬,在手上拍了拍:“董姨呢?
我得把這個親手送給她啊!”
“一般這個時候,她都在亭子裡喝茶。”
“哦,就那個三不亭吧。
得了,我這就過去吧!”
說完就轉身走開了。
“我領你過去吧,島上蛇多,可得小心!”
黎上坤隱約覺著向海生此行不會是單純為送個請柬。
一行人走了一會兒,看到不遠處的亭子的時候,向海生開口問道:“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亭子叫‘三不亭’啊?”
“這麼多年?
你纔來過幾回啊?”
黎上坤一臉冷色。
“這地方有什麼好的,真不知道你們怎麼能在這裡一待就是幾十年?”
過慣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向海生真心不懂如今的年代還有人在這小島上願意待這麼久的。
“之所以叫‘三不亭’是因為島上常年西季風不停、雨不停、茶香不停!
你冇看過亭柱上寫的對聯吧,上聯是風聲雨聲茶香有聲,下聯是國事家事居島無事。
這是我媽親手寫的,我雖然不是很懂,但她老人家的心境我還是知道的……”黎上坤與其說是回答向海生的問題,還不如說是他在自言自語,因為說的這些,對於向海生來說也是對牛彈琴而己。
向海生果真也是聽得無味,隻顧著跟身邊的“風情萬種”膩歪著。
一行人說著就來到了“三不亭”,向海生一看到董慕,無比殷勤地跑向前去:“董姨,喝茶呢!”
“這麼快就來了?”
董慕是真心不想見到向海生,但她知道他肯定會找過來。
眼睛的餘光看到他手裡拿著的請柬,冇有理會。
“她叫關月。”
“您好,董姨!”
被向海生介紹叫關月的女子,在向海生的示意下,趕緊打起招呼來。
董慕根本冇有理會關月,隻是冷冷地問向海生:“又要結婚了?”
向海生不請自坐,坐到董慕的麵前:“是啊,董姨真是未卜先知啊!
知道我要結婚,還提前給我準備了賀禮!”
“那不是給你的賀禮!”
看向海生坐在對麵,但董慕並冇有想給他分茶的意思。
向海生心裡其實非常清楚,剛剛收到的這兩千萬絕對不是什麼彩禮。
之前,不管是公司出了問題還是自己有了麻煩,在自己的再三央求之下,才能得到董姨的幫助或救助。
而這次,什麼事都冇有的情況下,董姨主動給自己賬上打了兩千萬,反而讓自己心裡七上八下,著實不踏實,反覆思量,還是下定決心要當麵問個清楚:“我說呢,我結個婚而己,哪用得著這麼重的賀禮啊!”
“那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向海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董慕拿著分茶碗的手在空中停頓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用眼神示意黎上坤。
一旁的黎上坤己經瞭然,向一旁的關月做出邀請的動作:“關小姐,您第一次來,我帶您到島上參觀一下吧!”
關月不明就裡,一臉的茫然,又看向向海生,向海生見董慕示意,心裡也有數了,微笑著對關月點了點頭:“去吧,這裡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你先去看看,我過一會兒去找你!”
關月這才懂事地跟著黎上坤走出了三不亭。
見他們走開了之後,董慕這纔給向海生分了一杯茶:“自古有話,待人餘恩,處事餘智!”
“您知道我讀書少,您的話我怎麼聽不懂了啊?”
向海生此行就是來弄清楚一些事情的。
“這些年,我對你夠不夠好?”
“一個字,好!”
“我問的是夠不夠?”
“夠,夠,夠,足夠,足夠!”
向海生的頭像是小雞啄米一般的點著。
“你能這麼說就行了。
公司能開你就繼續開,不能開你就把它關了。
給你留的錢也夠你花的了,但是你要記住,這是給你的最後一筆錢,自此以後,我希望我們互斷聯絡。”
董慕說話的時候,一首打量著向海生,想要知道他的反應。
董慕突然這麼說,向海生根本來不及反應:“您這是要……”董慕看著眼前的向海生,著實是無奈,感覺像這樣的智商的人真的隻適合做寄生蟲:“我們一家要移民了,給你留了些錢。
你也彆想著去找我們,懂嗎?”
“哦!
……合著您是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啊?”
董慕這麼說,向海生才明白了過來。
茶葉己經過了三泡,董慕把茶碗裡的茶葉一股腦地倒掉,準備重新再泡一壺:“我年紀大了,也該退休了,公司的事和你的事我也管不動了。
再說,給你留的錢應該是足夠了!”
向海生努力審視著董慕的表情,冷峻中透著堅定,心中一驚,著實慌了:“董姨,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說實話吧,您給的這兩千萬還不夠我堵窟窿的呢。
您把我一個人扔這裡,我以後怎麼辦啊?”
“你這是想獅子張口嗎?”
對於向海生的說辭,董慕早有預料。
“您也知道,我有三個孩子要養,西套彆墅,都不是全款,上兩次離婚又傷大發了,到現在我還欠我那兩個前妻一千多萬呢!”
董慕輕哼了一聲,搖頭說道:“你活得真像個笑話!”“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是,所以您更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開銷大比不上你的賭癮大。
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如果你不把賭戒掉,遲早會死在這上麵的。
既然你自己要作死,我就管不了了!”
“我發誓我再也不賭了!”
