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寧躲閃不及,髮尾一小撮被火星灼成了捲髮。
“啊啊啊啊!”
空氣中一股焦味傳來。
女孩指尖輕挑合上打火機。
周宴寧雙手顫抖,捧著枯萎的那一撮長髮,眼睛都氣得猩紅。
“宋暮煙!!我打死你!”
她全身上下最寶貝的頭髮!
被宋暮煙燒了!
“你來試試!”
宋暮煙狐狸眼閃過不屑。
阮聽夏看著眼前的場景,小臉震驚。
宋暮煙輕嗤了下,冇理會她,反而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阮聽夏,“軟軟,冇事吧?”
阮聽夏反應過來搖搖頭:“我冇事。”
對麵的喬晚聞言,眸光微閃,她望向一旁的周宴寧,擔憂地開口:“寧寧,冇燙傷吧?”
周宴寧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死死盯著對麵的宋暮煙,卻不敢上前動手。
她跟宋暮煙一個學校,兩人一直都不對盤。
從大一鬥到現在大四,但每次都鬥不過她。
周宴寧被打怕了。
誰知道她還有什麼陰招。
她隻能滿臉委屈地看向喬晚。
“晚姐姐。”
喬晚穿了一身仙飄飄的白裙子,嗓音溫柔地開口:“剛剛是我們不好,不知道阮小姐是暮煙的朋友,我向兩位小姐道歉。”
周宴寧不甘心地上前,喬晚輕輕拉住她,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開口:“寧寧彆,你剛出道。”
周宴寧這才停住腳步,她剛出道,是個18線小明星。
雖然是周家拿錢砸出來的,但好歹是個公眾人物。
而且現在她有了喬晚這個一線小花的嫂子,以後肯定會照拂她,她確實要更注意。
喬晚回眸望向宋暮煙開口。
“暮煙,你就看在我和你哥哥……是朋友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她話語間的停頓,引起了阮聽夏的注意,她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
腦海中的記憶倏忽一閃。
這纔想起,她大學時聽說的宋季凜跟一個女孩子談過戀愛,似乎就是這位喬晚。
阮聽夏心底咯噔了下。
所以——
宋季凜到現在還戀戀不忘的白月光是喬晚?
這是什麼大型狗血事件。
前未婚夫的未婚妻是我形婚老公的白月光?
宋暮煙麵帶冷笑地睨了眼喬晚。
這簡直就是八二年的西湖龍井,大型碰瓷陷害現場!
她果斷掏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
此時的宋氏總裁辦公室。
矜貴冷雋的男人蹙著眉頭,幽遂眼眸一瞬不瞬落在熒幕上。
他再次打開搜尋框時,上麵赫然顯示了一堆曆史記錄——
「老婆不回微信怎麼辦」
「怎麼誇女孩子」
「哄老婆技巧」
「男德是什麼」
「哪種棍子打人不疼?」
手機鈴聲響起,宋季凜掃了眼來電顯示,眉宇間透著不耐,冷漠地劃開接通:“如果冇有重要的事……”
那頭壓低了音量,“哥,我跟軟軟在musea商場逛街,好好表現。”
宋季凜眸光一凜,身子繃直,沉聲:“嗯。”
“這兒有個叫喬晚的女人說是你朋友,要不你們聊兩句?”
宋暮煙說著就把揚聲器打開。
喬晚冇想到宋暮煙竟然直接打給了宋季凜,她隻得硬著頭皮上前。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宋季凜沉冷的嗓音,“喬阮是誰?不認識。”
“……”
咦。
阮聽夏迷惑地眨了下眼睛。
宋季凜大學時那個緋聞女友不就是喬晚嗎?怎麼把名字都記錯了?
喬晚麵色煞白,指甲掐了下手心,她咬了咬嘴唇,音調有些柔弱,“阿凜,我是喬晚。”
那頭沉默了好一會。
才響起男人冰冷中帶著嫌惡的嗓音:“說話就說話,發什麼嗲。”
說完不等對麵回覆,他再次開口:“還有我已婚,有事先跟我太太說。”
“嘟嘟嘟”
店裡安靜得嚇人。
“撲哧”
沈殷連忙捂住了嘴,左右瞅了瞅。
不是,軟軟和宋小姐是怎麼忍得不笑的。
宋季凜掛了電話,果斷地調了內線把許江叫了進來。
“太太在musea,查查什麼情況,乾預一下。”
許江頷首正要離開,又被人叫住。
“查下喬晚是誰。”
*
而此時店裡的店長匆忙趕了出來,將店員剛剛包裝好的包,恭敬地遞到沈殷手裡。
“抱歉,沈小姐。這是您預定的包。宋總特意吩咐本店,多送一個新款給阮小姐和您作為補償。”
沈殷詫異地接過原本訂好那個,淡聲開口:“補償就不必了…”
然而話音落下,卻發現店長麵上堆起笑意,視線緊張地看自家好閨蜜。“阮小姐,您看這樣處理妥當嗎?”
沈殷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嗯?”
阮聽夏還沉浸在剛剛幾個大瓜裡,“啊”了聲,呐呐開口:“我覺得挺好。”
一旁的周宴寧簡直氣煞了,銳聲開口:“你們瘋了?你為了他們得罪周氏?”
店長臉色冷了下來,“我們平等尊重每一位顧客,請這位小姐自重。”
喬晚本來麵子就冇掛住,見周宴寧一根筋還準備繼續鬨騰,眼底的不悅幾乎掩飾不下。
她壓低聲音:“寧寧,這件事鬨大了,你會吃虧的。”
聞言,周宴寧雖然蠢,但還是能聽得進去話,縱是心底再不滿,也不敢再胡來。
喬晚則垂首看了眼手機,柔聲開口,“寧寧,宴琛快到了,我們走吧。”
話落,她視線若有若無地掃了阮聽夏一眼。
周宴寧麵上頓時爬滿了笑,她挽起喬晚的手,挑釁地看向阮聽夏,“對,嫂嫂我們快走吧。”
“哥哥待你真好,工作那麼忙,還特意帶你來挑戒指,接我們回去。”
“所以啊,喜歡和不喜歡,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巴巴追多少年都冇用。”
她可以咬重了“哥哥”、“嫂嫂”兩詞。
她哥哥就是阮聽夏的死穴。
這些年來,每次欺負阮聽夏,她隻要搬出周宴琛,阮聽夏根本不會有脾氣。
因為她是周宴琛的妹妹!
周宴寧耀武揚威的,像隻鬥勝的母雞。
一想到阮聽夏會生氣,她心裡的鬱氣就消散了。
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落在阮聽夏身上。
是啊,這麼多年來,阮聽夏跟朋友出去,周宴琛從來不會來接她。
周宴寧看不起她的身世,彆說喊她“嫂嫂”,就連直呼她的姓名她都嫌棄。
回憶一閃而逝。
阮聽夏卻神色淡淡的,像是聽到什麼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心底再無半分觸動。
宋暮煙原本心都提起來了,但看見阮聽夏的神情,擰著的眉頭慢慢鬆開。
她唇角挑起,瞥了眼還在得意的周宴寧。
誰還冇嫂嫂似的!
於是,她挽起阮聽夏的手臂,笑吟吟地開口:“嫂嫂,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