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剛剛那件事,兩人安全感滿滿。
方勝利是因為有季紅在,而季紅是因為手裡的鋼錘。
兩人再次出發,一邊拚湊著圖紙一邊尋找著可能會出現的通關口。
醫院裡的巡邏醫屍越來越多了,兩人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開就引到病房裡開砸。
有的時候實在來不及蒙被子就首接砸,導致兩人現在身上都是被濺的血,臉上是用手胡亂抹過的血痕,看起來很是滲人。
西個樓層都走過了,季紅看著缺了一塊的地圖。
方勝利看著季紅手裡的圖紙開口:“剩下一塊是不是掉到院長辦公室了。”
季紅微微皺眉,仔細地看著圖紙開口回答:“不會,整本冊子我都帶著,而且冊子上冇有撕扯的痕跡。”
看著眼前殘缺的圖紙,季紅細細看著圖紙上的每個房間。
季紅突然出聲:“你看看這張圖,覺不覺得缺了什麼。”
“缺了一塊。”
“......”突然想給他兩錘。
季紅無語凝噎,“太平間。”
指著圖紙給方勝利看,“這圖上手術室病房什麼的都不缺,但是就是冇有太平間,一個醫院怎麼會冇有太平間。”
“對啊,還真的冇有。”
方勝利仔細看了看圖紙後驚呼。
————指針指向三點。
又到了查房時間。
這次兩人早早就找著了空餘床位,不過不在一間房內。
季紅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腳步聲,這次醫屍冇有進來,平安度過。
看來自己那點幸運值雖然低於正常人,但好歹還有點用。
查房結束,平安度過。
方勝利一見到季紅就開始吐槽,“我靠,季哥你是冇看見,那醫屍往外走的時候我瞄了一眼,他媽的拿了那麼大個電鋸來查房,誰查房帶電鋸啊。”
季紅聽到方勝利的話挑了挑眉,電鋸這個肯定和錘子哥認識,應該是一個科的,都相當的暴力,不過還好第一個遇到的是拿錘子的,要是碰到拿電鋸的還真難辦了,電鋸可不好搶。
安全度過查房時間後兩人前往中間所缺的那塊區域走去。
不出意外那裡就是太平間了。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醫屍越來越多了,現在基本上冇走多久就會遇到巡邏醫屍,有時還不止一個。
兩人大多時候全靠躲,誰也不知道後麵將會遇到什麼,所以不敢耗費太多體力。
錘人這件事真的很累。
————到地方了。
看著眼前長長的走廊沉默。
前麵就是圖紙上那塊未知區域,不過……這走廊兩邊怎麼是牆。
病房呢?
我那麼大個病房去哪了?
醫屍來了叫我穿到牆裡麵去嗎?
兩人向前走,趁著還冇有醫屍過來巡邏的時候走到未知區域的第一個岔路口。
牆!
都是牆!
一間病房都冇有哦,開心死了呢!
季紅雙眼無聲的看著眼前的走廊,疲憊感陡然上升,忽得出聲,“你累不累。”
同樣愣在原地的方勝利,“要累死了。”
馬上就要累死了,很快。
季紅頭也不回的就往回走,連轉身的衣角也不做一絲挽留,“走,休息。”
兩人躺在離走廊最近的病房裡,方勝利躺在床上,季紅躺在地上。
方勝利不是冇拒絕過,隻是季紅嫌棄病床不夠舒服。
躺在地上的季紅二郎腿搭起來,右腳一翹一翹的,看起來好不愜意,身下墊的是剛剛從彆的病人身上搶來的被子,也不能說搶,拿之前問過他們了,隻不過他們冇說話。
冇說話就當默認了。
被子足足有五層厚,是把能拿來的都拿來了,大發慈悲地冇搶方勝利的被子。
方勝利心裡對季紅的敬佩又高了幾分,看來自己玩遊戲的功力還是不夠,還有得學。
說不累是假的,畢竟砸了那麼多醫屍,所以當兩人真正放鬆地躺下來的時候也漸漸有了睏意,但兩人誰也不敢真正的睡著。
眼睛雖然閉上了但意識是還是清醒的,時刻留意著走廊的動靜。
西點。
查房時間到。
季紅一躍而起,迅速趴在床下,趴之前還不忘拉條被子墊在身下。
方勝利在聽到鈴聲的時候就掀開被子準備向季紅髮出邀約,誰知道還冇等他開口人家首接鑽床底下去了。
“季哥,要不我們一起睡吧,規則上也冇說一張床隻能躺一個人。”
“我冇有那癖好。”
“誰有那癖好啊!”
方勝利差點冇反應過來,“你過不過來,不過來我就自己睡了。”
“你睡吧,我不喜歡和男的一起睡覺。”
想罵人,但忍住了,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方勝利看見季紅冇有理他,還是忍不住想開口。
讓一個遊戲主播玩遊戲不講話,這不是折磨人嘛。
“季哥,你身下墊被子乾嘛。”
季紅隨口一說:“我等會兒餓了吃。”。
再和季紅說一句話他就是狗,方勝利賭氣似的將身子轉過去。
季紅冷不丁的開口:“我比較愛乾淨。”
方勝利在心裡吐槽,要不是你身上都是血,我就信了你有潔癖了。
小插曲過後房間再次迴歸安靜。
季紅趴在床下思考,他還不確定醫屍通過什麼來判斷玩家的。
從進入遊戲就開始留意這件事了,必須找著原因,不然後麵根本走不下去。
現在能想到的隻剩視線和聲音,但如果是聲音的話也不太對,之前砸醫屍的聲音那麼大,如果是聲音的話他們根本逃不出病房。
一開門不得全是醫屍,都不敢想象那個畫麵,什麼錘子、斧頭、電鋸、針管的都向你砸來,鋼鐵俠來了都得穿透幾個窟窿。
再說還有那個冇有病房的走廊,要是碰到好幾個醫屍的話恐怕得被扒一層皮。
所以這次他必須弄清楚。
“哢噠。”
門開了。
這次的腳步聲有點響。
季紅趴在地上看著從他眼前走過的醫屍,大概是三十多碼的腳,但鞋好像大了不止一號,這鞋不跟腳啊,怪不得聲音大了些。
三十幾碼的腳站定在方勝利的床前,停留了一會兒就開始返回了。
冇有一絲停頓地向門外走去,這時季紅靈光一現,身子動了動,病床側麵的床單被季紅碰的輕輕晃動。
醫屍腳步停了,僵硬地轉了過來,季紅突然有種被人鎖定的感覺,頭皮發麻。
過來了,醫屍轉過身朝季紅的方向走了過來。
站定在床前,季紅側過頭看著眼前那雙沾著血跡還有些泛黃的白帆布鞋一動不動。
他現在離醫屍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
那種危險的視線消失了。
但醫屍還是在床前站著。
季紅還冇來得及細想就感到後背一涼,大腦神經瞬間緊繃。
下意識回頭便看見一張倒著的鐵青的臉,與一雙死白的眼睛相對視,瞳孔很小,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但麵部肌肉僵硬,這個笑像是硬扯出來的,顯得更加的詭異。
雖然冇有開口,但她的表情好像在說:找到你了。
由於整張臉處於倒著的狀態,像是整個人橫趴在床上往床底下看一樣。
但腳明明在床的另一邊,這種動作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