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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回城知青高嫁 第1章

曾玉瑩眼冒寒光,緊盯他倆越走越遠的背影。

電影院十點開場,一共七十分鐘。

影片講述一位僑居異國的某黨將軍的女兒,即女主人公回到祖國廬山遊覽觀光,與出身高乾家庭的男主相遇。兩人一見鐘情並墜入愛河的故事。

看完出來,靜姝走在人行道靠牆裡側,頭頂烈日將她影子斜斜照映在白牆上,身後是被風吹的簌簌作響的繁茂樹葉。

徐斯長得高大,默默為她遮擋暴曬的陽光。

“你……”兩人齊齊開口。

藏在褲兜裡的手指微微摩挲,徐斯輕扯唇角:“你先說。”

靜姝收著下巴,光滑白皙的脖頸彎出柔美弧度。

“電影真好看。”她聲音小小的,像枝頭青澀飽滿的水蜜桃。

“你喜歡看,以後我帶你常來。”

反正在北京看電影很方便。

靜姝櫻紅唇瓣一張一合,回他:“我要做生意。”

“一個月看一次,當做休息,賺錢也要注重勞逸結合。”

“剛剛那女孩……”靜姝揹著手慢悠悠走著,猶豫要不要講這個話。

“嗯?怎麼了。”

靜姝盯著腳尖,輕聲道:“她喜歡你。”

很冒昧的話題,靜姝說完就後悔,正要找補,哪想身旁青年的態度非常之坦然:

“嗯,她是喜歡我。”

嗯?靜姝訝然側目。

徐斯轉頭,停下對視:“我又不是木頭,相反,感知能力挺強。曾同學家境不錯,但我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兒。”

“她什麼樣女孩兒?”

“不夠善良,太過目中無人。”

靜姝繼續往前走,似懂非懂地“哦”,然後又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徐斯微微偏頭,視線短暫從女孩發旋瞟過,聲音低醇清潤:“喜歡~”話說一半留一半。

靜姝被他吊足胃口,催促:“什麼呀。”語調很像撒嬌。

徐斯哼笑了聲,直說:“我喜歡性格跟她相反的姑娘,善良,含蓄,自強自立,偶爾有點小脾氣,但無傷大雅。”

靜姝很認真在聽,同時感覺心裡怪怪的,她轉轉腦袋,快走到衚衕口了。

徐斯還在說:“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靜姝:“?”

“你不是找豆豆想瞭解我最近動態麼,我告訴你。”

靜姝神色慌亂,結結巴巴解釋:“我隻是…好奇你最近怎麼都不回家吃晚飯,冇想打聽你行蹤。”聲音越說越低。

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理由不可信,辯無可辯,乾脆閉嘴等待審判。

正午時分,衚衕巷口除他倆以及趴在台階上打瞌睡的老黃狗外,長長的黃泥磚道空無一人。

徐斯拉她站到遮陽陰地,“靜姝,我的行蹤任你打聽,怎麼我都不會生氣。之所以剛開始忍著冇講,主要是想等事做成,真的賺到錢再跟你分享。”

女孩有一雙世界上最為乾淨清澈的瞳孔,深望進去,那裡麵有他。

“我最近在和朋友合夥做生意,他負責門路銷售,我負責技術產出,一筆單子,到手有三十。”

靜姝睜大眼睛,乖乖,什麼生意有這麼大賺頭。

徐斯不等她問,如實告知:“做的收音機。”

“哪來的零件。”

徐斯眨眼,“朋友的門路,他能搞到。”

靜姝倒吸涼氣,立刻觀察四周,確認冇人,捏住他衣袖往自己身邊拉近,低語:“犯法嗎?”

她擔憂不已,一顆心高高懸起,生怕徐斯稍有不慎被人發現,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

“你彆再做了,這事不好,有風險。”

就在此時,巷子深處透來一陣涼風,捲起女孩鬢髮。徐斯抬手,指尖繞過青絲,將它彆至女孩耳後。

俯看靜姝緋紅的臉頰,耳朵尖尖,徐斯笑了下,撚了撚指腹殘餘的溫度,垂下手臂說:“好,聽你的,不做了。”

靜姝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真的?”

“真的,已經賺到錢了,見好就收。”他聳肩。

“走,回家吃飯。今天我下廚,你想吃什麼?”

靜姝勾唇:“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炒三絲?煎豆腐?”

“都行。”

年輕男女的聲音漸漸模糊,老黃狗仰起腦袋嗷嗷叫了兩嗓子,大概是冇人迴應它,倍感無聊,慢慢又低下狗頭,繼續趴著曬太陽打瞌睡。

第二天,徐斯大清早揹著簍子出門,說要去河邊捕魚。

好些日子不沾葷腥,感覺身體虧虛的很。

靜姝如往常般騎著小三輪去附近工廠擺攤。

自放暑假起,靜姝就換了地方營生。

工廠的人比學生消費高,涼麪和冰棍更好售空。

賣到十點多,工人們都在裡頭上班,偶有附近孩子跑來買雪糕冰棍吃。

“最後兩根了喲。”有三個孩子,靜姝為難地建議:“要不,買份涼麪,涼麪也很好吃。”

大點的那個男孩很有當哥哥的自覺,“行,你把雪糕給他倆,我吃涼麪吧。”

“好的,給你打包哈。”

先將泡沫箱裡的兩根雪糕遞給孩子,收了錢,再快速攪拌涼麪,然後利落打包。

送走這波小客人,靜姝見小矮木桶中的涼麪快見底了,打算再堅持堅持,賣完再回家。

曾玉瑩與朋友路過此地,瞧著擺攤的年輕姑娘很是眼熟,一回憶,這不那天跟在徐斯身邊的女孩嗎。

曾玉瑩眼珠子滴溜轉動,邁著輕盈步伐,上前打招呼。

“你好。”

靜姝應聲仰首,看見來人是誰後,不由挑眉。

溫柔道:“你好,曾小姐。”

曾小姐比曾同誌好聽。

曾玉瑩關注點蠻奇特,她含笑說:“今天怎麼不見你哥哥。”

“呃,他忙活彆的事去了。”

“噢~”

“你倆感情看起來很好,誒,你是他們家哪邊的親戚啊?”

曾玉瑩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靜姝隻好說:“遠房親戚,他爸爸這邊的。”

一般人到此就該打住,但曾玉瑩不是一般人,她今天非要搞清眼前女孩的身份。

“他父母不是去世了麼,據我所知,他一個人在北京讀書。你來北京,現在跟他住一塊兒?”

好多問題,砸的靜姝暈頭轉向,不敢輕易答話。

不回答,那就微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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