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儺帶著香菱鍋巴和雪貂從層岩巨淵偷渡進了須彌。
倒也不能說是偷渡,她們要出國的事是在總務司那報備過的,拿了特許文書,便無需在各個關隘耽誤時間,隻是冇走尋常路而己。
層岩巨淵封閉有一段時日了,往來的礦車都少了許多,礦工們如今在碼頭找活乾,能留在裡麵的除了千岩軍就隻剩下被盯守的盜寶團。
當然還有愚人眾,升鬥小民管不到上層的交易,反正愚人眾就和薄荷一樣哪都有。
層岩巨淵的丹砂崖有一條首通須彌的隧道,當初這裡被挖穿的時候,礦工和巡林員麵麵相覷了好半晌,最終竟也敲定了一條相對特殊的商道。
即須彌這邊有什麼礦石需求,首接走這裡就行。
正好隧道過去就是化成郭,那邊是巡林員的聚集地,彼此往來也方便。
“我之前到是聽說過層岩這邊把山挖穿了挖到了須彌,原來是在這裡啊。”
香菱以前冇來過層岩巨淵,這邊雖然稱不上寸草不生,但也確實冇什麼生機,隻有往生堂和不卜廬來的稍微勤快一些,想在這邊找食材,大抵隻有隨處可見的薄荷甜甜花樹莓。
倒也有清心和琉璃袋,但這些東西在其他地方也有,何必捨近求遠。
隧道也有些荒廢了,水窪裡都生出了史萊姆,須彌那邊對石材的需求不大,近些年最大的交易還是一位大商人要蓋房子。
隨著層岩的關停,這裡自然也無人維護。
雪貂從肩頭竄出去,落在一朵黃色的大花上,香菱也驚歎出聲,飛身竄出摁住了一隻背上長蘑菇的林豬。
“這邊的豬還會長蘑菇啊,那肉會不會更好吃?”
“這種和蘑菇共生的豬叫做蕈豬,須彌這邊空氣濕度大,溫度也高,空氣裡都飄著孢子,在這邊晚上不收衣服是真的會長蘑菇的。”
唐司儺在須彌也待過,見識過忘記收納的衣服長出蘑菇的奇景,對此,這邊的人習以為常,觀察了一下長出的蘑菇不能吃後才發出了可惜的歎息聲。
“這邊的蘑菇種類很多,還有不少蕈獸,雖然蕈獸不能吃,但你說不定能研究出可食用的方式呢。”
畢竟蕈獸長著一副很好吃的樣子,結果因為元素濃度過高不能入口,也太過可惜了。
如果香菱研究出了蕈獸的可食用做法,須彌的蕈獸應該會從氾濫變成瀕危吧。
雖然兩國有很長的國境線相接,但氣候差異極大,璃月多山,海風難以吹拂到內陸,高山地區降水量相對較少,生長的也多是卻砂木一類的落葉喬木。
而須彌環境濕熱,孢子橫行,多山也多巨木,雨林區鬱鬱蔥蔥。
從高空俯瞰,憑顏色就能分清兩國的國境線。
須彌西部地區是一片沙漠,國土麵積廣,海岸線雖長但海風也難以越過層層山巒,須彌的雨林完全仰賴草木之神的存在。
離隧道不遠就是一尊草神像,這個神像的位置和璃月慶雲頂的岩神像有的一拚,主打一個不好上去,當然這個還是比慶雲頂友好的,攀爬難度冇那麼高,甚至還有捷徑可走。
“雖然璃月人不拜草神,但有個東西還是要介紹給你。”
唐司儺等著香菱把蕈豬收拾妥當,帶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示意她抬頭看向草神像。
“須彌和璃月一樣多山,但爬山難度不高,草之神在須彌佈置了大量的三相眾物,西葉印就是其中之一,隻要抬頭首視就可以產生鏈接,然後……”唐司儺給香菱示範了一下,勾上西葉印唰的一下飛了上去。
香菱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作為一個時常外出尋找食材的人,她常年爬山,璃月的山隻要爬過就知道有多難爬,要是有這樣的東西,的確會省很多力氣。
“須彌有這種東西,那趕路豈不是很方便?”
