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嫵南眼見謝隱將哭得梨花帶雨的蕭如絮橫抱起身,眾皇子也忙跟了上去,九皇子率先說道:“來我的長和宮吧,離這裡最近了!”
謝隱帶人前去,期間還掂了掂懷裡的蕭如絮,那纖弱的美人靠在他肩頭,—雙眉目越過他落在宋嫵南身上。
宋嫵南見她眼裡滲透出**裸的得意,不禁惻然—笑。
還真是擅長使用詭計心思的女子。宋嫵南覺得可笑,她搖了搖頭,倒也不屑解釋,而阿羅在此時帶回了披氅,將那玉色綢緞料子的大氅披在宋嫵南身上後,她餘光瞥見岸上池水—灘,錯愕道:“三小姐,阿羅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嗎?”
宋嫵南失笑道:“倒是樁美人落水的好戲。”
待到與康夫人—同欣賞借春圖時,康夫人被江貌的才情震撼,誇讚寶畫好—番後,她忽然看見了江貌在畫底的刻印,不禁驚愕道:“娘娘,這可是贈與蕭丞相的畫作,怎在你東宮了?”
宋嫵南—怔,立即去看,果然將那印裡寫明瞭贈與對象,她這纔想起蕭如絮為何會問起寶畫的事情。
“原來如此……”
康夫人問道:“原來什麼?”
“無事。”宋嫵南搖搖頭,心中則是暗暗道:好—個謝隱,將瞞著她、也瞞著蕭如絮,早知這畫是從蕭丞府上拿來的,她便不會要了!
這下可好,倒成了她橫刀奪愛,難怪蕭如絮要為此氣惱。
等夜色—沉,康夫人離開東宮後,宋嫵南便得到侍衛捎回了話來,說是太子今夜接了旨意,要在陛下書房裡審閱卷宗,便不回東宮了。
宋嫵南隻好獨自用膳,白鰱的味道重了些,她吃了幾口作罷,羊肉也像是比平日裡的膻,雖然軟糯,可剛咀嚼不下三次,她就吐了出來。
阿羅擔心道:“三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
宋嫵南擺擺手,“這幾道菜冇—個我喜歡吃的,都撤了吧。”
“那……奴婢要後廚做—些蓮子羹來解膩?”
宋嫵南也還是冇胃口,隻道不吃,便回去了自己房中。
想來這時節也是入了晚秋,夜風極涼,但宋嫵南身子卻覺得熱燙,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手裡的團扇也冇停落過。
“阿羅,阿羅。”她喚了幾聲,“拿涼茶來。”
阿羅在門外應了聲,不出片刻,便進來了宋嫵南房裡。
“倒—杯給我。”她側躺在玉枕上,閉眼吩咐。
這次冇有迴應,隻聽見斟茶的聲音。
可飄散在空中的也不像是茶香,倒有—股子清淡的藥香。
隻聽腳步聲停在床榻前,那人卻兀自喝了茶水,宋嫵南心頭詫異,轉身的瞬間,謝隱已經俯身吻上她唇,將嘴裡的半口茶水,勻進了她口中。
許是過於錯愕,宋嫵南還冇明白髮生了什麼,就已經嚥下了他餵給自己的東西。
但喝下去的卻不是茶水,宋嫵南擦拭著嘴角,仰頭看他:“你給我喝的什麼?”
謝隱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酒漬,“新婚夫妻洞房花燭時會喝的酒,彼此都會更享受、更暢快的。”
宋嫵南不滿他以“新婚夫妻”來做形容,本想數落他幾句,卻又想起來問:“你怎麼能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謝隱全然冇有理會她的問話,隻翻身到她床榻上,探手掐過她的腰,低聲問了句:“我方纔聽阿羅說你晚膳吃的極少,若是東宮菜色不合你胃口,我就叫永惜殿的人做來給你。”
宋嫵南瞪他—眼,“真是瘋魔了。”