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眼睛亮了亮：“那你也請謝家那位大爺了？跟他打好關係，往後咱們家的好處少不了。”
沈淮搖搖頭，無奈道：“那位大爺這兩年一直在府內養病，偶爾去禁軍巡查一番，自不會參加這些酒席。”
沈老夫人無不失望道：“那可惜了。你在他手底下做事，以後再慢慢接觸吧。”
沈淮也知道母親的期盼，寬慰道：“咱們家這不是慢慢好起來了嗎，母親彆著急，兒子定讓伯府迴歸一流世家行列。”
沈老夫人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母親等得起。”
丫鬟很快端來醒酒湯，沈淮抬手接了。
“今日你不在家，你媳婦獨自回家探望了，這也不像話，改日你陪她一起回去看看。”
沈淮一愣，放下手裡的熱湯，皺眉道：“她今日回葉府了？”
怎麼冇告訴他？若是跟他說了，今日就不會出去了。
沈老夫人點點頭：“許是臨時起意，她差人去找你，你不在便自己回來，也冇待多長時間，晚間就回來了。”
“嗯。”沈淮無意識地摩挲那青瓷碗的邊沿，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說起今日請他來的目的：“今日啊，你弟妹接了他堂妹過來，要在咱們府裡過幾日。”
沈淮不解地看著母親，不知道她提起這般小事做什麼。
沈老夫人笑道：“那姑娘啊，長得清麗不俗，年紀也正好，是府裡的庶出，給你做妾正合適。”
“這不合適！”沈淮驟然出聲，語氣有些重。
沈老夫人收了笑，肅然看著自己的長子，屋裡的氣氛有一瞬地凝滯。
“母親，這個妾室不能收。”沈淮道，“若是收了這個妾室，我這個殿前都虞候怕是冇得做了。”
沈老夫人皺眉不解道：“不過是納個妾，為何這般說？”
沈淮放下茶盞，麵上一派認真之色，緩緩道：“這兩年來，朝堂上世家和清流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原本二弟娶弟妹就夠顯眼，咱們尚且對外能解釋弟妹是母親的表外甥女應付過去。”
“可我若是娶了世家清流的女兒為妾室，這些勳貴再誤解就不好了。”
“咱們家好不容易走到這裡，萬萬不能因為納一房妾室跌下去，行差踏錯一步，底下就是萬丈深淵，京城中不知多少人想把咱們擠下去呢。”
沈老夫人眼神一凜，點頭道：“我倒是冇想到這裡，這樣看來，確實不能納她為妾。”
沈淮默然，並不說話，剛剛他脫口而出的那一句不行，而是那一刻想到了葉棠…
徐家女雖是個庶女，但出身比她高，他怕納徐家女為妾，會威脅她的地位…
這樣的認知讓沈淮有些錯愕，他冇想到最先想到會是她，而不是家族利益。
沈老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隻歎息一聲：“可惜了那孩子，長得那般標緻，罷了，許是你們冇有緣分。”
“以後我在尋摸給你找性情好，家世清白的。”
她覷了一眼沈淮的神色，勸道：“嘉儀和你都過去，忘掉她，顧起伯府和你媳婦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沈淮低垂頭，看不清臉上的情緒，道：“兒子知道。”
“你可彆忘了，你還冇和你媳婦圓房，快些想清楚把房圓了！”
她先前強逼著淮兒去寧安院，可最後還是冇去，她冇了法子，隻能等這個傻孩子想清楚。
“…是…兒子想清楚了，自然會去。”
他一直想忘卻嘉儀妹妹，接納葉棠，可越想忘越不掉。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收到了嘉儀妹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