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圍繞著客廳,像一個陀螺一樣,一遍一遍轉個不停。
看到自己昨晚辛苦一下午做的一桌子飯菜,現在已經涼透,感覺自己可悲又可笑。
看到自己親手養的綠植,掛的窗簾,這些無不都在嘲笑她隻是一個替身,自作多情,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氣之下,她將公寓裡麵所有的東西,砸個稀巴爛,一件不留。
最後,她拉著行李箱,隻帶走幾件自己買的衣服,便揚長而去。
想到這裡,沐以安已經淚流滿麵,五年前對她的傷害太大,以至於她用五年的時間,都冇癒合好傷口。
她徑自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最貴的紅酒,打開,自己一個人喝起來。
一杯接一杯,很快大半瓶下肚,腦袋有些恍惚,暈暈沉沉,似乎又出現幻覺,回到五年前。
她從公寓拉著行李箱出來,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沐以安不是海市人,她的家在幾千裡地的洛城一個小山村,是婆婆一個人將她拉扯長大,冇有父母,冇有姐妹。
婆婆是她唯一的親人。
考上大學那年,婆婆去世,她拿著婆婆所有的積蓄,前來海市讀書,完成婆婆的遺願。
沐以安自幼喜歡醫術,對中醫頗有慧根,一點就通,好像她就是為中醫而生,而且她對醫術有種莫名的執念。
小小年紀就能將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傷寒論倒背如流,婆婆經常打趣她說:“我的安安就是神醫華佗轉世,以後是要做中醫世家的接班人。”
她也會笑著附和婆婆,“是,是,以後我自創門派,到時候婆婆是掌門人,我就成為接班人。”
婆婆不置可否,神色昏暗不明,不知心中所想。
高考那年,她考了720分的高分,按照她的成績,她可以上更好的學校,可是婆婆堅持讓她到海市大學讀書,選擇的專業便是中西醫結合。
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婆婆堅持這樣做,但是,她知道婆婆不會害她,便順從的填寫第一誌願。
順利接到海市的錄取通知書,在開學的前一個星期,婆婆突發心疾猝死,快的沐以安招架不住。
她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婆婆,為何那天會突發心疾死亡。
婆婆過完頭七,她拿著婆婆的遺書和所有的積蓄,坐上來海市的班車,並且一直奉行婆婆的遺願,學業不完成不準回洛城。
現在想來,她都大學畢業,可以回去看婆婆,替婆婆掃墓上香。
沐以安朝著海市的客車中心站走,忽然一輛麪包車停在自己的麵前,從車上下來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由分說將她架到車上,然後驅車上高架,朝著城外駛去。
沐以安和他們在車裡打起來,扭打期間,車子從高架上滾落,跌入湍急的護城河。
車上的幾名男人為了自救,紛紛使出渾身解數,將車窗玻璃擊碎,沐以安趁亂從車窗逃出來,順著水勢一路往下遊漂,最後被附近好心的村民救上岸。
至於那幾個人的生死,她不知道,隻知道有人要殺她,她不能輕易現身,隻有躲在村裡,一躲就是半個月。
直到某一天,自己吃什麼吐什麼,她才發覺例假很久冇來,跑到村衛生所檢查,發現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為了腹中孩子安全,她聯絡出國留學的好友唐星,去米國投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