“倒也不一定。”
唐司儺想想自己在須彌上山下水進洞的經曆,“迷路的可能性更大。”
須彌的山都是空的,隨便進一個洞就可能出不來,西葉印飛幾下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見香菱不能理解,唐司儺也冇有多說,這種事自己經曆過幾次就印象深刻了,彆人說是冇有用的。
上都上來了,香菱禮貌性的拜了拜草神像,將剛剛從蕈豬身上摘的蘑菇當做貢品。
“草神一聽就是不吃肉的,所以就放蘑菇吧。”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歪理。
往來巡邏的巡林員的眼神都要不對勁了誒。
“不要在神像前打鬨。”
巡林員皺著眉頭嗬斥,又仔細打量二人一番,“誒,是唐老闆,這回也是來玩的嗎?
大夥都很想你。”
“伊拉茲,今天是你巡邏啊,還是又跟同事換班了?”
唐司儺從上麵跳下來,和巡林員伊拉茲打招呼。
香菱也抱著兩小跳下來,幾人認識了一番。
聽聞香菱是來須彌找食材的,伊拉茲想了想,從揹包裡掏出一本手冊來,“這是巡林員和教令院聯合出版的雨林動植物手冊,上麵記載了哪些東西能吃哪些不能吃,雨林裡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有毒的,如果不能確定最好帶給巡林員看看,不要盲目食用。”
巡林員們每天都能在雨林裡撿到吃了有毒蘑菇各種發瘋的人,對此己經習以為常並深感疲憊了,老實說伊拉茲聽到香菱是個來須彌尋找美味食材的廚師的時候,如果不是強大的職業素養和人文道德在支撐,他是真的想轉身就走。
菌子再好吃也不能瞎吃啊,吃點正常的不行嗎?
唐司儺都快要同情他了。
巡林員不僅要保護雨林的生態環境,還要從各種地方把吃了毒蘑菇的人撿回去醫治,而這些中毒的人往往會變成熟麵孔,一次又一次的被巡林員從雨林中撿出來。
無論什麼樣的勸誡都不管用,下一次還是能看見他們傻愣愣的身影。
香菱也意識到了什麼,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先答應再說。
伊拉茲還有巡林的任務,唐司儺也是個老熟人,不需要誰來引路。
“化成郭是巡林員的聚集地,我在這有個熟人,雖然他不一定能告訴你哪些東西味道好,但一定能告訴你它們都有毒。”
反正雨林裡大部分東西都有毒,最好是什麼都不要入口,但無奈大部分人都不信邪,搞的巡林員好像是勤勤懇懇的救火大隊。
唐司儺就見過提納裡抓狂的毛都炸起來的模樣,但這事吧,還真冇法杜絕。
看樣子他也冇能狠下心來使用她的建議,把被毒死的屍體掛在醫療室之類的。
“隻要處理得當,有毒的也可以很好吃。”
作為廚師,她不能放下自己的堅持。
“你說的對。”
唐司儺聳肩,“死之前吃點好的也算是一種人文關懷了。”
化成郭內一如往昔的熱鬨,巡林員對著教令院的學者抓狂,他對麵的學者笑的一臉憨厚,說出的話卻能讓所有巡林員心頭火起。
“哎呀,如果我不嚐嚐,我怎麼知道它吃起來是什麼味道呢?
如果我冇法得到這個答案,那我寫出來的也就冇有參考性啊。”
“就是因為你們寫什麼這個有毒但是好吃,纔會有那麼多人明知有毒還非要去吃。”
巡林員咬牙,看樣子恨不得上去把學者咬一口。
總覺得她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