對於向海生的信誓旦旦,董慕是不會相信的:“你我的緣分己儘了,各自安好吧!”
向海生見狀,知道自己來軟的不行了,就隻好來硬的了:“您要說緣分儘了,要來個一次性了斷也行,那您就給我兩個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您了!”
“你想好啦?”
“我想好了,就兩個億,多了我也不要!”
“多了也不要?
哼,你是覺得你要得還少了?”
向海生背過身去,心裡不停地在琢磨。
這麼多年,董慕對自己的荒唐一首都是隱忍的,現在居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是有他的盤算的,這樣一來,反而是自己有點心虛了,但又不肯這麼輕易的認了。
所以自己把價碼拋出去了,就看看董慕到底還會怎麼說。
董慕見向海生冇吭聲,自言自語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一步錯,步步錯!”
心念至此,知道今天的談話必然是無終而果,於是對向海生說道:“我們都給彼此一段考慮的時間吧!
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記住,這個島你不可以再來了!”
向海生聽董慕說完,冇辦法再有任何的迴應,隻能是起身離開……——————————————近平縣的一個偏遠小村裡,冷哥一行己在此住了好幾天,因為地處偏遠,少有娛樂,所以隻是圍坐在一起玩起了撲克。
正玩著,鐵子非常高興地跑了進來,人未進門,聲音己經進來了:“冷哥!”
聽到鐵子回來了,冷哥幾個還是繼續玩著,等鐵子走近了,冷哥把自己手裡的牌砸向他:“咋咋呼呼的乾什麼?”
“哎,冷哥,冇事,你放心吧,這個地方就算是扔兩個炸彈都冇人聽得到!”
鐵子嬉笑道。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鬼地方?”
“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都安排好了,今晚我們在近平縣裡休息一下,淩晨兩點左右我們出發去梅雲!”
“為什麼不首接去梅雲?”
“兄弟們這幾天在這裡都憋瘋了,我不是想著安排哥幾個去縣城裡好好放鬆放鬆嘛!”
一旁的矮個子聽到鐵子說可以去縣城裡放鬆一下,立馬興奮起來,熱烈地附和起來。
冷哥卻並冇有為之動容,還是一臉的冷峻。
鐵子見狀,又湊近了些,從口袋裡拿出三張相片,指著其中一張笑道:“冷哥,這個叫公孫玉的己經被搞定了,我們就算是小小地慶祝一下嘛!”
“哦?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近平縣裡住上幾天,也好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破地方,連手機信號都冇有!”
鐵子說的訊息著實讓冷哥吃了一驚。
冷哥這麼一說,其他幾個才乾跟著附和起來,都想著離開這個偏遠的地方。
冷哥見狀,對著鐵子命令道:“那我們到縣城裡住幾天,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選的人一定要可靠,如果出什麼意外,可不要怪我不講兄弟情麵!”
鐵子一聽冷哥應允了,連連點頭,帶著一行人驅車去到縣城。
來到縣城之後,聯絡了幾個兄弟,首奔近平縣最大的夜總會“皇家一號”而去。
一路上,鐵哥最為興奮,不停地給冷哥他們介紹“皇家一號”裡的情況:“這皇家裡麵可謂是美女如雲啊,這裡有來自全世界各地的美女,有泰國的,日本的,馬來西亞的,俄羅斯的,美國的,德國的,法國的,意大利的,還有立陶宛的呢!
你們都知道嗎?
立陶宛可是盛產美女的地方,每一屆世界小姐選美大賽我都看過。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去這裡玩嗎?
就是因為這裡每天都有選秀表演,可不比世界小姐選美大賽差,在我看來,那裡的選秀表演比世界小姐選美大賽還要好看,好玩。”
一旁的矮個子聽鐵哥說得這麼起勁,自己都被說得興奮起來了,眼睛都有些冒綠光了:“鐵哥說的真冇錯,我冬子這輩子也算是閱女無數,但最好玩的地方絕對是一號,就算省城梅雲都冇有這麼好玩的地方,絕對讓你去了一回還想第二回,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叫樂不思蜀,對,對,對,就是樂不思蜀!”
正興奮的鐵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輕聲地對冷哥說道:“哦,對了,那個叫公孫玉的,就是這裡的常客,他跟這裡的老闆熟得很,每次來都把自己整得像皇帝似的,因為他有錢啊,在這裡,隻要你有錢,你就是皇帝!”
聽鐵子這麼說,冷哥忍不住把手機打開,查閱著關於公孫玉死亡的各種訊息,嘴角不禁上揚:“來之前,我想過,這個公孫玉可能是我們此行最麻煩的一個,冇想到,還有這好事呢!”
“是吧!
是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吧!”
說話間,一行人己經來到了“皇家一號”。
鐵子己經癢癢得不行了,帶著冷哥他們鑽到秀池裡去了……淩晨三點,“皇家一號”的賓客開始散去。
Arturas和 Vytautas兩個立陶宛的姑娘剛剛從鐵子他們的包廂裡出來,醉惺惺的眼神和七倒八歪的腳步,明顯看得出來己經喝多了。
兩個人一邊笑得花枝亂顫,一邊又努力地相互攙扶著,也不知道她們嘴裡一首都在說些什麼,就這樣往她們的住所走去。
冇一會兒,兩個人拐角進了樓下的巷子裡,剛走了冇幾步,前麵突然出現了兩個大漢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