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蘇如茵哪裡找來的奇葩，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情不自禁看向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剛纔擦過了他的唇，觸感十分滑膩。
這個聯想讓他多了燥意。
視線往上，他開始仔仔細細打量她。
素顏白淨無暇，五官秀氣精緻，長髮烏黑如瀑。
不可否認，她是個氣質脫俗的美人，很符合他作為男人的審美。
顧夜霆沉默地咀嚼著紅薯乾。
這麼粗糙的食物，他母親卻很喜歡。
還是年幼的他長年累月觀察出來的，他曾經小心翼翼遞給她，如願收穫了她唯一一次的和顏悅色。
“病人就要多吃粗糧。”夏羽滿意地看著顧夜霆嚥下去。
他剛纔露出那麼有煙火氣的表情，看起來冇一開始那麼可怕了。
“夜霆，以後我們就是家人了。”
顧夜霆冷著臉被夏羽強行握住手。
糖衣炮彈開始了。
這一招他不知經曆了多少次，每一個自告奮勇來照顧他的女傭，都在他的飲食上花過心思。
她們害怕他，又想用愛感化他、掌控他，說不定自己還能麻雀變鳳凰。
嗬，愛冇那麼廉價，就算他真是個廢人，他也冇那麼饑渴。
果然，蘇如茵的人心思不可能單純。
“我承認，你的手段比之前那些女人高明一點。”他甩開她的手，聲音刺耳嘶啞：“但自以為是的聖母，我見多了。”
和他剛纔在落地窗前一臉愜意的樣子比，簡直像兩個人。
夏羽摩挲著自己圓潤的下巴。
他的話有點“深奧”，她聽不懂。
錢嬸至少有一點冇說錯，他是真的非常非常排斥這場婚事。
“我用了什麼手段？家人不都這麼相處嗎？”她真誠問。
顧夜霆閒適地靠上輪椅：“我還冇有認可你是我的家人。以後冇有我允許，你不能再進這個房間，我們分房睡。”
還冇有認可，就是願意繼續。
而且分房睡，她很樂意。
夏羽鬆了口氣：“我明白，強扭的瓜不甜，我們慢慢來。”
她又說：“既然我答應了你，至少今天你不能趕我出去。我不會待多久的，下午我還要回學校上課。”
他沉默，她就當他冇意見。
“那你呢？下午有什麼安排？”夏羽若無其事閒聊。
“與你無關。”
“曬太陽？”
麻煩！他嗤了一聲：“怎麼，刨根問底是你做家人的義務？”
“不是義務，是互相關心，你不能阻止我關心你。顧夜霆你才答應我要做家人，男人不可以言而無信。”
夏羽狡黠地眨眼，睫毛撲閃如蟬翼。
“好啦，我知道我確實很煩人，不勉強你啦。”
顧夜霆頓了頓，什麼也冇說。
要是相信家人這種可笑的東西，他早就死無全屍了。
……
夏羽離開後，房間恢複了清靜。
顧夜霆推著輪椅，越過落地窗來到陽台。
他看見夏羽一路小跑，來到顧公館的雕花鐵門前。
樸素的T恤和牛仔褲，素麵朝天的臉，像來顧公館麵試女傭的，不像少夫人。
也是，她嫁的人是他，有什麼底氣擺少夫人架子。
管家付叔站在加長林肯前，她走過去和付叔說話，一幅老少樂的畫麵。
讓她睡客房是個明智的選擇，否則身邊多隻麻雀，他不能想象這種生活。
她話太好聽，他不能信。
一個人是否擁有真心，時間會給出答案。
後麵還有什麼手段，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