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今夜的應天城卻是不少人的不眠之夜。
諸如詹同、呂本,期待著明日朝會時,老朱賜婚。
而另一批人。
聽到太子妃常氏代未出世的孩子,給劉伯溫行拜師禮。
他們自然心中惶恐,無法入睡。
其中自然包括一直盯著左丞相之位的胡惟庸。
哪怕李善長曾告訴過他,左丞相之位非他莫屬。
可在胡惟庸看來,劉伯溫成為未出世皇孫的老師,這便足以證明朱標對他的器重。
這也證明左丞相之位和他胡惟庸冇有關係了。
再加上他胡惟庸的學生,也是他的義子塗節,正是掌管禦史台的禦史中丞。
就算出於製衡的角度,老朱和朱標也不會任命他為中書左丞相。
一想到劉伯溫擋了他的路。
胡惟庸眉頭緊皺,右手攥拳狠狠砸在麵前案桌上。
他的確承認劉伯溫的才能、謀略以及聲望都和他相近。
可若論及朝堂勢力。
縱然劉伯溫出任中書左相,也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劉伯溫在左丞相這個位置上待不安穩!
暗暗下定決心後,見已到卯時。
胡惟庸整了整官袍上的褶皺便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昨日發生了許多事,不少官員都是一夜未睡,早早的就在奉天殿門外等候。
等胡惟庸走到奉天殿時,左顧右盼之下,竟然冇發現劉伯溫的身影。
“宋學士,今日可是誠意伯的大日子,怎麼不見誠意伯到。”
聽到胡惟庸這話,宋濂裝出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茫然說道:
“胡相,劉基並無官身,如果冇有陛下或太子的批準,他是不能來參加朝會的。”
“宋學士說笑了。”
見宋濂這老傢夥還在跟自己裝糊塗。
胡惟庸也不再和他多說,整了整朝服恭敬站在最靠近奉天殿大門的方向。
而在他身後。
詹同、呂本則是被一眾同僚團團圍住。
“詹大人,呂大人,聽聞昨日兩位大人的令愛被皇後孃娘召進皇宮了?可是有喜從天降啊?”
“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莫不是為太子挑選良配?”
“不過晉王也值適齡,莫不是晉王妃?”
“不管怎麼說,兩位大人很快就是皇親國戚,我等先行祝賀了。”
聽著眾人的恭賀,詹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自知自家女兒不可能被朱標選中,所以詹同本不想多說什麼。
可讓他冇想到的是。
此時的呂本正一臉得意,衝他拱手說道:
“詹大人,若小女有幸能與令愛一同服侍太子殿下,你我也算親上加親,還望詹大人多多走動。”
“呂大人,下官不知昨日皇後孃娘所為何事,更不知皇後孃娘是為了賜婚。”
“難不成呂大人得到了訊息?”
被詹同這麼一說。
呂本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冷哼一聲,表情也愈發不屑了起來。
隻不過他還是看向詹同恭敬說道:
“不敢不敢,下官也不曾聽到訊息。”
“隻不過詹大人,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召你我兩家的女兒進宮,自然是為了賜婚。”
“正如諸位同僚所言,不是嫁入東宮,便是為晉王殿下挑選晉王妃。”
“難不成是詹大人以為,令嬡冇有皇後孃娘看中?”
“呂大人孟浪了!”詹同當即冷聲喝道。
而呂本好似猜到詹同會是如此反應,很是自然的拱手告罪道:
“詹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孟浪了。”
呂本瞥了詹同一眼,便不再和他多費口舌,轉而看向旁邊的同僚興奮攀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