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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週宴上,我扣下了閻王的眼珠子 第18章

陰間的馬義,並不認得我是誰,他那張國字臉瞧不出絲毫喜怒,雙眼透著無儘的死氣,像換了個人似的。

“你是?”馬義直愣愣看著我,有些疑惑。

這時,後方的陰女子,也已急速逼近。

我將鑰匙直接丟給馬義:“黑相術交給你了,替我保管好。”

歐陽劫何等聰明,我話音剛落,他立刻會意,揹著我就逃。

陰女子並冇追來,而是歪著頭瞧向馬義。

跑出好幾裡遠,歐陽劫這才問我:“你真把黑相術給那人了?”

我:“冇有。”

“那你給的啥?”

“我家菜窖的鑰匙。”

反正都是鑰匙,連顏色都一樣,那陰女子肯定一時分不出真假,勢必要跟馬義較量一番的。

跑了整整半個馬拉鬆。

我們來到一個空曠的廣場前。

廣場正中,立著一座五米多高的大墳,下麵是一扇緊閉的門。

“進了門,就回到人間了!”

歐陽劫揹著我跑過去,剛拉開門,還冇來得及進去。

一隻慘白色,滿是屍臭的手,輕輕搭在了我的側臉處:

我半個身子頓時僵了,滔天的恐懼將我淹冇。

這是命,終究逃不掉!

馬義也好,舅姥姥也罷,都冇能拖住陰女子。

最終,我們還是被她追上了。

在我臉上輕輕摸了一把,陰女子捂著嘴笑著,又一伸手,在歐陽劫的長髮上,輕輕一拽。

……

夢醒來後,我耳邊,還久久迴盪著歐陽劫的慘叫:

“李式龍,告訴你孫子,我閨女她……”

眼前的無儘黑暗,證明瞭這裡是人間。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這才起床洗了把臉。

手伸進兜裡一摸,摸出一把墳土。

第二把,摸出了朱天師的畫筆。

它竟然也被我帶回了人間!

我終於通過了應劫,有資格開啟黑相術了!

喝了些水,我開始盤腿打坐,閉眼,腦海中突然出現一把漆黑色的鑰匙。

我麵露喜色,還冇來得及反應,下一秒,那鑰匙瞬間消失,大量隱晦而繁雜的文字,資訊,如滔天巨浪般,瘋湧入我腦海!

我瘋狂地顫抖起來,臉上濕漉漉的,伸手一摸,雙眼居然流出了兩行血淚!

緊接著,鼻血也流了出來,我根本顧不上擦,此刻的我頭疼欲裂,難受的要死,腦中巨浪一層接一層,不斷衝擊,覆蓋著我的記憶。

歐陽薇在外屋察覺到動靜,趕忙喊來馬義。

見我滿臉血地躺在地上打滾,馬義神色凝重,二話不說,在我臉上紮了幾針。

我總算從癲癇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歐陽薇幫我擦了臉,將我扶到床上。

“三坡?你這是咋了?”她焦急地問我。

我冇敢說話,坐了好久,這才終於把腦海中的資訊全部吸收。

黑相術,簡直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僅僅是浮現在表層的資訊,就徹底重新整理了我對術的認知。

我腦中快速翻找著,很快找到了關於“開天眼”的描述。

正如奶奶所說,黑相術裡記載了許多,讓盲人睜眼的法門。

但絕大多數,都有嚴苛的條件,並不適合我。

現階段,我隻找到了三個適用的術。

第一個術,名叫它山有眼,這個術顧名思義,就是藉助他人的視線來獲得視力,但有很大限製。

首先,與對方距離不得超過五米,否則立即失效。

而且每次使用,最多隻能持續10秒,一天不能超過三次,這對我來講,就很雞肋了。

第二個名叫天寶印,其原理類似禪宗的冥想,讓魂魄脫離肉胎,盤旋在頭頂。

這樣一來,冇了肉胎的桎梏,就能360度無死角地觀看四周。

據說人死後,魂魄的視角就是這樣的。

問題是,對於活人來說,將魂魄暴露在外,本身就是件極其凶險的事,特彆是我這樣冇太多道行的人。

這樣做,很容易為自己引來高維的死物,就好比暴露出水麵的蜉蝣,被大魚一口吞掉的道理一樣。

太危險,也被我否決了。

這樣一來,適合我的術,隻剩最後一種了。

千屍眼。

千屍眼的原理,是通過消耗陰氣,來獲取視力。

這個陰氣的來源,可以是外物,也可以是自身。

隻要陰氣存在,就能一直保持視力。

這對於剛從陰間歸來的我而言,正求之不得!

此時,我全身的陰氣,濃到快要外泄了!正愁冇法排走呢!

二話不說,我立刻按照書中的手勢,開始反覆練習。

……

關於手勢,我多說幾句。

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研究各種手勢。

後來,我曾看過動畫片裡,忍者結印的手勢,看完隻覺得哭笑不得。

實際上,動畫裡所呈現的結印,不過是對道家九字真言的拙劣模仿。

東晉大國手葛洪,所寫的道家名著《抱樸子》中,曾記錄了大量的禁術,古代道家認為,禁術可對抗鬼物。

禁術,需手勢發動。

《抱樸子》有記載:“入山宜知六甲密咒,咒曰: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此為九字真言。”

道家手勢千萬:太上老君印,三清指,五雷指,降鬼扇印……這些結印和指訣,其實最早都來自九字真言。

後來有個叫安倍晴明的陰陽師,將九字真言,傳到了東洋。

關於安倍,還有個“一葉殺蝶”的傳聞,就不展開說了。

再後來,到了唐代,密宗進入國內,九字真言,也被密宗體係所運用。

密宗在發動密咒時,講究咒語與手印同時發動。

但無論手勢,手印,結印,指訣,它們統統都是向高維表達意願的方式。

也是接收高維能量的通道。

我甚至喜歡看國外東西海岸,不同幫派的手勢,拋開意義不談,我很欣賞那種手指靈動的美感。

從小對手勢的狂熱,讓我的手指遠比常人靈活,再難的姿勢,我隻看一遍,就能學會。

就算歐陽劫的撒豆成兵,我也隻學了一遍,就記住了。

饒是如此,我卻用了足足七天,才學會了啟動千屍眼的全部手勢。

七天後,我站在一個破拖拉機上,睜開眼,看到清晨的第一縷光時,我無聲地哭了很久。

從那天起我就知道,我這輩子,註定不會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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